倒是吓了麟儿一跳,她不过是吓吓人家,就成了这个样子,切,可别叫人家看见了,否则非说自已凶残成性不可。
叹!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仿佛午间的气候特别闷而心中积郁不快似的。
“那摩,你这是干什么?丫环做错了事,说她两句就行了,犯不着拿刀子吓唬人家啊,你也是快当奶奶的人了,还玩这个吗?”
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她说着,麟儿蹲下来扶起游春,感觉轻飘飘的没几两重,深思,她在家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见状,那摩立刻扔掉手中的匕首,神色有些焦急不安,腾出双手来说:“王妃,使不得呀,还是让老奴来吧!”
却被麟儿挡了回去,她可不是怕一个不留神又叫她给坑了,游春这双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无奈,那摩只好唤了两个家丁过来,帮着忙将游春扛到屋子里去了,又命人去请大夫,只是,看着王妃笑嘻嘻的沉浸于眼下的幸福中,她不安的心即刻像蒙上了灰尘。
无奈的看着她,这种幸福,能维持多久?还是……天长地久?
周围的世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四处遍布诡异的叫声,毛骨悚然。
“谁?”
惊叫一声,直直坐了起来,她惊恐的眼中充斥畏惧,全身仿佛刚在水里泡过一般。
这是哪里?傍惶的思绪尚在神游之中,竟未发现这是自已的房间。
“你的房间啊,游春,我们算是熟人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上官小姐?”
听见声音,游春下意识看过去,桌旁,悠闲坐着品茶,白衣胜雪,纯洁灵静的不是上官麟是谁?
收回惊愕的目光,她想起来了,自已差点被管事的处死,是上官小姐救了自已。
敬畏的视线垂下,这么久的苦苦煎熬,总算见到她了,只是……
盯了她沉思的身影很久,外面的日头已经偏向西方,洒下的光辉已残温清冷,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惨淡得一片昏黄。
“游春,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回家了吗?”
放下茶杯,麟儿直入正题,看似不经意的眸子正色暗藏。
残光披上游春的肩头,她整个人倏的一怔,惊恐的抬起头,顿时跌进那双深沉的眸子中。好像心中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我……我是……”
“赵闵要你来做什么?不用这么紧张,我要是会伤害你就不会从那摩的手里把你救出来了,直说吧!”
口气中有容不得拒绝的决然。
“我,我不知道!”游春慌乱了,涨红着脸拼命摇头,急着为自已争驳道:“王爷要我在王妃的房间里放一封信,然后说,如果王妃不明白,就直接去找他问清楚。他随时恭候!”
她边哭边说,连口齿也不清了,只想着为自已开脱而换取一条命。其它的,真的不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王爷不可能全部告诉自已这个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小丫头。
同时,麟儿蹙眉,秀挺的眉心结出英气。隐约感到怪异。反问:“信?什么信?”
麟儿的心中被激起诡异的涟漪,游春的茫然不知以及隐匿在暗处的赵闵还有那已经被那摩先一步处理掉的信究竟都隐藏着什么惊骇人心的秘密?
有人想让自已知道;也有人怕自已知道!
收回视线,麟儿斥问:“除了这一点,你还知道些什么,叫你放的信,难道,自已没有看过吗?”
不是她刻意要吓人,而是,转性归转性,对于颜娉婷的丫头,自已实在无法完全撇开偏见,早已根生蒂固了。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颜娉婷是什么货色,她的丫环岂能好到哪里去?自小粘在一块儿,耳渲目染,本性八九不离十。
被她严厉的表情吓住了,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紧紧裹着被子借以慰藉冰冷的身体。陌生的上京,陌生的国度,以及如狼似虎的契丹人无一不是她惊恐的对像。
慌里慌张摇了摇头,游春结结巴巴回道:“奴婢,不敢偷看……真的……没……没有了!”
她不敢抬头直视,只将畏惧的眸子垂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双眸。
夕阳西下,太阳终于沉沉坠入山后,残光稀疏,如风中烛火一般惨淡。
麟儿蹙下神色,思绪着她话中的可能性。
虽说游春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已确信赵闵手中握有什么把柄,所以,才不会告诉一个丫头,是什么?他想干什么?
黑暗中隐藏的一切,傍惶的心像被暗夜吞噬的大地看不到光明。
麟儿不想再想下去了,头有些微疼,闭上疲惫的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这几天身体总是不舒服。
良久,倏然睁开,比冬日漫地冰雪反射的太阳光芒更雪亮。
游春一怔,微惊,为她不怒而威,与身俱来的凛冽震憾。
“我送你回大宋吧,呆在这里,那摩随时会除掉你!”麟儿看着她不安的表情,平静的面容未见丝毫异样。
但是,咋见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夺眶而流下的泪水,漂亮的唇间微上扬,复开口,逐道:“你不想回去吗?”
哪知,赫的,游春一把掀掉盖在身上的被子连滚带爬到地上跪下,面向麟儿不停呃头,发出‘咚咚咚’的生脆响声。
“小官小姐,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连房子也被大伯收走了。奴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