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直视太后的眼睛,长乐公主害怕中夹杂着几分心虚的低下了头。
半响,太后语气严肃又冰冷的道:“欢儿,告诉哀家,你们今日去干什么了?”
长乐公主本名叫莫宇欣欢,天佑皇族清一色的皇子,先帝也是老来的女,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所以取名‘欣欢’,莫宇欣欢从出生就被保护的很好。
要不然在皇族这样的地方,她怎能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活到现在。
被保护好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没人和她争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太后知道莫宇欣欢不会撒谎,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撒过慌。
夕瑶侧头看了长乐公主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她不要害怕,按照她给李嬷嬷说的那样说。
长乐公主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一般,直视太后的眼睛,道:“回母后,儿臣和王妃娘娘很早前就约好了去庙里祈福,只是碍于儿臣被禁足,晋王妃也不在皇都里,这才一直没去,昨天儿臣得知王妃娘娘回城了,想着有时间,就约王妃娘娘去一趟庙里。”
长乐公主在夕瑶给李嬷嬷说的那些话中又加了几句,她母后又不是傻子,那些话给李嬷嬷说,李嬷嬷也不敢质疑什么,但她母后可就不一样了。
长乐公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太后的神色,完了又道:“惊动了母后,是儿臣的罪过,儿臣愿意受罚。”
太后脸色黑的阴沉,和之前一样,看不出一点变化,但夕瑶知道,太后没全信,甚至只相信了话里的两三分。
看着太后的神情,长乐公主更加的心虚了,第一次说谎,不知道有没有被母后看出端倪,也不知道母后会不会生气。
但是一想到做这些能够让和锦洋没事,长乐公主又不那么害怕了。
这个时候了,长乐公主只要一想到和锦洋,满脑子现在担心的全是和锦洋。
夕瑶不说话,秉着‘敌不动,我不动’,‘说多错多’的原则,等着太后发话。
太后也是个狠人,和她们在这儿僵持了半天,夕瑶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
太后才幽幽的看向夕瑶,没问她和长乐公主去干什么了,而是问道:“你和和锦洋是什么关系?”
夕瑶在来之前就想了很多太后会问的问题,包括这个问题。
早上银铃铛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夕瑶看进太后的眼睛,道:“生死之交,之前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
这句话是和锦洋当初解释给公主的,夕瑶又给后面加了几句。
太后也不是傻子,既然能问这个问题,肯定就不怕夕瑶给她乱说。
果然,太后道:“是吗?哀家怎么只记得你从广安城回来那次和锦洋救了你,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救过他?!”
夕瑶神色从容的道:“就是广安城那次,他在救本王妃的同时受了伤,本王妃用琴茗扇救了他。”
夕瑶在太后面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太后怎么会看不出来。
太后重重的一拍桌子,眼底是藏不住的愠怒,道:“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竟敢在本宫面前胡说八道,你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尽管太后如此生气,夕瑶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惹得太后更加的生气了。
夕瑶语气平静的道:“现如今,你也是我的母后,儿臣从未想过骗母后,只是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夕瑶明目张胆的和太后叫板,着实气坏了太后。
太后气的简直肝儿都疼了,“你还是不准备和本宫说实话吗?今日你带欢儿出去,是去庙里还是见什么人,你说不说?!”
长乐公主这会儿也急了,不管会不会惹自己的母后生气,现在已经撒了慌,那她就一定要保住她的锦洋哥哥。
长乐公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道:“母后,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让王妃娘娘带儿臣出去的,我们什么人都没有见,我们只是打算去庙里祈福。”
公主不说还好,一说太后更加的生气了。
太后猛地从贵妃榻上站起,指着站在下面的夕瑶和跪在地上的,气的手指发颤,“好啊!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真当哀家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吗?”
太后厉声道:“来人!给我把人带上来!”
夕瑶虽然面色平静,但心里难免不有些慌,看来这次太后是有备而来的。
她就纳闷了,昨晚才确定的今天见面,太后是如何知晓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找出人证来。
很快,两个老嬷嬷就压着一个年轻的丫鬟上来,长乐公主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
夕瑶不认识,但她认识啊!
这不就是那天给她说夕瑶来信的那名丫鬟嘛!而且当时她一高兴,还告诉那丫鬟说自己去见和锦洋。
她宫里的人,她平日待她们也不薄,所以公主也没瞒着,没想到现在居然被自己宫里的人给坑了。
那名年轻的丫鬟被两个老嬷嬷按倒在了地上,李嬷嬷上前,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敢有一句假话,小心你的狗命!”
丫鬟吓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怯怯的看了眼身后的长乐公主和夕瑶,夕瑶的眼神里透着警告,长乐公主的眼里也透着失望。
丫鬟也算是聪明人,就算今天太后放过了她,长乐公主和夕瑶也不会放过她。
这件事本没人知道,昨晚也就是白若馨将她给挡住了,而且公主和和锦洋见面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现在太后将她带过来,那就说明有人给太后哪里通风报信了。
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白若馨了。
丫鬟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也要拉着白若馨下水。
丫鬟颤抖着声音和身子,道:“奴婢什么也都不知道,是宰相府的白小姐说的,昨晚她将奴婢挡住,问了奴婢一些话,但奴婢什么也都不知道,太后娘娘若想知道些什么,还得把宰相府的白小姐叫来,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夕瑶和长乐公主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