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剑带来谷主召见的消息。托司徒的福,上官飞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丝了解。犹豫一阵,她将银簪放回梳妆台,抬手理了理头上的发髻,对镜左右看着,才发觉自己与往日有些不同。又呆呆坐了一会,秦剑才来了。
事情与上官飞想的有些出入,一则会面时间定地太晚,二则对方要求自己易容之后再相见,显得有些诡异。
跟在秦剑身后,上官飞将目光停放在周围景物上。
普通的民宅,青砖素瓦,矮凳高墙,不像自家那般十步一岗,却莫名地透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想起司徒说的处境,上官飞心里蠢蠢欲动,忍不住想闹出一番别样的动静来,嘻嘻,江湖上最隐秘的杀手组织幽谷,不知道面对突发状况会有什么反应?
心里偷偷地计算着,冷不防转弯处溜出一个急行的仆从,眼看着就得和自己撞个四仰八叉。危急关头,上官飞感到腰间一紧,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睁眼看时,自己已经离开那仆从三米远了。
腰间忽地一松,上官飞故做不知地转头看那仆从,却见一个白面小厮已经垂手肃立在一边,低头,敛眉,一副随时受死的模样。
“噗哧”,上官飞笑了出来,这仆从的模样怎么看着这么像小受呢?
秦剑皱眉,见那仆从看着上官飞的笑容发傻,忍不住轻哼出声,随即迈开步子继续走,不再理会其它。
“嗳,那个仆从好有意思,能不能把他调来陪我……”
这幽谷建筑直来直去的,多是些广场、空地之类,一眼可以望尽。上官飞不知道这样的建筑是不是有特别含义,不过如果有外来人想要藏身,只怕是万分困难的。
穿过巨石铺就的道路,走进一间空旷的大厅,过百平方的大厅里,只孤伶伶地摆着两排座椅,正上方一张造型奇特的紫黑色木椅,样式虽简单,感觉却透着几分狰狞。
谷主还没来,大厅里苍蝇都不见一只。
上官飞撇撇嘴,找了张椅子坐下,又觉得椅子太高,索性把两条腿挂着,左右晃荡起来,嘴里哼着小曲,眼神不住地四下打量。
“小姐真是好兴致。”
掉转头,看到大厅的另一边,石壁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年轻文士,身材细瘦如竹竿,面容惨白像日光灯。听他说话时那阴渗渗的语调,上官飞禁不住一个寒颤。
这年轻人侧身一让,引出一中年男人。五官与秦天行有几分相似,身材却较之更加高大。他鹰隼般的厉眼扫过上官飞,然后径自坐到那张紫黑木椅上。
上官飞知道,他就是司徒说的秦力,也就是秦剑口中的谷主,更是秦天行的父亲,这次绑架的主使人。
“秦伯父在上,上官飞这厢有礼了。”
这不三不四,混不着调的话,也就上官飞这等稀里糊涂的穿越人才说地出来。笑弯着眼看向高高坐着的秦力,只见他面色平静,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地上官飞心里“喀噔”一下。
“飞儿何故行此大礼,起身罢,看伯父为你准备的礼物如何……来人,带上来。”
“哗啦啦”一阵铁链声响,上官飞回头看去,只见两个黑衣侍卫押着一单薄女子,踉跄走进大厅。侍卫踢了踢那人膝后弯,这女子承受不住,立刻跪倒在地上。
“秦力,你不得好死!”
乱蓬蓬的头发中,射出两道恨意至极的光芒,一张脸虽满是污泥,却依稀可见姿容清丽。
上官飞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指着那女人,说不出话。底下那人的脸,竟与自己的面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