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睡着后他并不知道,在小庙的上空两道遁光刚刚远去。
天空之中,只听后面那道白色遁光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陆少融,有种你就别跑,偷我功法,你别让我追到你,不然要你好看。”听其说话声像是个年轻的姑娘。
隐约听到前面那道遁光说道,“那本破功法你都看了二十年了,连第一层都没练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前方遁光那人嘴上说着,手一掐诀一划朝远方遁了去,此人正是陆少融。
一青一白两道遁光极速之下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
秦阳一觉醒来后天已经亮了,雨虽然小了却还没有停。
从地上爬了起来,秦阳的手下意识的在胸前摸了摸后,秦阳暗道“那本书还在那不是做梦。”
秦阳来到靠近门的位置这里的光线更好,从怀里取出那本书看了起来,他发现,包书的线并不是寻常的那种白丝线,这本书上的线是金黄色的,与书面上那四个字的颜色一样。
纸张也显得结实很多,秦阳翻开书本的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浩宇无边天道无情,却有诸多修士不甘就此平凡逆天而行,大道万千所修功法亦有千般,今吾重离子另辟蹊径独创此功,留与后人。此功法因人而异,习者不同成效则不同,此功法乃吾临终顿悟心有所感而创,吾因大限将至,其中亦有诸多隐患未能及时修正,固欲修者望慎之,吾之所判此功应有九层,未能亲身修习乃吾之遗憾,望后世有缘者能将其发扬光大,吾亦无憾矣。此功法主要功效为增长阳寿,固命其名曰《九阳玄功》,修至第一层可增阳寿一百年,习得第二层可增阳寿二百……”
秦阳仔细的看完这本《九阳玄功》后,发现天色已经偏暗。
书的前几页是一些功法的介绍和书主的自夸事迹,后面是一些人形动作图画,图画下方皆有修行注释,虽然有许多地方没看懂,但大概知道了这是本功法秘籍,学会了可以增加寿命。
秦阳看完这书后,总感觉这书里说的就像是那说书的先生在吹牛一般,秦阳撇了撇嘴半信半疑的把书放回了怀中,但联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自称叫陆少融的青年突然不见的情景,秦阳不觉又有几分相信。
就在秦阳半信半疑的时候,肚子却叫了起来,秦阳摸了摸肚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馍馍。可能是饿习惯了,秦阳吃了一个馍馍也不再那么饿了。
看了大半天的书,不觉眼睛也有些酸痛,便又睡了过去。
雨过天晴,秦阳继续按照草图上的方位走着,走过这片泥泞的地区,此刻的秦阳看上去颇为狼狈。
虽然已经很小心,但身上的衣衫和脚下草鞋仍然粘上了许多泥土,走起路来脚下也是格外吃力。
前面一阵风吹了过来,充满了清新的气息,秦阳精神一震抬头看去,发现风是从前方的森林里吹过来的。
这片森林深处没有小溪流却有一条瀑布,瀑布的下面是一汪池水。
池水边缘清澈见底,靠近瀑布的地方却深不见底,很明显那里的水位很深,仔细看去那里的水下深处有一个不小的漩涡,池水不断的被其吸进去,也不知漩涡的另一端通向何处。
瀑布的水流与漩涡的吸取比例相近,池水倒也保持着比较稳定的高度。
秦阳迫不及待的脱去衣衫,“砰”一声就跳了下去,水池很大,漩涡又是在瀑布方向的水底,离秦阳游耍的地方较远,秦阳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在浅水处戏耍一番后,秦阳又把脏了的衣服鞋子也洗了洗,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穿着另一套干净的衣裳,秦阳在附近逛了起来,水池的对面有一些果树,秦阳吃了个饱又装了一些准备路上吃。
在夏天的日光和林间的凉风下,没多久秦阳洗过的衣物就干了。
午后,一觉醒来,秦阳从一块大的石头上坐了起来,伸了个舒服懒腰,收掉衣物打好包袱后秦阳继续往东而去。
这一次秦阳一走便是二十天过去了,这天早上,秦阳隔着很远看见前面出现了一条青色的“丝带”。慢慢靠近秦阳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一条丝带,是一条由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官道,官道上三三两两的有一些人在行走。
秦阳踏上青石板,这时有一伙车队恰好经过,方向正是他要去的白起镇的方向。
车队前方有三人骑马同行,当先一人体格健壮剑眉方脸,两侧的太阳穴微微隆起,腰下配着一把合鞘长刀。一双眼睛直视前方,一看就是练家子。在其左边这人更是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几乎快要看不清面容,背后一对大铁锤,随着马蹄声砰砰作响,方脸大汉右侧则是位眉清目秀的青年,手里轻摇着一把折扇,一副偏偏公子的姿态,青年腰间却是一把长剑而束。
在他们三人的身后有五辆马车,不少服饰一致的大汉们佩戴着各种兵刃,包围着马车前行着。五辆马车上都竖有一面红色的旗帜,上面统一刺着一只老虎还有四个黑色大字“虎威镖局”,正是一接了任务的镖局车队。
秦阳站在青石路边,掏出皮制水袋打开来送到嘴边。水袋里的水不知何时就已经喝完了,那马上的翩翩青年轻摇着扇子无意中往这边瞟了一眼,正好看见这一幕,青年眉毛一挑,毫不犹豫的解下自己腰间的水袋朝着秦阳扔了过去。
车轱辘隆隆的响,车队缓慢的前行着,马上的青年扔下水袋后,回过头对秦阳说道“喂小孩,这有水,送你了。”说完便回过了头。
青年身旁二人见此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只是方脸大汉是摇头苦笑,虬须大汉则是哈哈大笑,方脸大汉苦笑完却立马板起脸对着右边的青年训斥了一句“胡闹。”也不知青年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了一句训。
秦阳捡起地上的水袋,看着已渐渐远去的车队,看了眼车辆上的旗帜便收回了视线。
这个兽皮袋比自己的要大上不少,制作的也更精巧,上面还刺有一只老虎。看上去还有点可爱。秦阳看着皮袋上的老虎图案,笑了笑就打开来仰起头大口喝下。
“咳咳咳!”哪知秦阳突然间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睛也是留下了眼泪,满脸通红的样子。
原来这兽皮袋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水是酒。
秦阳不知情被呛了个措手不及。也怪他口渴着急没有留意,隔着水袋还是可以闻到一股酒味的。
秦阳咳嗽的时候,前面的车队隐约又传来一阵笑声和训斥声。
秦阳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戏耍了。秦阳也不生气。闻了闻水袋,居然又喝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有了准备,便没有出现糗态。
几口酒下肚,辛辣的酒味将秦阳的疲惫之感一扫而光。他抬起头迈开脚,慢悠悠的跟在了前方车队的后面。
傍晚将近,前方的车队寻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将车辆集中停好留了两人守护。大家便开始了安营扎寨。
几处火堆接连升了起来,火堆上也都分别架起了不少生肉,各个火堆处也都渐渐的热闹了起来。烤肉的香味十足,秦阳隔着老远便闻到了,干吞了一口口水,秦阳看着前面的火光,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秦阳的到来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众人看到是个小孩子便也没有阻拦,秦阳找到了给他水袋的那个青年走了过去,这处火堆和其他几处不同,只围坐着三个人,三人之间还有一些空位。
秦阳把印着老虎图案的水袋递给青年说道“给,白天谢谢你的酒。”青年并没有接,他看着秦阳手里已经秧下去的水袋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能喝,这水袋就送你了,坐吧。”秦阳也不矫情将水袋放到怀里就在青年的边上坐了下来。
秦阳右侧是青年另一边坐着方脸大汉,他看了秦阳一眼便挪开了眼。对面的虬须大汉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火堆上的肉。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爹娘呢?”青年接过虬须汉递过来的水袋喝了几口酒看着秦阳问道。“我叫秦阳。”秦阳说了一句便低了下头看向了火堆里的篝火。
青年见状也没在意,便翻起了火堆上正烤着的野味肉。秦阳看着火苗的眼睛向上移了移,一阵肉香味扑鼻,突然“呼噜”一声,秦阳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另外三人见状分分笑了起来。
方脸大汉将一个水袋递给秦阳和蔼的说道“你叫秦阳是吗,先喝点水,这肉还没熟呢,等会熟了以后才更好吃。”这方脸大汉的模样,初一看让人感觉其特别严肃,没想到这一开口却是这么的亲切。
秦阳道了声谢,接过水袋,打开后先是凑近鼻子闻了闻,得知真的是水后,这才毫无雅相的大口喝了起来。
他这举动顿时又惹得其余三人一阵哈哈大笑,方脸大汉笑的同时还冲着青年瞪了一眼,意思是看你惹得祸。青年没吭声只是撇了撇嘴。秦阳虽然没有喝酒,但三人的笑声也让是他的小脸一阵通红。将水袋还给方脸大汉后秦阳便沉默起来。
“秦阳你从哪里来的,这是要到哪里去?”方脸大汉看着秦阳问道。“我是从阳江镇过来的,我要去武幽镇。”也许是方脸大汉的和蔼气氛让秦阳感到很亲切便老实的说道。
“阳江镇?那离我们这可有好些路程,你一个人过来的吗,你家里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方脸大汉剑眉一扬一脸诧异的接着问道。
“嗯,出发前先生说要先到白起镇,到了白起镇子之后下一个镇子就是武幽镇了。”秦阳说道。
“你要去白起镇?算你运气好碰到了我们,我们正好要回白起镇呢”青年一听秦阳要去白起镇立马便说道,青年接着道“对了,我爹问你,就你一个人吗你爹娘呢?”
“他们都不在了。”秦阳眼睛泛红的低声说道。
“我说娃娃,你叫秦阳是吧,别哭,你看看我,我爹妈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鼻子,坚强一点。”对面的虬须汉又大口的喝了口酒利落的擦了下嘴,看着秦阳啪啪的拍了拍自己的结实胸脯一面豪气的说着。
秦阳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这时架子上的肉也差不多烤熟了,青年手脚麻利的用随身的短匕首割下一块肉先递给了秦阳。
火堆前,几人都吃着肉喝着酒水,只听方脸大汉说道“这次保的镖,顺利的话也够咋们修养一年半载了,路上千万别大意,坤儿尤其是你,少给我惹麻烦。”“知道了爹,有您还有来二叔在,肯定不会有事的。”青年看了一眼方脸大汉和虬须大汉笑着说道。原来青年是方脸大汉的儿子名叫马坤,方脸大汉名叫马洪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至于虬须大汉是马洪的结拜兄弟朱义来。
这时候虬须汉朱义来突然站起身来,举起了酒袋对着周围的大伙大声道“弟兄们都留点神,晚上守夜的人手加多几个,干完这趟镖可够咱们快活好些日子了,你们可别关键时候给我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朱二爷!”
“放心吧,朱二爷!”
正大口吃喝的众人也都站起身来异口同声豪气的答道。
秦阳的加入就像是一道护符般,这往后镖局的车队居然异常的顺利,一路上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如今车队来到白起镇的城门下。
白起镇比阳江镇的城门还要高上不少,由于地势险要的原因,白起镇只有100多万人口。人口虽然比不上阳江镇,但白起镇的军队却是这附近几个镇子里最勇猛的。
此时城楼上整齐的伫立着不少威武雄壮的卫士,不时的还有一队队巡逻的队员眼神凌厉的来回的巡视着,这些卫士走起路来身上的盔甲不断的发出砰砰的声音。门口处也有专门检查的盔甲卫士,一看就知道都是些久经沙场猛士。一些胆小之人甚至都不敢与之对视。
秦阳看到后倒是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甚至有股想上去摸一把那鱼鳞般的盔甲的冲动。
镖局的车队过了铁索垂下的大桥,又经过士兵严格的检验盘查后,众人这才一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高兴的大步的朝着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