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问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十可以吗?”
“随便。”
“您的嫁衣请百织坊做凤翔舞天的款式行吗?”
“行。”
“您的首饰在巧玉楼订全套的镶金玉可以吗?”
“可以。”
“媃儿!”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的唐湘瑜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们先下去吧,小姐婚嫁的事宜等过会再来确定。”
“是。”
“娘,怎么了?”初月疑惑的抬头望着唐湘瑜严肃的神情。
“媃儿,你告诉娘,你真的想嫁吗?”
“当然啊!”初月不自然的笑笑。
“那为何你脸上没有一点喜悦,对于你的婚期,甚至嫁衣和首饰都毫不关心呢?”
“娘,我承认嫁给二王爷我并不高兴,但也不排斥。”
“那他呢?”
“他?他。。。”初月扯起一抹苦笑,“我和他并不适合。”
“可是。。。”
“娘,女儿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您就不用担心了。”
“那好吧。。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唐湘瑜叹了口气,只得起身离开。
望着娘离去的背影,她撑起的双肩不由的垮下,娘的一番话使得她原本已经开始动摇的心更加迷茫。
不!她不该有这种迷茫,她必须坚定自己的决定!不要再多想了,今天还没去看望爹呢!
思及,她披上薄纱,向爹住的阁楼走去。
屋外清风习习,她吐纳着气息,借此来稳定自己骚动的心情。
“爹?”她轻轻的推开门,径直往内室走去。
“嗯?媃儿?”躺在床榻上的风祁正在看着手下送来的四王爷的亲笔书信,一见初月赶紧迅速的塞在枕头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她眼花了吗?她怎么觉得爹的气色似乎不错,而且刚才还往枕头下偷偷摸摸藏了什么,那身手也很为矫健,一点也不像重伤之人。
“爹,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当然就是那个替皇帝扫清障碍的杀手啊!”
“可是。。女儿有听说那个杀手杀的都是那些帮助四王爷他们,存有谋反之心的朝中大臣,爹,你实话告诉女儿,你是不是四王爷的人?”
“你这是质问我吗?爹帮谁做事自有爹的道理。”风祁假意生起气来。
“女儿没这个意思,只是。。。”虽然只是在太后寿辰上见过一面,但她几乎可以肯定四王爷绝对不是良善之人。
“那这杀手还真是残忍啊,划了爹这么多刀。。。”初月心念一转,试探的叹道。
“他是心狠手辣的人,当然要致我于死地了,咳咳!”风祁立刻虚弱的咳给她看。
“不知道前几个大人也是这样被杀死的吗?”初月好奇的歪着头问。
风祁眼珠一转,这丫头这样问,看来不是七王爷并不是那个杀手,就是她也不清楚七王爷的另一个身份。
而且看来她也不知道前几个案子的杀人手法,即然这样的话,他当然要把这个大帽子全都扣在七王爷身上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杀手,都要让这丫头认为他是,这样一来,哈哈!她还不更加恨他恨得要死?
七王爷啊七王爷,你真是歹命,正巧跳进了我风祁的陷进,算你倒霉!
“是啊,爹亲眼看见过的,死状凄惨啊,爹要不是因为你们撞门而入,恐怕也。。。”
听见风祁的话,初月霎时愣住,他在说谎?
风祁以为她被吓傻了,又加油添醋的说道,“你是没看见,他那把宝剑削铁如泥,又薄又利又长,划一刀就皮开肉绽。。。”
“爹你看见过?”她拧起眉毛。
“那肯定啊,他一剑削断我房内的蜡烛,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看见那是一把长长的锋利的剑?”初月怪异的重复着风祁的话。
“是啊,不锋利不长怎么可能划开我这么长的伤口。。。”风祁还在自顾的解释着,并没有注意到初月的脸色。
这一句肯定的话似一盆冷水从头而下,她整个人凉透了。
是她大意了!当时在房内看见他和爹时就觉得奇怪,但因为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她压根没怀疑过,玉清剑怎么可能划开那么长的剑口呢?
因为她见过玉清剑奇特的一面,所以也就没有疑惑为什么当时剑身并未沾有血渍。
而刚才爹的几次说谎都让她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误会了雪无染,他并没有刺伤爹,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风源的话。
“你真的是我爹吗?”初月冷冷的打断风祁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祁愣住。
“早在来风府没几天我就开始怀疑了,你的模样虽然和我爹一样,但行事作风,谈吐和为人相差很多,但我都把它归于多年不见,归于我当时年幼对爹的认知并不透彻。后来我越来越感觉到你的陌生,但我还说服自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终究是我的爹亲,但刚才你撒谎了几次,只为了告诉我那日闯入你房内的人是凶恶之徒,让我更加恨他,这使我严重怀疑起你的居心。最重要的是,我爹是不可能说谎的,你恐怕不知道,我爹这个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说谎,即使当年的我再怎么因为年幼而记错了事情,他的这个习性我是不可能记错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因为,我知道那些死去的大臣都是怎样的伤口,而且我也很清楚那日在你房内的人手持的剑绝对不是你口口声声确定的长剑!”
“你耍我?”风祁危险的眯起眼。
“你究竟是谁?”初月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在她眼里,此刻躺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爹,而是个阴险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