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陆清浅从客栈回来后,北冥渊顺便还十分厚脸皮地赖在了清苑沐浴.
直到其沐浴完毕,陆清浅才愿意靠近他.
“我刚刚见了应子衿.”陆清浅坦然道.
“我知道.”
只说知道,却并不追问,如此尊重,让陆清浅感到十分的贴心.
可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和与应子衿商量好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北冥渊.
陆清浅说完这一切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积压已久的顽石,如释重负的畅快.
而北冥渊听后却眉头紧皱,半晌未发一句话,陆清浅不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疑惑的问道:
“阿渊,难道你还是觉得不忍心对太子这样下重手吗?”
北冥渊听到她这样问,不由嘴角轻扬,语气却十分坚定的说道:“当然要下重手,我思虑的是,你这样的动作还是太小了,远远不够,应该再添把火,免得他有朝一日死灰复燃,再出来祸害苍生.”
陆清浅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呆愣住,下意识的问道:“那,有何高见,不妨详解?”
北冥渊轻轻附在她耳边,陆清浅顿时羞红了脸,忍着耳畔如蚊蚁叮咬般的麻痒感,听完了整个计划.
直到北冥渊止住声音好一会,陆清浅都不敢抬头望他一眼.
他忍着笑,又轻言细语的交待了几句,陆清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院子里的树已开始绿油油,更有鸟儿停在树梢上,你鸣我叫的好不热闹,完全不知有一场大的动作既将开始.
寒心百无聊赖端坐在府内,望着那远处的空中,喧闹的鸟儿成片的飞过,时不时变幻着队形,突然有一只信鸽夹杂在其中,不一会便落在她的窗前.
她心念一动,向左右看了看,午后的院落寂静无声,大家都在休息,并无什么人走动,她随手从桌上的陶罐里伸手抓了把玉米粒散了过去,信鸽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
寒心一把抓住小家伙,伸手将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管抽了出一张纸来,这才伸手将信鸽放了出去.
受惊的信鸽展翅又飞向了蓝天,只留下几根残余的羽毛飘下来.
寒心细细的看过纸上的字,然后,张嘴将那纸条咽了下去.
入夜,天际一片灰蒙蒙.
府内,刚刚用完晚膳,夏侯莫语却闹心起来,也不知道吃错了何物,这一下就跑了四五趟茅厕,腿都开始有些软,心里真是莫名的火大.
眼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暗,她却实在是不想再起身跑起来,这种事情偏偏又羞于开口说明,正准备去寒心那处要点止泻的药来,正好有借口顺道看看她有些什么动静.
那知还未走近她的住处,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她不由停住了脚步,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的寒心却突然打开门叫道:“来人呀,来人呀,抓贼呀!”
夏侯莫语不由向四周看看,也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还未开口问寒心是何事,那寒心却眼尖的一下看到了她.
“寒心姑娘?”
夏侯莫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寒心姑娘,是出了何事吗?”
寒心眼看着家仆都陆陆续续闻声赶了过来,立即伸手一把抓住了夏侯莫语.“娘娘,我这屋里刚刚不知从那里进了个贼人,把我这上好的花瓷瓶给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夏侯莫语不明就理,本能的向后退了身心步,耐何那寒心的手如同一个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她顿时有些不耐烦道:“寒心姑娘,我刚刚站在这门口,未曾到什么可疑心的人经过,你要抓贼便抓贼,把我的手抓得这么紧作甚?”
本就养尊处优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说完便开始死命的挣扎起来.
不明就里的仆人们一时半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二人的对话中断断续续猜出了两人在拉扯些什么.
“我这了出门,就看到娘娘你一人,自然是要跟你好好问问,只要你实话实说,没有人可以置疑得了你,可对?”
这话有些意味不明,成功的让围观的人们将视线转到了夏侯莫语的脸上,心里的各种猜测已经不是谁能控制得住.
是呀,这侧妃娘娘为何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房内,被寒心姑娘抓着不放又是何缘故?
夏侯莫语自然是不习惯被众人围住指指点点,更何况她肚里排山倒海的疼痛也没有缓解多少,不由恼羞成怒.
“我自己的院子,自己逛逛还不成啦,何时要跟你这等货色交待?”
此言一出,众人不免哗然.公然这样对怂寒心,不是把太子不放在眼里,好歹寒心也是太子府的尊贵客人.
“娘娘何出此言,自己的院子逛逛是没错,但是这样不光明正大的,就不太了好了吧?”
寒心索性将无中生有的事情,说得理直气壮.
“寒心,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诬陷我,别说这太子府我出入自由,就是这满京城,哪个府内不是我随意进出的,就我家的权势,哪个人敢说个“不”字!“
“如此看来,这近日里,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家中失窃案,莫不是寒心姑娘逛上瘾了,逛到别家去了?”
寒心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一再的挑战着夏侯莫语的耐心.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
本来就十分烦燥的她,顿时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牙咬的直响,没想到这寒心的心机是如此之重,为了陷害她,硬是将这些可笑的事情安在自己的头上.
“我敢说就敢认,其实我早就怀疑你夏侯莫语干的这些个事,坊间很多人传这些事情都是太子府所为,我正想帮太子查查,找出这害群之马在那.”
寒心也是硬着头皮,将此事说的像真事一般.
“寒心!本侧妃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还敢陷害于我,非教训你一下不可!”
那夏侯莫语早就奈不住怒火,正好两人又挨得如此之近,立即伸手就给了寒心一巴掌.
本来有些骚动的人群,因为那一声脆响的巴掌声,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成何本统!”
太子一声厉喝,响彻了整个夜空.
这两们姑奶奶一位是身份了得,一位是深得太子宠爱,那是谁也得罪不起,早有看着形势不对的下人,一溜烟跑去找太子过来.
寒心一见太子,便立即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先入为主的叫道:“殿下,是寒心不好,寒心丢了东西,吵闹着惹得侧妃娘娘不喜,讨打也是应该的.”
以退为进,让夏侯莫语百口莫辩.
思及北冥熠最近也有些偏袒寒心,不由放慢了语气,幽怨的叫了声:“殿下,妾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