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街道,远远地望着那紧闭的门,陆清妍目光中多了丝怨恨.
“你想报仇吗?”
就在她思绪飘远之际,一段陌生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陆清妍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一边跳开一步.
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戴着宝蓝色面具的脸.
此人,竟是蓝魑!
“你……你是谁?”
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害怕的气息,陆清妍怯生生地问一句,也要鼓起相当大的勇气.
蓝魑缓缓挺直了身子,妖艳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食指抵在唇前:“嘘.”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报仇?”蓝魑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黑漆木大门,旋即又将视线重新放回陆清妍身上,“让那两个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清妍缩了一下脖子,微微侧过身子便想要越过他而走.
可蓝魑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如愿?
大手一捞,轻而易举就将她的胳膊抓住.
陆清研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想做什么!”
“姑娘莫怕,在下不过是路见不平,想要帮姑娘一把罢了.”
许是见他说的真诚,又许是畏惧于他强大的气势下,陆清研怯生生地看着他:“你真的能帮助我吗?”
蓝魑不可置否:“自然.”
好似经过了好一番的心理斗争,陆清研最终一咬牙一跺脚,斩钉截铁道:“好!我信你!可你要如何帮我?”
一切都在蓝魑的预料之中.
蓝魑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到她面前.
陆清研伸手接过,一边打量着一边听他说道:“这是一种毒药,你需要在过年时,乘人不备放入北冥渊的酒里即可.”
“北冥渊?六殿下?”陆清研疑惑问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帮她报仇吗?可这报仇怎么就跟北冥渊扯上关系了?
陆清研百思不得其解.
蓝魑却并不想回答,只道:“你只需如此去做即可,剩下的,在下自会帮你处理完毕.”
陆清研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玉瓶,再抬头时,眼前早已经没有了蓝魑的身影.来无影去无踪,竟是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敬畏.
*
城郊北边出现一具身体皮肤都溃烂了的尸体.
北冥渊是从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上得知这个消息的.
手指捏着信笺的一角,北冥渊沉声问道:“可有看清是何人送信?”
星垂摇了摇头:“那人轻功了得,即便是十七也难以追赶上,故而……”
十七可是他们之中,除了北冥渊外,轻功最为了得的一个.连他都追不上的,那人的身法该是有多么的出神入化?
北冥渊沉吟半晌,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不时还看一眼手中的信笺.忽然,他停住了脚步:“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信中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一旦尸首被其余人发现了,只怕会引起京城百姓们的恐慌.
都说天子脚下最是安稳,可又何尝不是安稳与危险并存的地方呢?
城郊北边是一处荒凉的长满了半人高杂草的地方杂草丛中还有几间破败房屋,墙壁坍塌,蜘蛛网密布,一眼瞧去,便让人厌弃.
尸首在这儿,短时间内是没人能发现的才是.
然而,北冥渊和星垂赶到时,远远地便看见半人高的草丛里站着两人,皆是女子,且瞧着身形很是熟悉.
再走近一看,是陆清浅与寒雪二人.
“浅浅!”
听闻呼唤,陆清浅循着声音看去,便见那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跟前.
“你怎么也来了?”
瞧一眼地面,好家伙.一具腐烂的几乎看不出人样的尸首躺在地上,时值寒冬,尸体腐烂的臭味并未传出来,只是身上细细的铺上一层薄雪,瞧着仍是让人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陆清浅将自制的手套脱了下来,用个布袋子装住递给寒雪:“我收到了一封信,说这儿有尸首,我便过来瞧瞧,没想到竟是真的.”
寒雪接过,将之放回了带来的工具箱里.
“信?”星垂惊呼出声.
“对.怎么了?”陆清浅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也收到了?”
不然的话,倒是很难解释为何这个时间来这儿.
北冥渊点点头,将出门时随手塞进兜里的信笺拿出来.“这是今日有个神秘人送到皇府里的,十七追上去却并不能追上那人.”
陆清浅展开看着:“字迹与我收到的信笺一模一样,只是.....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信?”
北冥渊摇头:“目前还不知晓其意图.你来这儿比我们早,可有什么收获?”
提起这个,陆清浅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摇头丧气道:“并无什么太大的收获.”
“只是很奇怪,尸首虽然高度腐烂,可死亡时间却并不长.”
死亡时间并不长?
北冥渊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忽然惊讶地看着她:“你的意识是,身子开始腐烂时,此人尚还活着?”
“对!”对于这一点,陆清浅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腐烂后,才死的.”
“更重要的是,他乃是中毒而亡!”
星垂在一旁重复一遍:“中毒?”
“没错.”陆清浅看他一眼,又扭头蹲下身子观察着尸首,神色凝重,“你们可知有什么毒是能够让人体腐烂的同时而保持身体主人的性命的毒吗?”
陆清浅穿越来这儿不久,可结合了现代的知识和原身的记忆,她都搜罗不到相关的事情.
星垂摇头遗憾道:“从未听说过有此毒的存在.”
“若是此事流传出去,只怕.....”北冥渊脸色难看极了,“只怕又要掀起恐慌了.”
“此事我会命人将消息封锁的.”
陆清浅打断他的话:“已经晚了.”
晚了?这是何意?
陆清浅站起身来,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旁的寒雪说道:“那神秘人似乎有意引起恐慌.我们在来时,亦有不少人在讨论此事了.”
星垂手抵着下巴,思索着:“可究竟会是谁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