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这幅画,那北冥渊倒是明白了过来。
小馥和寒雪纷纷将视线转过来,就连陆清浅也都看着他,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北冥渊清了清嗓子,开始为这主仆三人说起这画作背后真正所隐藏起来的东西。“邪宗上一任宗主与那前朝公主之事,想必你们清楚了的。在这儿我不做过多的赘述。”
陆清浅挺直腰板,凑近身子,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北冥渊,可爱得让人想要一口将她吞进肚里。
北冥渊亦是如此。不过他自制力尚且还是不错的。
“传言在公主尚未成亲前,二人偷溜出去游玩,无意间闯入到一座山谷中,山谷里各处都长满了珍贵的药草,树木,花果,恍若人间天堂。”北冥渊一边回忆起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边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不仅如此,两人还在山谷中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山洞。许是因为常年无人往来,本是紧锁的大门被他们轻轻便能推开,里边放满了无数奇珍异宝。”
北冥渊言简意赅:“而洞内的石壁上,更是刻着如今几乎失传的武功秘籍,以及各种毒药的制作。石壁上洋洋洒洒刻了一段话,大意便是告知后人此处乃是不出世的高人所居住的地方,可高人过时已久,那些宝藏谁若是能拿到便是谁的。”
“这故事……”陆清浅挠挠脑袋,“我怎觉得漏洞百出呢?”
若真是有这么个地方,只怕早已经被附近的居民所占据,又怎会轮得到两个年少不更事的孩子发现了去?
小馥和寒雪点点头,瞧那模样,显然是不信的。
北冥渊倒也不恼,只伸手捏着陆清浅脸颊上的软肉。
陆清浅皱着小鼻子,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登徒子,净喜欢动手动脚。”
陆清浅最是不喜被人捏脸,虽明白是不可能,可她总感觉捏脸能把脸捏得越来越大,且越来越肥。不过被北冥渊捏着,却并无半点不喜之感。
北冥渊轻笑着,眉宇间流露出足以让人沉溺而亡的宠溺:“不顾都是民间传言,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我们浙西后人又如何知晓?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恩?还有?
陆清浅当即好奇地追问上去:“是什么?”
小馥和寒雪也都探过头来,一个两个就像等待家长讲故事的小孩,尽显乖巧可爱。
北冥渊拿起茶盏,才惊觉是空的。
陆清浅顺手便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到茶盏中,催促着他赶快说,不要卖关子。
北冥渊喝了一口热茶润喉,那股子干涩感才总算消失了去,语速不急不缓:“世人只知前朝公主所作的山水画藏有宝藏的线索,可实际上,却是要肖像画与山水画放在一处,方能发挥出他的作用。”
北冥渊总结道:“那,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这是什么意思?藏宝图还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么?什么要放在一处才能发挥作用?
陆清浅听得云里雾里,一知半解的感觉可真是不好。
陆清浅小声嘀咕着:“难怪我从第一次看到那副肖像画时,便觉得它跟我被偷走的山水画风格极其融洽,就好像是本该是一幅画的画面却画成了两幅画。”
不过,既然这山水画这么重要,又是前朝公主的绝迹,那它又是如何出现在清苑的?
陆清浅忽然想起原身小的时候,绮蝶常常看着山水画发愣。那时候年纪尚幼,并未多想。
可如今这么一看,说不定绮蝶是知道些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和前朝公主,前邪宗宗主又有何关系了。
北冥渊见她神色凝重,遂关切地问候了一句。陆清浅犹豫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悉数告知于他。
北冥渊抿唇半晌,才道:“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如今咱们能做的,便是顺着手上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也许查到最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说的倒也没错。”
可陆清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不过她并未多在意,甩了甩脑袋,便继续围观拍卖了。
山水画的知名度显然要比肖像画高得多,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价格表被抬到了十万两去。
并且,还有不少人在竞争。
北冥熠坐于金椅子上,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场下众人。
若说方才有多恼怒,那么此刻他便有多畅快。
按照拍卖行的规矩,这两幅画作该是一起进行拍卖才是。不过由于他的再三强调,最终也只好同意分开拍卖。
而这,正是北冥熠想要的。
画作的秘密,他自是知晓了的。此举可更有利于他至少将其中一幅画收回囊中。
他本是最在意这山水画,不过虽是花了大价钱买回了肖像画,这山水画若是留不住,那倒也不怕。
反正他也会想办法将之夺回来。
夏侯莫语默默观察着北冥熠的脸色,心中虽是疑惑他为何不出手,却也并未过多干涉。
只是问了句:“殿下,您不准备买下这幅画吗?”
北冥熠含笑回道:“自是要尽力拍下的。”
拍卖竞争如火如荼,蓝魅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参与到其中去。
“没想到,仅仅只是半张藏宝图,便能引来各方势力涌动。”
陆清浅打量着场下,才发现场内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山水画而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财权势,可是世上最能让人疯狂的东西。”北冥渊把玩着空杯盏,歪着身子靠近她,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问,“浅浅可想要?”
虽是早已经见怪不怪,可每每见二人有亲密行为,小馥和寒雪都恨不得能够瞬间消失。
陆清浅甩甩头,脸上竟是惊恐的:“于他人而言,这是一张能够带来富贵的藏宝图,可与我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张催命符。”
“想要它的人那般多,我即便是能拿到手里,也未必能够收得住。”陆清浅往后一倒,整个身子缩在贵妃榻上,“若是因为一副可能带来财富的画作而丢失了身家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连连摆手:“不值当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