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伯家回来后,陆清浅便筹谋着对付刘叔一事,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赵氏便先等不住了。
那日,陆清浅又以赔罪的名义将王伯请到清苑里共同筹谋着将刘叔拉下马的计策。
忽然,砰的一下,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陆清浅让王伯躲好后便从里屋出来,身后跟着小馥。
绮蝶此刻正在祠堂里祈福,愿老太太能够早日消气,勿要再为难她们母女。
“夫人这是何意?”
瞧见赵氏身后的一群人,陆清浅当下沉了脸色。
陆清欢见此,连忙上前一步打着圆场:“二妹妹,你切勿要误会,母亲并无恶意。”
陆清浅冷冷瞥了她一眼,都要把她的门踹坏了,这还叫并无恶意?
赵氏轻笑:“清浅,着实抱歉,本夫人这儿也是事出有因。”
话罢,她虎下脸,冲着刘叔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大手一挥,低喝道:“去,将小馥那丫头给我抓住了!”
一声令下,便有个侍卫模样的人冲了过来,一把挤开陆清浅和王伯,一左一右抓住小馥的胳膊,钳制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小姐……”
小馥何时见过这般阵仗,当即被吓破了胆,泪水扑簌而下,好不我见犹怜。
“你们都住手!”
无人听从她的喝声,陆清浅扭头,恶狠狠地盯着赵氏:“夫人踹开我清苑大门,不由分说抓住我的丫鬟,究竟意欲何为!”
“有人来报,道是小馥手脚不干净,趁人不注意偷了大姨娘的金镯子。”
“偷了大姨娘的镯子?”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既是偷了大姨娘的镯子,怎不见大姨娘的身影?”
“已经通知大姨娘和父亲了,此刻他们正在大堂等候呢。”陆清欢劝着陆清浅消气,“妹妹若是不信,到了大堂再说罢,父亲和母亲定会明察秋毫的。”
明察秋毫?
这话说出去有谁信?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陆清浅不做推辞,只任由着人将小馥押往大堂。
大堂里坐满了人,陆离坐于主位之上,大姨娘、绮蝶、三姨娘、陆清研等人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老太太本就不喜陆清浅,陆离担心这次又会刺激到老人家,故而并未将此事告知。
侍卫将小馥重重往上一丢,膝盖、手肘和手掌在地上摩擦,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眼圈微红,倒是不敢落下眼泪。
“好你个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偷我的东西!”
那丢失的金镯子可是大姨娘的陪嫁之物,此刻不见了,自然是急不可耐,瞧见了小馥,当然也没有好脸色。
眼看着脚就要踹在小馥身上,陆清欢和陆清浅同一时间拦下了她。
“大姨娘莫急,镯子既是一个时辰前不见的,那必定还在府上,能寻回来的。”
“夫人和大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丫鬟盗了镯子,不知可有证据?”
陆清浅冰冷的目光看得大姨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背渗出一股凉意。
“是啊,相宜,你说是这丫鬟盗了镯子,可有证据?”
陆离按了按额角,只觉得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糟心了。
“妾身已派人去搜查了,相信一会儿便会有结果。”
已经派人搜查了?
陆清浅目光微闪,更是明白今日之事乃是她的一个局。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吃素的,此事究竟谁输谁赢,尚未有定论呢。
瞧着她一脸的泰然自若,陆清欢只觉得奇怪,正好这时派去搜查的侍卫回来了,在赵氏耳边耳语几句,赵氏脸色一变。
“有何结果便说出来吧,这府上可还是姓陆的。”似是意有所指地打量赵氏一眼,陆离心下不悦。
那人闻言,作了个揖:“禀报老爷、夫人,诸位姨娘,小人并未在小馥姑娘房中发现手镯。”
没有?
怎么可能?
大姨娘只觉得心尖发颤:“别的地方都搜了?”
“整个清苑上下,并未发现。”
怎会这样?
刘叔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氏,后者盯着陆清浅,难道是这丫头?
“既无证据,又何来盗窃一说?”陆清浅用余光瞥了赵氏和刘叔一眼,“莫不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吧?”
陆离也觉得奇怪,所有人一口咬定是小馥偷了手镯,可在清苑却并无发现。
“相宜,这是怎么回事?”
赵氏又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分明派人将镯子放到小馥的枕头下,怎会不见?
气氛诡异的沉寂。
这是,前院有小厮来报:“老爷,王伯求见。”
王伯?
“让他进来。”
不多时,身形稍微佝偻的王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两脚才刚踏进大堂,便跪下冲着众人行礼。
“王伯,你怎么来了?”
“小人是被二小姐请来的,是为了小女一声道歉。”
道歉?
陆离又是一愣,又看看陆清浅,后者一脸坦然。
不过看王伯一脸气愤的模样,连个正眼都不给陆清浅,显然是没有接受她的歉意。
说来也是,王伯家的女儿可是因为陆清浅才出的事。
“那你……”
陆离话还未说完,便被王伯打断:“小的冒昧来此,乃是有一事要说!”
不知怎么,听闻此话,赵氏只觉得心咯噔了一下,很是不安。
刘叔同样如此。
“何事?”
“小的在离开陆府时,曾亲眼看见刘叔从大姨娘鬼鬼祟祟地从房中出来,小人疑惑,便暗中跟了上去,却在他的房中发现了此物。”
王伯掏出一个手镯,那镯子通身黄金,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众人一看,登时觉得呼吸一窒,大姨娘更是扑了上去,一把夺下手镯:“我的镯子!”
又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无缺损,方才小心翼翼将它受了起来。
陆离眯起了眼:“你是说,这镯子是在刘叔房中找到的?”
王伯面色不改:“正是。”
“老爷,他撒谎,小的冤枉啊!”事到如今,刘叔也是慌了神,他不知为何本应该出现在小馥房中的手镯会出现在王伯手里,还成了反将他一军的把柄。
余光瞥见一旁站着的陆清浅,刘叔就像是见到了曙光一般,指着她嚷嚷着:“是她,肯定是她要陷害我!”
“我?”陆清浅哭笑不得,“何人不知王伯与我不对付,他为何要帮我?”
确实是她让王伯将镯子拿走并嫁祸到刘叔身上,可只要她不说,王伯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冷色蓦然一愣:“刘叔,即便想将我拉下水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