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渊听了陆清浅的话,神色也凝重了不少,他垂眸沉思了会儿：“莫要担心,此事我来处理。”
陆清浅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她好像有几分猜到了北冥渊的想法。
北冥渊目光冷了几度,他伸出右掌,在颈下比了一记手刀,意有所指。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北冥渊慢条斯理地吐露出这句话,他在复杂的皇室斗争中成长起来,绝非心慈手软的性子。
陆清浅先是有些犹豫,可后来还是点了点：“就按你的意思办罢。”
如果不是那些乞丐贪财,肯受人指使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也便不会遭此一劫。归根到底,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星垂！”北冥渊唤道,“去找到那两个乞丐,就地解决了。”
星垂抱拳,领命而去。
三日后。
北冥渊又召来星垂,他少见的有些烦躁：“还没找到那两个乞丐么？”
星垂脸上现出些许犹豫的神色,他开口道：“主子,属下率人将京城附近的城镇几乎找了个遍。可……可怎么也找不到这两个人。
星垂眉头紧锁,挫败地说道：“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星垂本是奉命将那两个乞丐送走了去,自那时起他还密切关注过两人动向,可最近几日,却没了音讯,着实令人费解。
对于此事,北冥渊亦是知晓的。
那可就奇怪了。北冥渊薄唇抿成一线,陷入了沉思。
“主子,不过,有一件事,似乎与此有关联。”
北冥渊看向他：“何事？”
“太子的人似乎有去找过他们。”星垂道出自己的怀疑,“属下担心,这两人恐怕已落入了太子的手中。”
北冥渊也是这样的猜测,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落入太子手中,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北冥渊思来想去,终还是起身去寻了陆清浅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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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北冥熠抓了那两个乞丐？！”陆清浅惊得睁大了眼。
北冥渊点点头：“不过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是我的猜测。”
陆清浅摆摆手,她缓了缓,支起下巴丧气道：“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那天遇见北冥熠,他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我猜,那时他应该就怀疑到我头上了,所以之后迅速抓了那两个乞丐。”
北冥渊没有反驳陆清浅的话,他心里的想法和她一样。
“这终究是个大麻烦,不如我今夜去探探太子府,如果能找到那两个乞丐,直接除了便是！”
“不行！”陆清浅忙开口拦住他,“太子府情况复杂,你去了恐怕有危险。”
“总不能留下这两个隐患。随时会引出大麻烦。”
“暂且等等。”陆清浅耐心道,她何尝不担心这是隐患,可到底不能拿北冥渊的安危冒险。
“我怕这其中有诈。”
北冥渊听了陆清浅这话,才放下夜探太子府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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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暗室。
光线暗沉,只有半人高的烛台上跳跃着火焰,给室内带来几许光明。
北冥熠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案后的圈椅内,案上立着一只蜡烛,烛光只照亮了他半侧脸,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沉。
“本宫再问你们一次,陆家小姐那事,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所为？”太子语气不善地说问道。
两个乞丐跪在地上,暗暗对视了一眼,这可不是桩小事,最好还是不承认为好。
瘦乞丐先开口喊屈,他额头触底,咚咚作响：“这位爷,我们哥俩就是街头要饭的,您说的什么陆家小姐,小的们完全不认识呐！”
一旁的壮乞丐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贵人抓错人了吧,我们俩本本分分,可从不敢做什么坏事。”
北冥熠不耐烦地一拍长案,烛芯处的焰火也跟着颤动了几下：“事到如今,还要嘴硬么？！你们若是再冥顽不灵,本宫倒是想好好试试,到底你们的嘴皮子硬,还是这里的刑具硬！”
尾音猛地一提,吓得两乞丐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壮乞丐是个不禁吓的,他战战兢兢地开口：“贵人开恩。小的交代,全老实交代！”
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原是那陆家小姐请我们哥俩去……去奸污个妇人的,说是叫什么绮蝶,但我们去了后,什么还没做,便被抓住了。”
绮蝶？
北冥熠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这是陆父二姨娘的名讳,看来这两人去的是陆清浅的院子。
此事果真与她有关。
北冥熠暗暗沉吟片刻,又催促道：“继续说。”
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壮乞丐不敢多隐瞒,不过,他还是耍了小聪明,尽量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那家的小姐,好像叫什么清浅的。给我们哥俩喂了毒药,逼着我们去祸害陆小姐,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壮乞丐哀嚎道,“贵人,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
瘦乞丐也反应过来,两人一心将事情全推到陆清浅身上,企图给自己讨条生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北冥熠默念这几个字,眼底起了一丝兴致。至于那两个聒噪务必的乞丐——
北冥熠唇瓣轻启,朝身后的墨皖吐出两个字：“杀了。”
虽然他对陆清欢也没什么感情,可毕竟名义上是他未进门的侧妃,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居然敢绿了当朝太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们再活下去。
墨皖动手快准狠,不过片刻工夫,那两个乞丐便没了气息,歪倒在地,北冥熠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了一眼地看向死去的乞丐。
“拖出去埋了,别留下痕迹。”
“是,殿下。”属下接下命令。
北冥熠踏出暗室,抬头望向天边的那轮弯月,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张靓丽的脸庞,这陆清浅当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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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找我？”
送信的小厮回道：“是,殿下邀姑娘您一聚。”
陆清浅下意识想拒绝,但思及太子曾三番两次帮过她,遂按下拒绝的念头：“好,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我会如时赴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