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冲天而起的硝烟中,二个人形生物逃难似的跑了出来,面颊上沾上不少黑烟中残存的灰渍。
“你你你你你你!”
“知道了,会还的,等阿爹回来了,你去那报销吧。”
对面近乎无赖的言论,差点把王挡多年隐忍下来的,定性烧的一干二净。
就凭这一件检测仪器,去元某人那张嘴,甭说是元某人答不答应,就连岛主那关都过不去。
元某人和现任岛主凌峰,虽说常达数年相安无事,但是在巡查手下做事的他们再明白不过。
二人所处的界线,对垒分明,至今还没有任何人敢跨过这条红线,任何人都不敢。
考虑到元初一身后的那位,把高举的手刀慢慢的放下,蓄势待发在天上的血鹰,得到撤退的信号,发出一声急唳,旋转一圈后,往山洞方向飞去。
之前从血鹰摔下来的数位鹰卫,明显气不过,从地上站起,就要掏出长弓,射杀二人。
王礼刚要制止他们的动作,忽的想起过来前,流风吩咐的一句话,“天要变了。”
这是不是在提点自己!
他陷入犹豫的当,五位鹰卫张开长弓,淡蓝色的箭锋,直对元初一的胸口。
阴冷的气劲,像是湿气慢慢扩散,到元初一身前不足半米时,又被一股异力挡了回来。
回返的力道,甚是惊人,犹如平地卷地的狂风,把五名鹰卫双手持加的装备击飞。
闯下大祸的二人,丝毫未察觉出身后的变化,自顾自的向台下走去。
只是走到台阶时,元初一停住了一下,回头望向王礼,贱兮兮的笑道:“王礼总队长,你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柏雄他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快点跟上呀。”
姜小道,不知是忘了前茬,还是怎的,一只腿直接跨过过台下。
奇怪的是刚才登台过后的法阵,并没有发动,仿佛没有存在似的,畅通无阻的走下去,还对僵化的元初一喊,“想什么呢,再不走,天就黑了。”
草,这都行,元初一脸上挂满黑线,刚才明明是有人暗中操纵法阵的征兆呀,连自己都是暗佩服布阵那人,柏雄他们也暗中与那位较过量。
无一例次,全部失败了,怎么现在又这样,轻易把法阵撤消了。
不管了,先跟上去,领矿工的信物才行。
迈开双腿,向广场的北角处走去,那里临时搭建一个小帐篷。
柏雄他们已经走了出来,每人手上多了一条异色的带子,看样子是他们身份的证明了。
帐蓬外尾有两名玄武卫把守,是与流风不同阵营的,只是他们给人的印象极好。
没有过分的嚣张劲,反而彬彬有礼,脸上挂满不失礼仪的笑容,倒像是商家招待来客。
元初一,对里面坐着是何人,充满好奇,支开帐蓬一角,走了进去,正好姜小道从里面走出,看见他进来,吓了一大跳,往后面猛跳了一大步。
“你走的也快了,我都没有发现你。”
“那也没你快呀,快走吧。”初一弯腰下去,掸了掸身脚面上的灰尘。
“我去,你的力量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扫地呢,真受不了你,再也不见。”
在帐布外观察的玄武卫,对望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将头又缩了回来。
“真是的,气死人了,全是什么东西呀。”姜小道走了出来,对着守在门外的玄武卫埋怨道,还咨询着他们的意见。
“你们说是吧。”
两人不失礼仪的笑笑,只是现在脸硬比刚才僵硬许多,因为姜小道不知道从那掏来的大蒜,全都喷到他们脸上,常年受到经年累月的训练,叫他们保持着微笑。
说了半天的姜小道,似乎看出来他们的难言之隐,连说对不起,并从包袱里掏出几件主城才有售卖的玉器。
两对晶莹剔透的雄狮,圆润的身子,不时有水光晃过,一看就不是凡品。
年长的武卫,一眼就看出是明家玉器铺才有得卖,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
“可是明员外进来的海外货。”
“对,绝对错不了。”
另一头的玄武卫,扫了一眼,看元初一没啥问题,身子也凑了过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元初一刚才站起的地方,已经悄悄移动了一大步,右手紧紧攥紧水蓝色的符咒。
刚才与小道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的眼神往下飘了能有二秒左右,才做出下面的举动。
自己立马领会他的意思,顺势蹲下身子捡到一张尚余少量能量的螭龙咒。
用如此隐秘的方式,交给自己,上面应该是有自己急需知道的东西。
压下心中的好奇,将符咒悄悄藏到内怀,径直朝着帐内走去。
里面空间极大,要不是亲身经历怎么也想不到有这么大空间,走了数百米基本没有看到尽头。
每过五十米,被人贴心的燃起一个蜡烛,虽然太阳还没有落下,但是帐蓬内没有任何阳光能透进来。
帐布的厚度远比想象中的厚。
迈着双腿往里面又走了数十米,还是同样的布置,只是里面的灯饰,已经大不一样,焰起的烛台,有数十米多高,青铜的烛身,盘着一个青色的蟒蛇。
“怪异的装饰物呀。”
任谁也不想在如此阴暗的情况下,见到这么诡异的烛柱,更何况,深处时不时传来风声,到自己半米,又奇异般的消失,倒像是自己面前支立一个锥形的罩子。
心中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
忽的耳中传来一个飘乎不定的声音,“你好大的怨气呀,初一。”
耳中陡的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有那么一丝熟悉感,又颇感陌生。
正回想起是那位来的?
眼前昏黄的烛光,暗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直到双眼所及的尽头。
“还没想起来吗,老友。”
此刻的声音,不像是帐蓬内发出的,反倒像是在峡谷深处喊出的,传到双耳明明是男音,身后回荡过来的声音,居然是女声。
不是身前身后两个人说出的,因为现在双耳中,传来的声音产生的振动基本一致。
当年在阿爹训练他在风中听声,耳中对声音的来源极是敏感,尤其是应对禽兽前扑的方位。
它们每次撕吼时,口到舌之间产生的振动做不了假,之后连拿哈哈做过数次验,结果是出奇的一致,所以现在基本可以判定,应该是同一人发出。
阴阳难辨的回荡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初一,不知道你能不能破解我以真力,布置的奇异空间。”
“过了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矿工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其他人也像我这样,接受你的考验吗。”
“那倒不曾?”来人迟疑的说道。
“那我真是荣幸致极呀!”初一讽刺了那人一句,身体并没有闲着,右腿看似无意的,对着黑暗连踢三脚。
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找出来人,将鞭腿踢出的瞬间,将血鹰死气化成半月形状扫了出去。
黑暗空间左半角,忽的亮光大作,半月形的攻击弧形,划过时,发出撞到墙壁的声音。
三百五十步,刚才踢出的瞬间,他将撒气成网的法门,悄悄使了出来。
如果有人利用冥想的法门,通过识海观看的话,一定会发现元初一的鞭腿快踢时,气是像线条泼散过去,直到撞到无形之壁消失无踪。
每个线条在空中消条的瞬间,处在原地的元初一感到微风的吹过,通过风中吹至的速度,计算出的距离。
“哈哈我懂了!”
元初一得意的说道,右肩后,刮起刚猛的腿风,力量与刚才踢出的势道,别无二致。
侧身一闪,躲开竖劈过来的鞭退,在脚步挪动的瞬间,还有闲情的调侃:“好久不见了,流风。”
帐篷外头,时间过的飞快,夜幕低垂,阴云笼罩在这方天地。
不时帐篷爆闪过的真气,居然比月光更为夺目。
叩叩叩……
王挡终于站不住了,走到帐篷外头,目光尽是焦急之色,此时场外已经没有人在这,连前遭喧闹的姜小道,也被元初一“气”走了。
“勿需这么担心,以鹰长的本事,无大碍。”赵敌像是一只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走到地上没有发出任何人的动静。
王挡已经习惯老搭挡的作风,“你刚才为啥放元初一从阵中撤退,明知道老大已经入场。”
入场,自然是指潜藏帐篷内,赵敌诡异的一笑,“老大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当年虽然没有见证,他与元初一交手的情况,但是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必须拔除。”
“再说,以我的能力那道法阵,最多再支持一分钟左右。”
陡的听到这个答案,王挡嘴角跳动了一下,这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每当紧张时,都会不自觉流露出来。
“怎么会这样?”
赵挡的囚牢术,他再明白不过,囚禁癸天境第二阶通幽的武修,最少也能数个时辰左右。
今天的武修当中,只有柏雄一人而已,怎么会如此之短。
赵挡边走上前边回应:“他们之中除了元初一,还有至少三个人接连对我出手,若不是我藏在场外百米处,早就身受重伤了。”
不理会王挡吃惊的表情,右手将一件东西展现到这位老搭档的面前。
透明色的气罩,有四个白色的小蛇,奋力的挣扎,若不是它们身体周身全是气团组成的,光看他们活灵活现的样子,还要以为是真蛇呢。
“这是什么?”王挡瞪大眼睛,问询老搭挡,说是问,他脑海中已经隐隐冒出一个答案,只是太过惊人不敢相信。
“万象归元。”赵挡将这个答案说出,拿着气罩的手,也颤抖起来。
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也太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