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亲我?”她又恼了。
乌承业意犹未尽的盯着她的红唇,嫣红的泛着晶亮的光泽,她的嘴很小,唇瓣却很丰满,柔软的像糯米团,总觉得味道好的不可思议,即使现在恼火的撅起,他也不忍挪开目光。
“乌承业,你犯规了第一条规定,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初忆真的火了,不过这股火不像是因为乌承业犯规,更像是她没能坚守意志而情不自禁,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她懊恼到想哭。
乌承业不舍的将目光移开,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了很久,竟傻里傻气的裂开嘴角,“我没犯规。”
“你还耍赖!你又没喝酒,你怎么可以耍赖?”初忆呕的鼻子直发酸,她怎么就给他亲了?
乌承业很认真的说道:“规定第十条,‘总之,不可以强迫雉初忆做不愿意做的事,否则时效立即取消。’是这样的吧!”他顿了顿,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的眸子,低沉而缓慢的道:“可你刚刚并没有不愿意,不是吗?”
初忆怔住,一瞬间的思维停滞,心像是漏掉了一拍,随即像是咬住死扣的孩子,大吼回去,“你犯规还强词夺理,乌承业,我恨你!”
她是真的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恨,恨的牙痒痒,心肝都在疼,转身拎起裙裾慌不择路的跑开。
乌承业赶紧追了上去,以她的速度,怎么也跑不过他,可当他看到她哭着进了帐子,他的脚猛的止住,慢慢的走着,在帐子外停下脚步,‘有时候不能逼得太紧。’宫珺熙走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乌承业想她是喜欢自己的,哪怕是一丝一点的动心总是有的,他真的不能逼的太紧,爱太深,就不忍她有一丁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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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破庙里,几个痞子一样的人从女人手中拿了银子,眉开眼笑的道:“谢了,以后有活再找咱们哥几个,保证做的逼真漂亮。”
女人冷冷的一笑,突然目露凶光,朝着领头的男人一掌劈了过去,那男人也是高大威猛的身型,竟被这一掌击出三丈远,扑通一声撞在半壁残恒的砖瓦上,眼一翻,来不及闷哼一声就没了气。
其余几个人一看,立时又惊又怒,抡刀一涌而上,女人手掌一翻,指缝间夹满银针,‘啪啪啪’的打了出去,银针淬了剧毒,一经血脉运行,立马要了他们的命。
角落里只留一个因惊吓过度而晕厥过去的女子,她微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走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当与女子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袖口一抖,手缝间的最后一枚银针打了出去。
一切都结束的那么快,干净利落的不见一点血星。
破庙外拴着马匹,一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那目视远方,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转身来,淡淡道:“别留活口。”
刚刚出手的女人冷声道:“没有活着的。”
“好,我们走吧。”湖蓝女子说着就要上马。
“圣女,要一个女人死很容易,何必大费周章,我实在不明白。”女人的声音低浅清冷,像是地府传来的靡音。
樊云姬动作一僵,淡然的脸上燃起火焰,恨道:“我要她生不如死,只有她痛苦,他才会动容,我要的不仅仅是死能解决的,康明宣爱那个女子我就要她痛,她痛他才会更痛!”
“可……,虽然我被少主断了一只手臂,可我并不认为少主对那个女人动了心,少主与那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一个月避而不见,我看少主也就是一时的新鲜,您与少主青梅竹马,怄气也就算了,过些日子,青龙教教会,自然有执事长老为圣女主婚,此间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师姐,你太不懂男女之爱了,就是因为我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才更加了解他,他越是在乎越是不敢靠近,他这么做是在庇护那个女人,哼,想瞒过我的眼睛,不可能!他以为他能护的住吗?”她眼里的光芒如淬了毒的银针,一字一顿寒声道:“康明宣,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像狗一样爬过来求我……。”
被称作师姐的女子缓缓蹙起眉,冰冷的脸上现出担心的神色,“这样的事我不懂,但只要圣女吩咐,玉姬在所不辞。”
圣女的情绪稍稍冷却下来,望着因上次刺杀失败而让乌承宣毁了一条胳臂的玉姬,心便更加的恨,为了那个女人,他居然忍心对大师姐下手,此很此仇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在雉家呆了这么多年,那女人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三天,只要三天,乌承业必然会接我进乌府,如事有变故,我依然有都是法子,哼,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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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忆根本没想到今晚会留宿军营,没有换洗衣裳,乌承业翻出了他的长袍递给她,“后山有温泉,让雀儿陪你去,我已经下令不允许将士们靠近,你放心吧。”
她悻悻的接过衣裳,决定从现在开始当哑巴,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乌承业无奈的抿抿唇角,转身离开。
要不是梓鹏来求,“请夫人准予梓林今晚留下,夫人慈悲心肠,想我兄弟孤苦无依,见一面不易,夫人看在梓林素日尽忠职守,给我们兄弟一个相聚的机会吧!”
当时她只感觉梓副将说的声泪俱下,好像她不同意就是太不近人情,也太残酷。
于是说,“好,梓林留下,不必着急回府。”
梓鹏又说,“夫人,梓林心眼实,怎么也不会让您独自一人回府的,所以……请夫人在此委屈一晚。”说着他竟然单膝跪地要行磕头大礼。
初忆吓的连忙扶起他,头有点疼,但一想梓林脸上难得的笑容,也就答应了。
答应的痛快,可真要单独面对乌承业,长夜漫漫,此时,她肠子都悔青了。
幸好,今晚军营有篝火饮宴,说是宴会,更像是篝火大联欢,没有什么好酒好菜,篝火上架着全羊,将士们一人一个羊皮酒囊,喝的酣畅淋漓。
雀儿和梓林、梓鹏兄弟坐在一起,篝火照着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目光在梓林身上没有半点移开,初忆鼓了鼓腮帮子,看来这丫头已经陷进去了,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抱着乌承业给她的长袍,想了想,独自前往后山温泉。
她的方向感一直很强,很容易找到了隐蔽在繁茂高树里的温泉,碧水清清,虽然已到晚上,水依旧触手温良,看来水底有天然的泉眼,她左右看了看,连风丝都感觉不到,确是僻静之所,褪了衣裳,白嫩修长的双腿一点点浸入水中。
乌承业带着亲卫兵巡防,转了一圈后,正看见梓林帮雀儿割了一小块羊肉递过去,看来木头人也知道哄女孩子了,他微微弯唇,刚要离开,忽然觉得不对,怎么雀儿没陪初忆去温泉?
撩开帐帘确定初忆不在里面,急忙去后山温泉,以防她有危险。
初忆正在泉水里泡的舒爽,就觉得脚底下痒痒的,她抬高腿,露出粉白的小脚丫,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呀?怎么会痒呢?想着,另一只脚也开始发痒,忍不住的又看另一只,也没什么?难道是离泉眼太近被水波冲的?
她身子向后挪了挪,这一挪不要紧,水里的黑影吓的心脏差点停跳。
水纹中,那影子隐隐晃动,初忆顿时紧张的缩紧瞳孔,这下她倒看得清楚了,竟然是个小女孩,她银铃般的笑声自水底传上来,小巧的手指甲却是青紫色的尖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她的脚心搔痒。
初忆不知熬她是什么东西,但能在水里呆这么久还笑的欢快,相信她绝对不是人,躲过她再一次的搔痒,初忆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缓慢的起身,似害怕惊动水里的鱼般,轻抬脚,高迈步,一点点的动。
那个小女孩儿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脚腕,她只当没感觉,猛的用力,身子一窜上岸。
就在她还心卡在嗓子眼的时候,乌承业突然出现在她身前,似乎也是一怔,随即脸红。
“啊……!”初忆在还没看清是乌承业时就开始尖叫,属于惊弓之鸟,猫眼一样的眸子,一瞬间锁紧到极限。
乌承业以为她是惊恐自己被他看了身子,尴尬的转过身子,说出来的话暗哑的不像样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雀儿没陪你过来,我怕你……有危险。”
初忆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尖叫声分贝加高,“啊……!”
乌承业震的耳膜都要爆了,却一动不敢动,只一个劲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初忆胡乱的往身上套衣裳,湿漉漉的头发就垂荡下来,滴答滴答的打着水珠,将干枯的地面打湿一块地方来,她将头发甩到后面,眼珠子四下转动,却只用余光看,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良久,乌承业再听不见身后人的动静,担心的问道:“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没人应,他又问了一遍,依旧没人应。
“初忆?”他缓慢的转身,“初忆!”身后的初忆正伸直手臂仿佛在低档什么,衣裳领口半扯开,露出一侧雪白的脖颈,而她的眼睛已成了黑亮的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