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帮会与帮会之间原本就是利益关系。舒雪弥现在赌逸风清所谓的阵营大义,是有些可笑。况且如今的情形,逸风清根本不用出手,等着余梓桦把逸鹤轩将死就是了。
舒雪弥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了,并且还要害逸鹤轩背上一个背叛盟友的罪名,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如今终于懂了。
原来余梓桦表面与舒雪弥结盟实际上暗下找过逸风清。并说要与之一同对付逸鹤轩。
逸风清一边配合逸鹤轩揭穿余梓桦,一边配合余梓桦陷害逸鹤轩。
同时掌握两边的计划,又有自己的打算。
真不愧是武林盟主,这城府简直可怕。
只不过逸风清的打算是什么?他没有向逸鹤轩透露余梓桦的计划,可见并非诚心要与逸鹤轩合作。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诚心和余梓桦合作。
只不过两家的把柄都被逸风清拿在手中了。
他是帮舒雪弥还是帮余梓桦?还是看着余梓桦和舒雪弥同归于尽?
席中所有人都在看着逸风清,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余梓桦见逸风清迟迟不做声有些着急的问“逸风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和逸鹤轩合作了?”
逸风清呷了一口酒,终于开口了:“军师啊军师。你错就错在太贪心了。”
“什么?”余梓桦不可置信的问,旋即眼光一闪,“你都知道了?”
“是的,你若是只单单想对付逸鹤轩现下你早都得逞了。可惜啊可惜你意图伪造密信陷害于的事我早已知晓。”逸风清轻轻说“你是想除掉舒雪弥之后再来陷害我吧?到时候死无对证?”
“好一招一箭双雕啊,朝廷的人也不都是泛泛之辈嘛。”逸风清斜睨余梓桦,挥了挥手,“带上来。”
却见花羽晴等宇文府之人被五花大绑带上堂来。
余梓桦看到花羽晴有些慌了神,“这是……”
“我早早知道你的计划后,就将龙门据点的人和货物都转移走了,你们能如此长驱直入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逸风清一收折扇,笑道。
“只可惜你们拿到的是个空城啊,你的这些同僚刚进据点就被我们擒获,押禁在据点里。”
舒雪弥拍手轻笑“精彩,精彩!”她还是赌赢了,逸风清在干掉逸鹤轩这个强劲的对手和保住阵营同盟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嗖的一声一个柳叶刀飞过,割断了花羽晴身上的绳索。原来是余梓桦见事情已经败露,便救下花羽晴准备跑路。
两人跳窗欲逃,怎奈在场高手太多,一路追去与两人交手几回合,花羽晴余梓桦皆重伤
以余梓桦的轻功,即使在场高手再多,他也可以轻易脱身。只是带着花羽晴所以才未能逃脱,一路上与恶人谷的追兵交锋多次,但两人的武功极好,虽然受了伤,却未曾败。来擒拿他们的恶人谷子弟都被他们打伤,两人负伤遁逃。
可此时一袭倩影映入他们眼帘。广袖随风而起,云鬓朱颜,正是舒雪弥。
原来是舒雪弥追了上来,拦住了他们去路。
“你先走,我来拦她。”花羽晴擦了擦嘴角的血,持双剑而立。
“不,你先走。”这时候余梓桦和花羽晴两人皆是精疲力尽,重伤在身,完全不是舒雪弥的对手,留下来就意味着死。
“拦住我?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接我几招。”话还未落,余梓桦和花羽晴都被舒雪弥打晕,不省人事。
事了,舒雪弥回到逸风清院中复命。
“盟主,余梓桦与花羽晴二人皆已死。”逸风清身边的幕僚向他禀报。
“如此有劳舒姑娘了。”逸风清点头致意,带着几许赞赏。“但是,我今日帮你不代表以后不会对付你。”
“是么,小女随时奉陪。”舒雪弥嫣然一笑。
“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舒雪弥。”一阵清脆欢脱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个曼妙美丽的佳人儿走进来,“难怪能让风清如此念着。”
“雪儿,休得胡闹”逸风清有些头疼的对美人儿人说。
舒雪弥心下想,能这么自由的出入逸风清的宅院还这般放肆的人,只能是逸风清的娘子了。
“逸夫人说笑了。”舒雪弥福了一福,这才看清眼前女子的脸,容貌竟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由得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哪儿是说笑啊,妹妹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我见犹怜呢。”盟主夫人拉过舒雪弥的手,满脸笑意。
“还不知姐姐芳名呢。该如何称呼?”舒雪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叫赢余雪,叫我雪姐就行。”
赢!余!雪!。。舒雪弥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水。这三个字沉沉的砸在她心口。多少嫉恨与不甘。
她一直以来就是做了这个人的替身么。
她可是贺凌煜,心尖儿上的人啊。
那个自己唯一用了心思喜欢的人,在她最为消沉黑暗的时候给她一缕阳光与温暖的人,只是这一缕温暖都是假象吧。
最可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给了希望却又立即让你失望,她曾想着从前的种种不幸与悲哀,因为有了贺凌煜,都算不得什么了。曾以为拥有他就拥有了一切。可她却从未拥有过他的心。有的只是因为与面前这个女子相似的容貌而得来的那一丝丝关怀罢。
她有什么好?她不甘。
她也确实那么的好,明媚活波,完全没有舒雪弥的那种陈郁内敛。容貌虽没有舒雪弥那般的倾国倾城,但却自有一番气韵。
舒雪弥脸上的笑意也全无,花容失色。
赢余雪看舒雪弥脸色不大好,便关切的问:“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是妹妹失态了。”舒雪弥立即敛了愁容,别了逸风清夫妇两人,称病回客栈了。
龙门客栈里,红烛昏罗帐。
帐外,舒雪弥悉心地熬着药。
帐内,花羽晴梦到自己小时候,京北花家的大宅子,习武的爹,刺绣的娘。以及那个处处都比她强的堂哥花子虞,幼时两人常常吵架斗嘴,不论谁对谁错,大伯总会将花子虞狠狠训斥。她在一旁咯咯的笑。
后来亲娘因病去世,父亲续娶姨娘。她趁着月黑风高夜,恶向胆边生,就离家出走了,从此以花宇青之名闯荡江湖。
昏昏沉沉中花羽晴想了好多好多,却被一阵药香惊醒。
“你醒了?”舒雪弥懒懒地问。
十丈软红,一帘幽梦。
浮生不过大梦一场,她如今身处何处?可是她之前所想要的生活?或是这十年都是她幼时的大梦一场,醒了后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孩。
花羽晴正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发现眼前拿药的人儿那么熟悉,好像是-----
舒雪弥。
“啊?!舒雪弥?”花羽晴这才醒了过来。想起自己是被恶人谷的人追杀,后来被舒雪弥打晕。可本该要自己性命的人却在她面前为她煎药。
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像是在做梦。
“恩,是我,张嘴吃药。”舒雪弥看地出来花羽晴眼中的不解。“我是不想让你就这样白白为宇文家送死了。”
这感情是英雄相惜?花羽晴仍很是无语,但却又乖乖把药喝了下去,心下挂念余梓桦的安危便问,“那么余梓桦现在如何?”
“你放心,他死不了。已经被我扔给回中原的商队了。”
“你为何要救我们、。?”花羽晴仍是不解。
舒雪弥但笑不语。
花羽晴确一把拦过舒雪弥的小腰“莫不是舒姑娘看上小生了?”原来花羽晴虽然在府中恢复女装,在外却一直是女扮男装以花宇青的身份做事。除了宇文府之人,旁人很少有人知道花羽晴就是花宇青。想来自己这张俏生脸很是受姑娘家喜欢。
“花妹子莫闹。”舒雪弥白了她一眼,“从瞿塘峡相遇我就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