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放弃一定失败。加油吧,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百里霜兰半鼓励半安慰的说,“祝你好运。我先走了,这半身钢板,过安检需要很长时间。”
百里霜兰戴着口罩和母亲亲手织的毛线帽,坐在侯车室里读着《新唐书》,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竟是季雨发来的消息,第一条是:“对不起。”第二条是:“谢谢你。”
百里霜兰一笑,恣意潇洒之态恰似当年又更胜当年。
黄昏时分,火车稳稳的停在了J市火车站。百里霜兰拉着行李箱,只身一人走出火车站,远远便看到衣着显眼的赵朝阳。“赵叔叔,我回来了。”
“霜兰,期末考试怎么样?”赵朝阳迎上前接过行李箱,放进私家车的后背箱。
“别提了,急性胃炎引发低血糖晕倒了,结果缺考两科。”百里霜兰漫不经心的开口。
“按时吃药,最近不许吃有刺激性的食物。”赵朝阳知道多说无用,百里霜兰什么情况,她自己心里明镜儿一般。便转过话头道,“今年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过春节吧,什么心情?”
“没什么心情,就是家里少了一个人,少了一副碗筷,多了一空板凳儿罢了。”虽然百里霜兰这一世八岁便离开了家,开始独挡一面,但对家的两世情结,终是绕不尽解不开的,“赵叔叔,话说最近的档期怎么安排?”
赵朝阳没有说话,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递给百里霜兰,而后发动了汽车。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看百里霜兰,因为他的眼圈红透了。十几天前赵朝阳的母亲去了天堂,唯一一个见证了他成长的人,离他而去了。
当年尹淑烨是怎样让百里霜兰独挡一面的,赵朝阳历历在目。他无法想象这八年来,一个女孩儿独自扛下了多少。
“明天开始录三天综艺节目,之后录地方台春晚,通告……”百里霜兰的情商那是相当高,何况是合作了八年的人。只装作没看到赵朝阳的变化,“专心”的看着档期安排。
腊月二十二,十一点五十九分。百里霜兰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在购票界面显示有票的一瞬间,拿出了弹奏野蜂飞舞的手速,疯狂的点击购票键。
然而两秒钟后,手机屏幕上冷冷的出现了三个字——已售罄。
百里霜兰长叹一声,放下手机,转头与赵朝阳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是一样的无可奈何。
百里霜兰给二爷发了条消息,“晟哥哥,不好意思,今年封箱没法儿去现场了,我没抢到票。”并附上了一个泪奔的表情。
彩排、录节目,百里霜兰直忙到大年二十九,才暂时的有了档期空白。公司进行了搬迁,新址选在一个公园对面。司徒晴云和百里霜兰站在窗边,冲着写字楼练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每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百里霜兰便已经身穿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头戴母亲织的毛线帽,站在了公园里的人工湖边。
司徒晴云回家过年去了,百里霜兰却已习惯了一个人喊嗓子,一个人说绕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