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点不高兴地的样子,只管走着不再理宣儿,后面传来次仁的喊叫,“公主,准备赶路了。”公主停下脚步,厌烦地皱了皱眉头,却也只能无奈地走了回去,宣儿惊异地发现,竟然没有看到番王。
车队继续向西行进。晃荡中公主与宣儿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车子停住,次仁来喊吃晚饭的时候,两人一挑帘子却发现天竟然已是傍晚时分,下了车,宣儿跟着次仁去给公主安排饭菜,公主站立车旁,看着西边的地平线处圆圆的夕阳将天空染红一大片,景致极为好看,感觉坐了一天的车子,身上有点疲乏,将手按在腰眼处想要揉几下。
只听身后传来那磁性的男声,“累了吧?用不用我帮你捏捏?我的手艺很好的。”公主身子一僵,木然地将手放了下去,淡漠地回着,“谢谢,不劳王爷大驾了。”扎丹轻笑着说,“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呢?你忘记我们已行过大礼,是夫妻了么?”公主一下子觉得有什么堵在了嗓子眼处,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憋着气不吱声,闷着头去找宣儿去了,扎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公主听着他的脚步后,又是厌烦又是别扭,却又听到那人在身后说道,“再怎么样烦我,我也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说到那“唯一”两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一时公主心里忽然就伤感起来,眼泪不听话地流了满脸,她怕扎丹看见,吸着气忍着抽咽,头垂得更低,几乎看不清路面,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吓得一抬头,却正对上番王那深陷的眼窝里似映了一池水似的晶亮晶亮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心跳加速,她长年生活在皇宫,从未外出,身边的男人除了皇兄,也只有那相府的公子与她接触最多,但相府公子温文有礼,从未似番王这般大胆,她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赶紧又低下头,侧着身子想从番王旁边绕过去。
却不料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双肩,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试着接受我好么?我等了你这么久。”公主不吱声,只是忽然就想起了那心底的人儿,不由自主地反问道,“难道是我让你等了么?”语气里一片冷漠,扎丹握着公主双肩的手不由地收紧,公主觉得疼痛,却并不说软话,只是低着头,咬紧牙关忍着,这时宣儿看公主一直未来,回来找她,听着宣儿渐近的脚步声,扎丹终于松开手,身形孤寂地走开去。
宣儿不明所以地看着公主有泪痕的面容,关心地问,“公主,出什么事了?跟王爷吵架了?”公主摇摇头,没有表情地反问宣儿,“我们有什么好吵架的?”宣儿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地提醒公主,“我们以后全要靠着王爷生存呢,公主也不要太惹怒他了。”
公主抬起眼睑看了宣儿一眼,不屑地说,“最好他能休了我。”宣儿吓得赶快捂住公主的嘴巴,小心地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才吁出一口气,“公主,你再不要这样说了,即使他休了你,你认为皇上会要你回来么?”又以更小的声音说,“更不要说那相府的公子了,再怎么你已是结过婚的女人了,他还会要你么?”公主一愣,单纯的她没有想过这些。
只吃了几嘴稀饭,便再也无法下咽,无视桌上番王与宣儿关心的眼光,站起身走回了车里,想着宣儿的话,心里即伤心又酸涩,黑暗中帘子被挑开,脸俯在膝上的她以为是宣儿,不做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来人在她身边坐下,忽然伸过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入怀中。
她吓得惊叫出声,只听黑暗中传来扎丹温柔的声音,“别怕,是我。”公主按住自己吓得咚咚急跳的心,生气地斥问,“你干什么呀?想吓死人么?宣儿呢?你干嘛来我们车里?”扎丹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难道我不该来这里么?你又忘记我们是什么关系了么?我可爱的王后。”公主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无奈地想不出赶他下去的理由。
公主努力从他怀中挣脱,不悦地问着,“宣儿呢?”扎丹淡淡地回道,“在前面车中。”公主心里的不安加大,“今晚你不回你车里了?”
扎丹声音里有点调促的味道:“我若走了,你一人不害怕么?”
公主生硬的语气:“你帮我把宣儿叫回来。”
扎丹沉思了一下,慢慢回道,“好吧,不过,先让我帮你按摩一下。”
公主纳闷的问,“什么意思?”
扎丹笑着说,“我们要坐很长时间车子的,你天天呆在皇宫,身体娇贵,会累出病的,我帮你捏一捏,感觉会好一点,相信我,我来时特意请教高人学的。”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专门为你学的。”
自以为很深情的话,听到公主耳里却变得有些油腔滑调。她赶紧地拒绝着,“不用,我真的不用,我不感觉累。”一边说还一边往一旁躲闪。
黑暗中,扎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终于狂傲的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拉过公主,按在自己膝上,不顾公主大声的吵闹,只管自顾自地按着那些易累易酸的关节和肌肉。公主看着她再喊也无济于事,想着自己孤苦一人远离亲人背井离乡,自此不知要受多少羞辱和委屈,泪一下涌了出来,一会的功夫便将脸趴的扎丹的大腿处打湿了一片,扎丹被那湿处的灼热引得心里有些烦躁,却依然故我没人停手。
手过处感叹那娇躯的瘦弱,腰更是细得不盈一握,看着她压抑地抽泣着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安,想着自己长这么大对谁这么细心体贴过,她竟然这样不识抬举,终于停下手,强忍着怒气沉声说,“算了,别哭哭啼啼了,我去叫你的侍女来。”话音没落就跳下车子走了,一会儿的功夫,宣儿便慌慌张张地跳了进来。
一看到公主伤心的样子,一连声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公主,你倒是说话呀?”忽然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张大了嘴巴,“公主,该……该不会……王爷那个……那个你了吧?”公主听到宣儿的问话,猛地抬起头,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到了宣儿身上,“你瞎说什么?只会瞎说也不知道安慰我?刚才为什么丢下我一人在这?带你来难道不是让你来陪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