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一愣,这才又想起了他们真正的身份,神色一黯,“那他呢?他去哪儿了?”
“你是在担心他?”青灵直直的盯着莫邪,“我若是说……他已经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不在了?”莫邪又是一惊,“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以他的本事,会陨落在那小小的玉峰山上,不可能!”
“既然你不信,为何又这样担心他?”青灵反问道。
“爷爷,你就告诉莫邪吧!”青鸾不满的瞅着青灵,“你非要让莫邪心里内疚吗?我也不信那个老头子会出事!”
青灵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邪,“走吧,我答应过他,把青色神石给你。”
青鸾又紧张起来,“爷爷,你怎么回事?你该不会……”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青灵神色黯然,“他吩咐的事情,我必须要做到。”
“前辈……”云曦叫住青灵,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想问云舒究竟去哪儿了,她想问玉峰之巅的崩塌,是不是与云舒有关,她很想说,她想看到云舒平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那些话卡在了她的嘴里,她说不出口。
“走吧。”青灵却不再去看莫邪,大袖一挥,莫邪等人突然感觉到身边神光一闪,然后周围的一切便消失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阵法之中,青灵的真实实力都如此强悍,那么青云老祖便可想而知了。莫邪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这里似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莫邪他们打量着这儿,白云深处,柴扉轻启,茅屋掩映在葱绿的树林中,如世外桃源一般。
“这儿是他修炼闭关的地方。”青灵知道众人的疑惑,淡淡的说道,大踏步的朝那个柴扉而去。
莫邪和楚流风等人只好跟上。
“吱呀!”一声,青灵推开柴扉,走进了茅屋,对身后几个犹豫的人道:“都进来吧,他在这儿。”
一听“他在这儿”,莫邪顿时抬步走了进去,如果能够看到云舒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最好不过。
可是走进茅屋,莫邪看到的是另一个陌生的人闭目盘坐在茅屋中,那人一袭青衫,很清瘦,即便是闭着眼睛,仍旧可以看出其俊朗的容颜下散发出的气度非凡,绝对不是云舒那个略带稚气的样子,这人,不是云舒!
“前辈,他是谁?云舒呢?”莫邪指着那人问道。
青灵看着那青衫人,淡淡道:“他不是云舒。他是青云。”
莫邪身子一僵,这个青衫人就是青云老祖!可是……青云老祖不是云舒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想知道,云舒他现在怎么样了!”莫邪心里一慌,“我不认识青云老祖,我只关心云舒。”
“云舒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青灵淡淡的说道:“云舒的身躯,是老祖的法身,里面凝聚的是老祖一部分的意志,可以说是他,也可以说不完全是他,更可以理解成——云舒其实是另一个人。”
莫邪脑中一阵轰鸣,搞不清楚青灵这样绕来绕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意思是……云舒,他不在了?剩下的,只有青云老祖?”莫邪艰难的问道,她的确也搞不清楚什么是老祖的法身,云舒又是如何来的,可是,她的脑海中只有青灵的那句话——云舒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个总是带着调皮笑意的少年怎么会消失?
莫邪心中猛的一痛,“他那么强大……怎么会消失?”
“强大的是青云老祖,而不是云舒。”青灵淡淡的说道,转头看着那个青衫身影,“那个阵法必须要生命去祭献,那是无法改变的,就凭云舒,如何能够破开阵法?他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众人一震,刚刚还对青云老祖的怨恨缓缓消失了,他死了?用自己的命去做了阵法的祭献?难道,就算是他也无法破解阵法吗?
“那是他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更改。”青灵走近青衫人,坐在他的对面,“他的意思,我必须忠实的执行,他说过,你们不必感激他,只希望你们不要怨恨他。”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莫邪看着青灵,“我不要青色神石了,你能够救回他吗?”
青灵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邪,“在青色神石与云舒之间,你选择云舒吗?”
其实刚刚那句话,是莫邪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当青灵再次郑重的问她时,她又陷入了两难之境,没有青色神石,又如何去拯救擎苍和她的娘?可是,她又怎么能够眼看着云舒因为青色神石失去性命?
莫邪痛苦的抱着头,软倒下来,她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软弱,并没有强大到什么都不顾的地步!
“很难选择吧?”青灵转过头去,沉声道:“可是,他选择的时候,却那么决绝,那么的义无反顾……”
莫邪抬起泪眼,“他的选择?”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青灵闭上了眼睛,“不要来打搅我。”
众人屏息静气的看着青灵,青灵的身上冒出了青色的神光,一个神鸟的光影慢慢的浮现在了青灵的身后,那青色的神鸟,应该就是青灵的本体,一旁的青鸾看到,吓的脸都白了。
“爷爷这是要做什么?”青鸾看着青灵,“他该不会是要把青色神石强行从身体里取出来吧?那样他会死的!”
“不要担心,青云老祖应该不会让你爷爷去做傻事!”半夏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青鸾,“若真是那样的话,刚刚在玉峰之巅,青云老祖就不会阻止你爷爷去祭献!”
“你现在冲上去,只会让你爷爷死的更快!”楚流风在一旁喝道。
青鸾这才静了下来,哆嗦着看着青灵,嘴里喃喃道:“千万不要有事啊!爷爷!”
青光笼罩了青灵和青衫人的身影,那“沉睡”的青衫人身上也同时亮起了神光,而在青衫人小腹处,一团灼目的光团开始缓缓上升,从小腹一路经过胸膛往上直达天灵处,那灼目的光团越来越亮,让莫邪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能直视,一股强大的气息蓦然从那光团中散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