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天空中高高的悬着,医院里躺着一个断了手臂的伤者,旁边坐着它的看护者,窗外一片鸟语花香,十分安宁。许乐完全联想不到昨天深夜的惊险跟现在的美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安宁该多好啊。
“乐乐,你还能动么?”赵墨悔问。
“不能,我又不是张炎”我无奈的说。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一把轮椅啊。”赵墨悔说。
“这里还有轮椅?”
“恩,这里的构造是50%的mc世界+45%的现实世界+5%的幻想世界。”赵墨悔解释。
几分钟后,他推着一把轮椅回来了,然后把我扶了上去,因为一只手是没法控制轮椅前进的,所以当然就是赵墨悔来推我咯。
“要去哪里呢?”
“去武馆,我要拜师。”
“嗷嗷,我懂了,你是害怕被张炎甩下太远。”
“不是!”
“你是骗不过贤者的。”
“尼玛,你这技能太外挂了。”
“你嫉妒了?”
“没有!”
“执迷不悟”
“赶紧走,别跟个娘们似的墨迹!”
他拗不过我,只好推我去武馆。到了武馆之后,我们看到了张炎,他跪在武馆的一个门口前。
“你不是在练兵场么,跑这来搞什么飞机。”赵墨悔问他。
“嘘,我在练兵场认了个师傅,现在正在拜师,我已经跪了一上午了。”他认真地悄声回答。
“为什么拜师就要跪着啊,而且你拜师学什么啊,这个世界还有战斗天赋比你高的人吗?”赵墨悔问。
“这你就不懂了,刚才我跟他过招,虽然没开‘嗜战者模式’,但是在我火力全开的状态下居然摸不到他一下,而且他还用单手!后来我说我要拜师,他用木剑砍了我三次然后背着手离开了,意思一定是让我去他门前跪倒三更就肯收我为徒了!”张炎虔诚的说。
“这似曾相识的剧情是什么鬼那么你来学什么呢?还有你知道人家叫什么么?”赵墨悔说。
“大家都叫他‘无名’,大概是这个村子最高的战力,我要拜他为师学他的刀法。”张炎说。
“这样啊,那你先跪着,我去给乐乐找个师傅。”赵墨悔说。
“去吧去吧,byebye!”张炎说。
于是,赵墨悔推着我朝着武馆的更深处走进去,一边走他一边问我究竟要学什么。
“你想学什么呢?”他问我。
“不知道啊,我目前比较想学一些中长距离武器,因为咱们的阵容需要嘛,张炎贴脸砍人,你来狙击,那我也只能是这样了嘛。”我说。
“嗯中长距离武器的话,这里有长枪和战戟还有这个是镰刀?”赵墨悔一边看着旁边墙壁上的图示一边解释,说到镰刀,语气有些疑惑。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奇怪为什么这武馆里面最高等的高手用的武器是镰刀。”他说。
“有什么问题么?”我问。
“镰刀可是很冷门的武器啊,因为使用起来难度很大,而且因为体积太大,携带也不方便。”他跟我解释。
“那战力怎么样?”我问。
“虽然不好练,但是练到登峰造极绝对是一顶一的强!”他说。
“那好,就练镰刀。”我淡然地说。
“是吗,这可是很蠢笨的武器啊。”他再度问我。
“就练镰刀。带我去找导师。”我说。
“好吧。”他回答,然后便带我去找我的导师了,在几乎最里面的一间房,赵墨悔停下脚步。
“到了。”他说。
这里的气氛很奇怪,赵墨悔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
“嗯?什么人?”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说。
“来拜师。”我说。
“哦?哈哈,我没听错吧,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找我拜师了啊。”他说。
“嗯,你没听错,我确实是来拜师的。”我认真地重复。
“那么,一个独臂来找我学镰刀?”他反问。
“三天后,我的手臂就会长回来。”我说。
“断肢重生药水?整个村子就那么一点,当年无名为了一点断肢重生药水在村门口跪了三天,也没求到一滴啊。”他说。
“您口中的无名是那个大门处使刀的?”赵墨悔问。
“当然,叫无名的独臂刀客可就他一个啊。”老者说。
“咳咳,三天后你到底收不收我。”我打断。
“可以收啊,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怎么得到这药水的?”他问。
“我们杀了蛛魁,这是村里上级报答我们的。”赵墨悔说。
“蛛魁?那只大爬虫?他当年没死?”他问。
“您知道他?”赵墨悔问。
“在它还年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而且还跟它打过,看来那一斩没能要了它的命啊。”他说。
我们三个在知道它弱点之后才干掉了已经近乎年老的蛛魁,在最强壮的时候被面前这个看似虚弱的老头一斩濒死,这个老人究竟有多强?
“你想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那么我能拜师了吗”我说。
“好的,我叫‘断面’,三天后再来找我便可。”他回答。
我们便退出了这个门市,一出门赵墨悔就说:“看来你找到了一个很强的导师呢。”
“但愿吧。”我回答。我们出门时看到了张炎,他还在跪着。
“张炎,真的很想拜这个师傅呢,乐乐。”赵墨悔说。
“看得出来,看来想让他这种人服气必须得能在市里上压过他啊。”我说。
“先回去睡觉吧,这三天你好好休息,我直觉这个‘断面’的训练会很苛刻。”赵墨悔说。
“好的。”
三天后,我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较之另一只手更加的灵活,看来这断肢重生里面还参了不少灵丹妙药啊。
我自己起床之后,抻了抻筋骨,便往武馆走去,今天可是拜师的第一天。
到了武馆以后,我看到了张炎,伤痕累累的张炎。
“张炎?!你这是怎么了!??”我着急的问。
“训练罢了,我还能坚持的了。”他回答我。
“实在不行就别隐藏实力,不然你的导师会看不起你的。”我跟他说。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自己的。”他告诉我。
“那我也去找我的导师了啊。”我说。
“你的导师是谁啊?”张炎说。
“好像是叫‘断面’吧。”我说。
突然,无名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出了一个独臂的老人,但是显得很精神,不想断面那样蓬头垢面的,此人便是张炎的师傅,无名。
“哈哈,就你这小身板子也敢去和那家伙拜师?”无名出言讽刺我。
“嘿嘿,对啊,我说不定还会被刮目相看呢。”说罢,我就朝着断面的房间跑过去。
“这小子,看来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去他那里好久却一点东西都没学到了,该说是无知者无畏么。”无名说“张炎,休息够了没,继续训练了啊。”
“是的,师傅。”
几分钟后,我进入了断面的房间。
“来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而这个声音当然就是断面发出来的。
“来了。在下许乐,诚心前来拜师!”说完,我便跪了下去。
“哈哈。好,我就收你这个徒儿。”断面笑着说。
“那么,就开始训练吧,不管有多残酷我都会坚持下去的。”我坚定的说。
“好的,那么就开始了啊,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从我的身上夺走这个。”断面说,然后掏出了一颗钻石。
“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才能开始你的学习!”断面说。
“有时限吗?”我问。
“没有时限,但是希望你能在我老死之前拿走它。”断面笑着说。
“要上了哦”我叫道。
正午,武馆里面飘出嘿哈声,为这晴朗的天气做了一个很好的衬托,而在武馆最深处的房间,一个风流倜傥少年站在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面前。
“要上了哦。”
“来吧!”
“嗖――”的一声,我便窜了出去,扑向断面腰上系着的钻石,然而正当我马上就要触及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嗡”的一下,似乎在面临什么大恐怖之物,原来是断面爆发出得无限杀气。这恐怖如斯的威压竟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额啊。”我捂着脑袋趴在了地上。
“就这种程度就来找我拜师?”断面玩味的说。
“嘁,还没完呢”我挣扎的想要重新爬起来。
“这种程度的威压都受不了啊,我劝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断面说。
“谁说的啊”我努力站了起来,喘着粗气,掏出骨刃说“老头,我会跟你证明,我有资格做你的徒弟,而且总有一天会超越你。”
“有志气,但是希望你不是在说空话啊。”
“呀啊――!”我提刀冲向断面,一斩直下。只听“咔吧”一声,我的骨刃砍在他的拳头上,应声而断的居然是我的骨刃!
“哼,这么垃圾的武器也想砍我?”断面讽刺说。
“嘁,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咯。”
“哦,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暗。”
“嘿嘿,你没发现你的威压已经压不住我了吗?”
“哼,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撤出了一部分罢了,不然我再放出一次试试?”
“试试就试试啊。”
“哈!”断面释放出极其震撼的威压,然而我没有任何反应。
“嘿嘿”我笑着。
“怎么可能?”他疑惑的说。
“因为你太弱!”
“切,现在的晚辈咋都这么狂,既然你有点实力,那我就要主动出击了啊。”
“放马过来吧!”我说,但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断面实在是太强了。断面掏出一把镰刀,猛地朝我扑过来。“唰”的一声,便朝我斩来。多亏我及时向后跃了一下,我的衣服整个被活活撕开,但是身体没有受伤。
“老头!!尼玛,我的阿迪达斯!!!”我大喊。
“你说啥呢,我咋听不懂,什么玩意哈迪斯?”断面一脸问号。
“这可是我对家乡唯一的羁绊了啊!”我喊道。
“哼,大老爷们咋这么矫情。”
说罢,他便朝我再次冲过来,但是这次我并没有闪躲,而是迎面冲了过去。
“不要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个什么花花来!”
“噗呲”一声,断面的镰刀直接插进我的肚子。
“额啊”
“你不要命了!?”
“嘿嘿,等一下,是我赢了。”说着,我抬起手中的钻石。
“嗯?”断面疑惑的摸向自己的腰,钻石果真不见了。“哈哈,好,够阴,你赢了,我这里有不错的伤药,你先涂上,休息一会我就可以教你我的战记了。”
“嘿嘿,谢谢师傅。”
“诶,我的好徒儿。”说着,他掏出了一个粉色的瓶子,我直接喝下了,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师傅,您这是什么药?”
“嘿嘿,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克服我的威压的。”
“这个嘛你抽调一部分威压之后我还能扛住,但是后来又放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克服,我在我的膝盖上绑了一块骨头所以弯不了。”我解释说。
“额,原来你不躲是因为这个?”
“一半吧,赵墨悔教我问题要换位思考。”
“赵墨悔是上次那个小伙子?”
“对。”
“是吗,看着病怏怏的,但是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没用嘛。”
“他没有病怏怏的啊,只是缺乏锻炼而已。”
“差不多嘛。”
“于是,你的药水是什么药啊。”
“突变末影人的心脏酿造的。虽然愈合肉体的能力很强,但是并不能治愈骨伤,所以并不如你之前的断肢再生。”他解释道。
“突变末影人的心脏?那岂不是很难获得?”我疑问。
“还可以吧,当年和无名浪迹天涯的时候杀了好多强大的怪物,对了,无名跟我说他收到了一个资质很强的徒弟,还杀了蛛魁,是你的朋友吗?”
“张炎么?是我很好的兄弟。”
“这样啊,那你有他资质高吗?”
“差不多能有他一半吧。”
“我擦,那你还敢来学镰刀?”
“这跟资质没有关系,只要我肯努力的话。我休息够了,开始你的教学吧。”
“好吧,算了,反正最近几年你是唯一一个夺走钻石的人。来,徒儿,盘腿坐在那里,记住我接下来打的一套技能,我只演示一遍,能记下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好的。”然后我便朝他指的地方走去,盘腿坐下来。
“注意,开始了啊!”
一杆看似极其难以掌握的镰刀,在断面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虽然断面是一个由方块构成的人,但是看上去依旧极其帅气,尤其是手中镰刀,隐隐闪现着血红色的轨迹、刀影。我看了大概有几十式,断面便收刀了。
“记住多少。”
“嗯,我试试。”
“给你家伙。”
我接过镰刀,也开始在空中甩起来,如果你没用过镰刀,就绝对不会理解这玩意有多难用,惯性的角度根本就无法掌控,只能任由刀刃四处游走,这把刚才在断面手中如龙一般的镰刀,在我手里就像孩子们手里的竹棍一般可笑。
“一式都没记住?”
“恐怕是的。”
“服了,你这得是有多笨啊?孺子不可教啊。”
“能再演示一遍吗?师傅。”我祈求。
“不行,要是记不住就滚吧,我这不欢迎废柴,而且还是千年一遇的废柴!”
说罢,断面便朝着房间的后门走去,到书房里打坐。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处在大厅里,手中的镰刀也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当”的清脆声音,仿佛就是在讥讽我。
恨,当然恨,撕心裂肺的恨。
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恨断面为什么那么无情,恨为什么赵墨悔和张炎穿越过来就是天才,我穿越过来就是废柴,恨为什么我要被他们越落越远。
我方形的眼角渗出水珠,我是在哭泣吧,身为一个七尺男儿就这么懦弱的落下了眼泪,悲愤的眼泪。
“我他妈的还不信这个邪了。”说罢,我便捡起镰刀,看着手中的镰刀,我沉默了一会,便开始在空中挥舞,想象着我周围都是那些可恨的怪物,我对“它们”疯狂的进行斩击,随着这些“怪物”的逐一倒地,之前断面挥舞镰刀的画面在我脑中竟然越来越清晰!我模仿着脑中的画面,镰刀将这些怪物们逐一撕裂、肢解,刀刃背后也泛着红芒跟残影。随着我体力的耗尽,我打完了最后一式。
“啪啪啪”我耳中响起了清脆的掌声,抬头一看,正是断面。
“之前的话我全部收回,你不是废柴,不,不仅不是废柴,而且是个天才!万中无一的天才!”断面说。
“哼哼哼,老头,老子说过早晚会”话还没说完,我便倒在了地上,累昏了过去。
“哎,看来这次真遇到了个好苗子呢,好好栽培,说不定还能重振我‘血莲’之名呢。”断面说。
明月高悬,武馆的嘿哈声又逐渐消失,打坐的无名突然睁开眼。
“哈哈,断面这家伙,看来同样见到一个好苗子呢。”无名说。
“师傅,什么意思?”张炎问。
“哈哈,你那小同伴啊,似乎天赋不低呢,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超越啊。”
“师傅放心,但是如果你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不错,侠肝义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放心吧,不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