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大亮,萧秦倒出泥土恢复原貌,攀着井绳外出,今天是取消息的日子,是故他得去前往悬赏处。
至于九华元元留下的传承,他只得了一点,是星辰力量的讲解、有关的神秘传说之类的了。
萧秦看了很久,总算找到点他目前用的上的东西——一道天阵,准三阶级别,威力有炼气后期水准,也是品阶最低的天阵了。
而且大多数天阵的布阵材料都是相同的,所以一旦掌握了它,当即便能够布置出来,可以说是相当强力的一种手段。
虽然九华元元说《百太归元》可以与《剑南秘典》同修,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还是等解决矫雅萍的事再说。
集叶阁
待萧秦报上寻矫的名号,那听风使便忽然热情起来,还专门给他泡了一壶难得的灵茶,招呼异常殷勤。
萧秦见状便知道对方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消息,当即笑道:“看样子阁中已经明白在下消息的真假,不知你们作价几何呢?”
那听风使想必也是得了好处的,只见他摆出一百下品灵石、一个滕竹编成的手镯、一柄冷色飞剑,抬手示意道:“阁下消息自然没错,本使也是这几日才知道阁下手段了得,谁能想到寻矫接令不过三日,就把在‘强’字科挂了两年有余的炼气中期修士给杀掉的呢?当真少年英雄啊!”
“侥幸而已,也是姚石不好彩离了百灵谷,不然我同样束手无策!”听得那人吹捧,萧秦谦虚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言,他急着要消息。
好在那听风使懂得听话看眼色,于是说道:“阁下要的消息已经准备好了,上头鉴于您提供的消息意义重大,因此决定把这个消息免费赠送给您……至于您提供消息的报酬——桌面上的三样您可以任选一样,它们中价值高低不同,能不能拿到最珍贵的宝物就要看您的眼光了。”
“这是什么意思?”萧秦好奇道,他搞不懂集叶阁是个什么态度。
那听风使闻言微微一笑,只不过这一切都没面具遮挡了,算是白费劲,但他有意交好的意思萧秦看得出来,就听他说:“此事是阁中机密,因此不便对您明言。客人只需知道这已经是我阁为您争取到的最大利益便可了。至于对宝物选择,我只能建议不要选灵石!”
“不要灵石么?”萧秦下意识抠了抠胸前,觉得言之有理。灵石虽好,而且也不会有人嫌多,但就他现在的修为光修炼的话肯定用不了那么多,最好还是换成法器。
他没什么路子与人交易,眼下集叶阁愿意拿出两件法器让他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桌面上的两件法器都是高阶法器,他自然看也不看便选了那手镯,不管它有什么用,至少萧秦手里就有两柄飞剑了,再多也没什么用,难不成真要玩上中下三剑?
见萧秦选了手镯,那听风使问:“客人确定了吗?”见到萧秦点头,听风使便将东西收到桌下,这才有些遗憾道:“可惜客人看走眼了,那飞剑可是难得一遇的顶阶法器,高阶防御性法器虽然难得,但顶阶飞剑更是难求!”
“哦?我还以为是高阶法器呢,当真是看走了眼!”萧秦有些郁闷,不过也没觉得亏多少,他毕竟不缺飞剑。但防御型法器却是一个也没有,即使顶阶飞剑犀利非常,但也不会比高阶飞剑好到哪里去。
报酬的事说完了,就该聊矫雅萍的事了,只见听风使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这便是客人所需的消息,保证绝无虚假!”
萧秦告了声谢,收起纸张便打算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他忽然想起一物,便折返回来,问道:“贵阁可有九州四志?”
那听风使闻言颇有些惊讶,但还是回道:“有的,但却不是四志,本阁只有三志,‘洛’字科以下只卖两志。”
“这是什么规定?”萧秦奇道,做生意什么时候还有这种限制了?
就听那听风使解释说:“有些事客人想来不大清楚,九州四志中的《神物志》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失轶了,唯有《异物志》、《奇物志》、《灵物志》尚有流传,其中又因为《异物志》所载干系重大,是故阁中令‘洛’字科下仅售两志,还望客人见谅。”
原来如此,萧秦听完也明白这事没办法,于是道:“《奇物志》与《灵物志》怎么卖的?”
“承惠二十下品灵石!”那听风使伸出两根手指。
萧秦闻言脸色一抽,心道真黑,最后还是买了下来。到现在,他就只剩下十颗下品灵石,三颗中品灵石。
不过一想起这些东西来的容易,便也就没那么心痛了。
出了集叶阁,他没急着离开悬赏处,而是拿出那记载消息的纸张读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矫雅萍,女、十七岁,炼气初期,习《锻魂术》,为千羽道长老竹青青记名弟子,荆州奴隶出身,为人和善,并无仇家。
现随师伯凌岚住在过垣关“仙客来”天字三号房。
注:此女貌美,多为男性弟子觊觎!
“没错了,就是雅萍!”萧秦将纸张捏成团塞回戒指,口中喃喃道。
矫雅萍大他一岁,他又小梁定飞半岁,因此排老三。矫雅萍从小就长得好看,就连他和梁定飞小时候也经常嚷嚷要让矫雅萍做他们的媳妇儿,却没想到现在更加漂亮了,惹得多人惦记。
他看到最后那条注,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他妈的,谁敢打雅萍的主意,看老子不打死他。嗯,我和阿飞除外!”萧秦最后发了狠,在心里恶狠狠的道。
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这些年净顾着修炼和逃命了,懂个屁的女人。
“仙客来!”
既然打定主意,他自然马不停蹄的赶往客栈,满脑子装的都是矫雅萍的他走到门口才发觉自己是没户籍贴的黑户,眼下这个档口正是严查的时间,若引来兵丁那可就糟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老子又不是要住店,怕什么,于是大步走了进去,全然忘记自己其实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仙客来用饭的地方有两层,往上就是客房区域了。萧秦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主意想要上二楼去,但他穿的寒酸,店小二哪里肯放他上去,翻着白眼道:“客官~~楼上都是些雅客,花销不低,且打挤得很……下面宽敞,同样有窗,不若就坐在下面吧!”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萧秦没钱的意思,偏偏他还真说对了,激的萧秦当场就想给他一拳,好教他知道小爷的厉害,这时忽听楼上有人说温声道:“小二哥,这位年轻人是我朋友,你让他上来吧!”
上面的尊客发了话,小二立时就变了脸,灿烂笑道:“客人楼上请~~”请字拖的老长,好似前面翻着白眼懒声懒气的不是他一样。
萧秦切了一声,噔噔噔的就上楼去了。
上了楼,这才发现临窗一桌的白衣中年向他招手,只见那人面容长和和气气的,甚是儒雅,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会发光一样。
他走了过去,很是和气的问道:“这位叔叔,我们可认识?”若是常人他铁定大大咧咧的借对方过桥了,但眼前这人却给了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因此不得不恭谨起来。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用端着酒杯的右手支着下颌,看着窗外说:“怎么,这才分开多少日子,竟连师尊都不认识了!”
这话一出,萧秦一激灵,立时便知道眼前这人原来是秋韵楼的”洛“字科杀手,他的便宜师傅雪刃,于是灿烂的笑道:“原来是师尊啊,您这几日去了哪里,徒儿甚是想念师尊!”
那雪刃这才回过头,似笑非笑道:“当真么?”
萧秦讪讪,不敢接话。
却见雪刃不住上下打量他,忽然问道:“你怎么如此狼狈?你且将这几日的行藏说来。”
萧秦闻言,便当即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娓娓叙来,除了掩去令府的事情之外,再没什么隐瞒。他只是说当日恰好见到姚石与姜鸣去青楼,而又恰好碰到楼中门徒,这才错手把姜鸣杀死。
“杀就杀了吧!”雪刃没什么反应,好似死的不过是一只鸡。
萧秦见他酒杯空了,便连忙满上,这时又听雪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身为本座的弟子,怎么能如此狼狈。世俗银钱何其贱,城中那么多大户,你去借一点又有何妨?至于户籍,县衙兵丁难不成比练气士难对付?你那单任务做的何其漂亮,怎么在这事上竟如此懵懂?平白掉了本座身价。”
萧秦听完豁然开朗,觉得雪刃说的很有道理啊,于是连连点头道:“师尊教训的是,是弟子糊涂了。”
接着他又问:“师尊的事情办完了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雪刃闻言看着他想了一阵,取出一物递过来,萧秦一看,原来又是一块玉简。
这时就听雪刃说:“雍州那边为师暂时走不开,估计还要几载光阴,你暂且跟着楼中办事,日后为师自会寻你。这是师门的阵法传承,你自家努力修行,不可怠惰。”
说完又是一声阴恻恻的笑声,很是吓人。
萧秦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估计又是一番折磨,于是恭恭敬敬的说:“弟子必定加倍努力,不辜负师尊期望。”
“如此最好了!”雪刃嗯了一声,又在桌上摆下几锭银钱以及一块沉铁腰牌。
银锭有数百两之多,而那腰牌却是刻着一座巍峨山岳,只听他道,“这些黄白之物你先拿去用,把自己打扮的好些,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若是遇到兵丁检查,便拿出这块牌子。为师还有事,你自行安排!”
说完便消失在窗边,萧秦忙捡起东西,躬身道:“恭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