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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
夕颜发现自从那次她醉酒醒来之后,千翊就开始不对头了,白天他在外人面前就对她热情的让她全身发毛,晚上当两人独处时他就冷淡的让她从心底一直寒都脚底,连胳膊都不借她枕了,害她这几天没睡好过,而这种情况尤其在歌子和回云的面前更甚。她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的他大爷不爽以至于让他这么玩她,难道他其实是双子星座的双面人来的,要不怎么能这么古怪?夕颜看着眼前这个自从舒,楚二人出现后就立即从冰块化为火焰的双面人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在她昏睡的那段时间他受过什么刺激……
“小夕,你怎么不吃啊,难道饭菜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帮你去拿。”千翊一脸关切地看着发了半天呆的她问道。
“啊,哦……”夕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堆的小山一样高的食物吓了一跳,她没夹过这么多菜啊,正茫然间,一双夹着一块红烧牛肉的筷子伸了过来,只见千翊笑眯眯地说:“今天的牛肉不错,你尝尝。”
“千,千翊……”夕颜害怕地看着那一筷子牛肉,怎么也不敢张嘴咬下去。
这回终于连楚回云都发现不对了,他皱着眉头重重地放下碗筷:“你们俩搞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千翊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把菜全夹进小夕的碗里也就算了还把气氛搞那么暧昧害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让人怎么吃饭呐。但是话一说完他就知道错了,因为不仅小夕在瞪他,千翊在瞪他连离歌都在瞪他。
“你吼什么吼,怎么不能吃饭了,你看歌子不吃的好好的吗,你别自己咽不下去就怪别人没让你吃!”夕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怪这小子,要不是他骗她喝酒,她至于这么冰火两重天么。
“谁自己咽不下去了,真的是你们俩太那个啥,啥了嘛。不信,你问问离歌。”楚回云满腹委屈地指着舒离歌说,满心指望他能出来说句公道话,谁知舒离歌却不温不火地说了句:“回云,别乱说话。”
夕颜得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嘿,歌子是站她这一边的。楚回云撇了撇嘴,端起饭碗发泄似地扒了几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离歌也变了……
午饭后,夫子把夕颜和千翊叫到了他的书房。
“夫子,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千翊恭敬地问道,他虽自持身份但对长者还是极为尊敬的,不向某人从进屋子开始几东张西望个不停。
夫子咪咪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张精美的请柬递过:“这是望月楼一年一度赛诗会的帖子,邀请了临安府大大小小数十家书院的学子前去赛诗,这一次为师就遣你二人前去,为师看的出,你二人皆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成大器,这一次就当是历练吧。”
“啥,赛狮?夫子,我不会舞狮子呀。”某人终于神游归来,猛听的夫子老头说要她去“赛狮”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哇咧,这书院搞什么,开完了运动会还要玩赛狮,她又不是黄飞鸿来的。
夫子被她气的直哆嗦,嘴角抽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暴喝道:“什么舞狮子,我让你去做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迎着夫子暴怒的眼神,夕颜下意识地一躲,呀,夫子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口水都喷她衣服上了啦。千翊终于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活宝,她是想气死夫子吗?
可怜的夫子看着这两个徒弟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在他懂得如何调节情绪,要不然非活活气死不可,夫子忍住撞南墙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好了,今晚卯时,望月楼,切记不要迟到。”
“夫子,离歌和回云不去吗?”夕颜探着脑袋问道,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做什么事都算上他们一份了,况且现在又是危险时期,她面有骇色的望了望身旁的千翊,恩,实在不宜两人单独相处啊。
“一张请柬只限两人,他们二人去年已经去过了。”夫子飞快地解释道,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快快把这小祖宗送走,来个眼不见为净。谁知某人却极不识相地继续咋呼:“那夫子,可不可以换……”没等她说完,只见夫子刷地一声站起来,眼露凶光地说:“沈南夕,你要是再不走,那就留下来抄一百遍的《道德经》……”哗啦一声,眼前人影一闪,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了,终于走了——夫子微笑着跌坐在椅子上,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全身无力,真是个磨人的小子呀……
望月楼下落日台,落日台边钱塘水,这望月楼正是矗立在钱塘江边,高高楼阁,如入云霄,当不愧“望月”二字。
卯时正,望月楼。
千翊和夕颜二人准时踏进了望月楼的大门,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赛诗会的场子设在三楼,各书院的学子们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施礼寒暄,恍惚间,夕颜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刚进大学时的那个新生舞会。堂前摆设了桌椅,是望月楼主和几位评审的坐席,大堂的中央也摆了几张书桌,上面放了些文房四宝,应该是给学子们用的。
夕颜皱着一张脸有些不高兴,本来吗,她以为这些大会大赛什么的总该有点好吃的,谁知道就几杯清茶几颗水果,连个糕点都没有,哼,这个望月楼主真够小气的。
千翊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丫头啊,一不高兴就喜欢撇嘴,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等一下散了会,我们去吃好吃的。”
“真的?”夕颜闻言果然大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千翊一脸宠溺,看着她的笑,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满足感。
“千翊……”夕颜讷讷地看着他,千翊他变的好奇怪哦,现在歌子和回云都不在,他为什么还要对她笑的这么温柔,连日来的遭遇让她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千翊,为什么……”话还没问出口,忽然听到有人说:“楼主和几位评审大人到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谈,齐齐望向门口,只见门口已经进来几个人。“啊哦!”夕颜的眼睛在看到来人之后瞬间瞪大,其惊讶程度不亚于见到恐龙再世。原来她看到了罗天佑,原来望月楼主竟然是罗天佑的老爸临安首富——罗肃。想不到罗天佑这么粗犷的一人居然有个这么书生气的老爸,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呢。
罗天佑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们俩,凑过来打招呼,他嘻嘻一笑道:“你们来了。”又四处张望了下问道,“楚回云那小子没来?”
千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似乎对这个“恶霸”还挺有好感的,竟然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夕颜却一本正经地答道:“那不是你们家定的规矩么,一张请柬只准来两个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罗天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向来不管这种事情的,下次,下次我一定多送两张去你们书院。”
“败家子!”夕颜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心中却感叹起来,下次,呵,但愿她还有下次……
正思量间,忽听的门口又一声通报:“清寒书院萧公子到——”夕颜心神一震,偷眼望去,不是萧勉之又是谁。他仍是一袭白衣,除了束发金冠上的一枚碧玉,没有一点奢侈多余的装饰,迎风一立,恍若仙人。
“两位也来了。”她头痛地正想找个地方缩一缩没想到萧勉之已经越过众人直直地走到两人身前,惹来众人的猜测,一时间原本寂寂无闻的两人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仿佛是在一堆废石中突然发现了宝石。
千翊没说话但总算还了个礼,可能也是怕自己太过踞傲而引来更多的猜疑吧,毕竟他现在还是“逃犯”,能不张扬就不张扬。
而夕颜自从知道他就是萧勉之后,早已把他列为十大危险人物之一了,这会子见了他还不跟见了瘟神似的,苦了一张脸,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容也跟抽筋似的,比哭还难看。
“沈兄似乎不乐意见到我。”萧勉之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涌上一股哀伤,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见到我吗,颜儿。
“哪,哪的话,像萧公子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会不想见呢。嘿,嘿。”她笑的很假,比桌上的假花还要假,一只手更是紧紧地拽住了千翊的衣袖。
“咳,咳,”堂上传来一阵清咳声,原来是楼主大人已经起来发表演说了,萧勉之果然停止了跟她说话,真是救星啊,夕颜一脸感激地看向罗肃,至于人家楼主大人到底说了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到。
罗肃果真是个很会演讲的人,而且还是脱稿,对于这一点,夕颜对他还是很佩服的,认为比她以前学校里的大部分领导干部都要强,不仅要看稿子还不是原创的。
演说结束之后赛诗会就正式开始了,第一轮的题目是“咏月”,不论情景只要与月有关即可,题目一出,众学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少人已经站到书桌旁开始挥写。
“千翊,你不去?”夕颜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围到了书桌旁,连萧勉之也被人拉走了,想起他似乎很不愿意,但又不好拒绝的样子她就一阵心爽,哼,看他还怎么盯她。
千翊摇了摇头,他要是去了不是自找死路,万一出了名还不是方便他们来抓他回去,他可不是笨蛋,今天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来,还好他来了,要不还不知道萧勉之这小子对他的夕儿有企图呢。夕儿,他忽然心中一暖,以后就这么唤她,这是他的专属称呼。
“你怎么不去?”千翊好奇地反问,这种出风头的事不是她的最爱?
夕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萧勉之在的地方,她还是收敛点的好,他已经够注意她了,可不想再让他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她目前的日子挺潇洒的,不需要再添惊喜来调剂,她自觉承受不起。
没过多久学子们的诗都已经交上去了,席上站出来一个老者,依次念着那些诗给众人听,夕颜自己没作也不去留心别人的,哼,不就是说月亮嘛,前人先贤所做的多了去了,她还在乎这几个寒酸写的,再说,她本来就不是学文的,现在,她满心惦记的是呆会散了会的时候去吃什么,正当她欢喜地盘算到栗子糕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不见太和书院的公子做的诗?”
啥,太和书院,那不正是她和千翊吗,夕颜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满堂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俩,有的玩味,有的探究,有的鄙夷,瞧的她眼花缭乱,头昏脑胀,她觑眼望了望千翊,他根本不为所动,她只得硬起头皮道:“啊,那个,楼主,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交。”唉,怎么着也不能丢夫子和书院的脸更加不丢自己的脸啊。
“哦,那请做来。”众评审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她抓了千翊过来执笔,因为她怕自己写的他们看不懂,不一会儿,诗就做好了,连千翊都惊讶于她有这样的才华。而那些评审们看到那诗更是眼放精光,大为赞赏:“好字,好诗。”罗肃捏着那一张薄薄的宣纸站了起来,脸上只掩不住的激动:“这字是铁画银钩,俊异非凡,而这诗更是匠心独具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真是好啊,好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对他二人刮目相看,一时间赞叹声不绝与耳。面对此情此景,夕颜除了干笑还是干笑,不知道李白同志知道了他的清平调词变成了咏月诗会做何感想呢?
这一轮,夕颜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一,无人质疑。她下意识地望了望萧勉之的方向却欣喜的发现他终于不再盯着自己了,但是,他却盯上了千翊,而千翊也正冷冷的回望着他,虽然现场有这么多人,可夕颜却感到了冷意,这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当她再回过头的时候,萧勉之已经不见了,来时瞩目,去时却已飘忽,千翊的眼神更冷了。
第二轮的题目也已经出来了:以望月楼名为题,赋诗一首。这回众评审已经越过众人直接找上了夕颜。
“不知沈公子还有何妙句?”罗肃笑眯眯地看着她,这老头还真不是普通的难搞,正想说找罗天佑那家伙顶一阵,可那小子早在诗会开场的时候就不知道溜哪去了,指不定在哪泡美眉喝花酒呢。夕颜一发狠心想,好吧,******干脆玩到底,反正在这也没人告她剽窃。
她看了看千翊,发现他的眼睛里已有了温度,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千翊,还是我念你写吧。”
“好!”千翊笑了笑答应道。咦,夕颜怔在原地,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嘛,难道他真是双面人?
“小夕,你念吧。”千翊提着笔说道。
夕颜立刻收了心神,一首改编自王勃《滕王阁诗》的《望月楼诗》韵律而出:“望月高楼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楼中倩影今何在?槛外钱江空自流。”据说这座望月楼是罗肃为亡妻而建,是故她把“帝子”改为“倩影”也算应景。
宣纸带着迷渺的墨香被呈到堂上,罗肃亲自把诗念了出来,每念一句语气便多一分惊讶堂上便多一阵喝彩,念到尾联时竟是一片寂静,众人具是痴了……
不过不管望月楼里是何等痴迷,望月楼外的大街上夕颜正举着两串糖葫芦啃的开心,千翊不急不徐地跟在她身后为她挡开拥挤的路人,原来两人在罗肃念诗的时候已经溜了出来,当年王勃作这首诗时的盛况她已通过史书领教过,不需要第二次,更何况,对她来说还是美食比较重要。
“千翊,那边有家酒楼,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夕颜回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好!”千翊回以一个微笑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一定会满足她。
酒楼很近,但是要到酒楼就必须先过眼前这条暗巷。
“会不会有危险啊?”夕颜抓着千翊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走,巷子里寂静如死,只有冷冷的月光飘洒着银辉,左角有个转弯,一眼望不到巷尾,她整个人已几乎挂在了千翊的身上。
“咔啦——”转角的地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谁?”千翊警觉地出声,他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迅速把夕颜护到身后。
“主子。是我。”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
“影风!”千翊苦笑,终于还是被他们给找到了啊。忽然间,千翊的脸色变了,影风是从他身后走出来的,可是他刚才听到的声音却是从前面发出的,凝定心神一察发现周围高高低低,远远近近居然潜伏着十几道被压抑的气息。
“不好,有埋伏。”千翊低声喝道,在他出声的瞬间只见数十道寒光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接着便“嗖嗖嗖——”地从屋顶,巷后蹿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杀?夕颜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头蹲下却恰恰躲过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刀。
“夕儿——”千翊回身看到这一幕,差点吓的肝胆俱裂,出狠招打倒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他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却不妨被人从身后偷袭,影风来救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臂,鲜红的血液泊泊流出染红了衣袖。
“千翊。”
“主子。”
——两声惊呼,夕颜气的双目喷火,那个混蛋,居然敢伤她的千翊,真是活腻了,在一瞬间她仿佛忘记了害怕,一下挡在千翊前面,恨声道:“千翊,我保护你!”哼,就让你们这群见不得人的混蛋看看本姑奶奶的厉害,她好歹也是空手道,台拳道和散打加起来十二段的身手呐,可不是好欺负的。
“夕儿。”千翊心中一暖,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千翊,我保护你这句话,她是第一个,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别怕!”夕颜还以为他害怕,回头给了他一个鼓励微笑,顺手操起一把敌人掉落的剑冲了出去,千翊一时没拉住她急的忙想跟上,一动才发觉伤口居然撕心裂肺的痛,该死的,居然下毒,可是看到远处夕颜的处境,千翊皱了皱眉头咬牙挺下,飞身掠至她的身前替她挡下无数的杀招。
夕颜受挫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千翊,懊恼的想把自己活活掐死,都怪她,要不是她这么没用,千翊他们早就脱围而出了,是她拖累了他们,一想到这里,她更是使了劲的乱砍乱刺,她身旁的黑衣人不防她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斗,居然被她刺中了。
黑衣人大怒,痛下杀手,却听得一人急喝道:“你别乱来,主子说过不能伤这小子。”受了伤的黑衣人已经杀红了眼哪还顾的上同伴的劝喝,恨声道:“管他娘的呢,这小子碍手碍脚的怎么可能没有误伤,只要杀了正主,谅主子也不会怪罪什么。”眼见一剑正要朝夕颜当头劈下,千翊却救援不及,急的冷汗直流,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发生了,只听地空中几丝轻微的破空之声后,黑衣人已瘫软在地上,半空中升起一缕紫烟,那些黑衣人一见,立刻撤退,瞬间便走的干干净净,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间,快的让人抓不住影子。
“夕儿……”千翊飞身掠到她身前一把抱起她埋进自己的怀里。
“千翊,我还活着……”夕颜闷声说道。
“是,你还活着。”千翊激动地说道,是的,她还活着。
“千翊,我们是不是都还活着?”夕颜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他。
“是,我们都还活着!”千翊也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她。
一瞬间,竟是无语,只有两人灼灼的目光交织着绵绵的情意连夜都动容……
忽然间,千翊低下了头,心如刀绞般的紧按住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身躯不自然地弯下,竟然缓缓倒了下去——“千翊——”夕颜惊喊一声抢上前扶住了他瘫软的身体。
“主子是中毒了……”同样抢上前的影风查看了千翊的伤势后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眼里却闪过一抹阴霾。
千翊中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只要沾上便是死路一条,但幸好这种不普通的毒还是有解药的,也幸好千翊不是一个普通人,影风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护卫,所以千翊的命保住了,而且已经醒来。
“千翊——”夕颜惊喜地看着他,却又急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伤口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头晕眼花?”千翊,你知道吗,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的心有多痛,就像一条活生生的鱼被人剔鳞削骨,那么痛却又无力挣扎,第一次,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慌……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千翊的心情很好,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点都不像是刚从鬼门关游回来的人。
“千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那么贪吃,你就不会受伤,也就不会中毒,是我害了你。”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突来的的泪脸让千翊慌了手脚,略一挣扎终于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傻丫头,别哭了,我没事!”
猛听到傻丫头三个字,夕颜身体一僵,连哭都忘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翊张着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深望着她,笑而不答。
“恩,那个,”夕颜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一脸的不自在:“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嘿,嘿嘿……”
“夕儿,我以后叫你夕儿好吗,就准我一个人叫。”千翊突然认真地看着她说道,那样浓烈的视线几乎让人窒息。
望着他晶亮的眸子,夕颜的心里恍惚起来,脸上渐渐发烫,她自然是明白当一个男人要求对一个女人有专有称呼时是什么意思。
千翊满意地笑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明白此情此景,当一个女人因一个男人的话而脸红时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和女人之间,本不需要太多的话语,而两情相悦时,话语本已是多余!
“你同意吗?”千翊低声问道,嗓音魅惑而迷离。
“啊哈,不就是个称呼吗,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哈哈。”夕颜忙用笑来掩饰心中的慌乱,真是的,干吗用那么暧昧的声音说话,害她笑的像个傻冒。
“夕儿,以后你要常常这么笑着,不要哭好吗?”千翊深深地望住她,说出这句话。
心不自觉地乱跳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心口,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哈,那个,我本来就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要不是你……”她越说越小声,突然猛的跳起来向外冲去:“那个,我去看看影风的药熬的怎么样了,他都熬半天了……”
哦,终于逃出来了,夕颜靠在门上拍了拍心口,她居然落荒而逃了,她发誓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么狼狈过,千翊深情的凝视让她心慌意乱也让她心甜如蜜,这样复杂的感触让她相信——这就是爱情。
可是,夕颜不禁又苦涩起来,她怎么忘了,他和她都不是自由的人啊,他有他的未婚妻,她也有她的未婚夫,命运的轨迹已经在最开始的时候错开,各自的肩上都已有了不可抗拒的责任,他们,注定挣扎不出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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