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呀。小时候和阿娘学的。只可惜,我和弟弟命苦,如今阿娘不在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孩子,别难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朱由墨听了,露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采薇的脑袋,说:“是呀。也希望我这个阿弟多长些本事,将来能够养活自己。”
“你阿弟挺聪明伶俐的。厨房里的很多活现在都能逐渐上手了。学东西很快的。”
“谢谢王老伯的夸奖!”
天一点点亮了。众人也都起床了。厨房里的人越来越多。采薇将早上朱由墨煮的粥分给众人尝尝,许多人都说好吃。朱由墨拿起了采薇之前准备好的食盒,打算去账房。
朱由墨到了账房,见二狗也才刚到,便递上了食盒,道:“二狗哥哥,你尝尝,这是我做的粥。你尝尝,好不好吃?”
二狗见朱由墨捧了碗粥来,也挺高兴的。于是端起了碗,尝了一口,刚把勺子放到嘴边,便说:“很香啊!”又尝了尝,说:“小翠,这是你做的吗?”
“当然了。好吃吗?”
“挺好吃的。小翠,你这手艺和谁学得呀?”
“和我娘。”
“哦。那你娘的手艺真好啊。”
“那是。”
“二狗哥哥,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呀?”
“哦,今天有些账目要处理。”
二狗吃完了粥,又拿起了账本。
朱由墨的眼睛向账本瞟去,她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且识字速度快。朱由墨看字的时候能够快速记下账本里的内容。二狗正好在翻账本,朱由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翻账本,看到了账本上的字“货运船破损一艘。现补齐船只,换所有旧船。”
朱由墨看到账本上的字后,心道:“果然。杜家上月坏了一艘船。如今又买了新船。”
账本翻到下一页,“十名仆人外出,经费已出。”
朱由墨看着二狗翻着账本,过了一会儿,又道:“二狗哥哥,我先走了。如今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做事了。”
二狗憨憨地笑了笑,算作回应。
朱由墨走出了账房,想:“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有了。杜家定然与沉船相关。但联合杜家的人是谁?我今夜去杜老爷的房里查探一番。”
当夜,朱由墨让采薇在房间里待着,自己便穿上了夜行衣,出了门。她算好了时间,趁守卫都不在的时间点,走到了杜老爷的书房门口。杜家的守卫原本就不森严,其实也只是个寻常的商贾人家。朱由墨推开了门,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便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排书架,还有旁边放着的一些摆设的花瓶等装饰。这个书房比起商音阁的书房的确是简单了不少。朱由墨作为一名查案使,对商音阁偌大的藏书阁都十分熟悉,来到这里自然感觉得心应手。
朱由墨走近书桌,翻开抽屉,见抽屉里都是一些日常的书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朱由墨一层层翻着抽屉,当翻到最后一层时,发现有个黑子的匣子,还上了锁。朱由墨用手边的工具一圈圈把锁拧开,打开了匣子。匣子里没有其它的东西,只有几封信。朱由墨拿起了信,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在信封上写的是“杜老爷亲启”,又轻轻抽出了里面的信,确保没有损坏原来的信封。抽出信时,竟然发现信封里有一根黑色的老鹰羽毛。朱由墨心道:“果然是他。”又看了信,上面写着“杜老爷:吾与汝皆与其为敌,如今可以毒置于琴弦原料之上,送入阁中。使其中毒,则仇可报。有毒之弦吾已备好,望公备船以运。”
朱由墨又看了看其它的信,皆是相关内容。原来,当初沉船事件的确是事发突然,因为船使用的年限已久,这次的运输又较为遥远,故而船运送到镇上时,船身破损,无法再坚持使用。杜老爷临时决定就地就船只解体,拆成碎片,所以沉船事件后,围观的众人看到的就是一个破损的船身,没有贵重物品,也没有人员伤亡。这一切本来就是计划好的。
此时,朱由墨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心头一惊,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横在身前。转过身来后,竟然发现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也是个黑衣人。朱由墨观察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巡视一圈后,发现这书房里只有这一个人。朱由墨拿起刀,向前挥去。那人却突然出声了。
“姑娘,初次见面。怎么就如此刀剑相向的呢?我也本就是来查沉船之案的。想必姑娘也是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来查案的呀。因为好奇,所以就来了。姑娘呢?又为何深夜来此。”
“我有我的事要办。与你何干!”
“刚才我看到那封信里有黑色的老鹰羽毛。看来这又是新的线索了。商音阁会放过作祟之人吗?”
朱由墨心里一惊,心道此人怎么会对她们的行踪如此熟悉,便道:“我没有听说过商音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姑娘又何必如此?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
“在此处出现的,必然是敌人。”
朱由墨说着,又抽出了短刀。那人身手也很好,作势向后一倒,便躲过了。接着,借着他离门很近,便推开门跑了出去。朱由墨追了出去,可那人已经不见了。朱由墨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想着:“今日的月亮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那人是谁?竟然有如此的身手。如今,线索已经拿到,先回去交差吧。至于那个黑衣人,回头再查。”
朱由墨将信收好,回到了住处。
几日后,杜家便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杜家以带毒的淞橡果卖给商音阁,商音阁也不会放过杜家。如今,杜家做的是面粉生意,商音阁会让各个与杜家有生意上来往的人与其终止合作。从此后,杜家只能以农活为生。
杜家人很清楚商音阁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当日遣散了家仆,让家仆另谋出路。杜老爷带着夫人和女儿,到了田间,种种菜,养养鱼,从此以农活为生。
而朱由墨和采薇在杜家遣散仆人之后趁机离开了,回到了商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