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从屋里追了出来,想要拉住立夏,“花儿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烈?娘和你大哥、你二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们……”
“大嫂,我知道你在这家里不容易,嫁了李大懒这么个废物男人,是个正常女人都得在半夜哭醒,所以我不为难你,你也别试图说服我!我就是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性子了,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才索性把话说开的。”
在老李家,大凤算是对李花不错,所以立夏没有迁怒她。
但也仅此而已,她不可能看在大凤这点子情面上,就任由赵氏他们搓圆搓扁。
解开捆绑住野鸡的绳索,任由它们四处飞舞着逃窜,立夏数了数数量。
不对呀!她明明拎了四只野鸡过来,怎么现在院子里只有三只?
立夏想到刚刚自己挣脱绳索跑了的那只,问大凤:“大嫂,刚刚自己飞走的那只野鸡呢?你看到它飞到哪里去了吗?”
大凤在发怔。
立夏刚刚的话说到了她的心窝子里,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正有些黯然,听立夏问野鸡,稍稍回过神来,“好像是飞过院墙,飞到隔壁家去了。”
隔壁家?
那不正是李花二婶子柳氏家嘛?
柳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论泼辣无赖程度比赵氏也不遑多让。
赵氏在嘴皮子上从没在柳氏身上讨到过便宜,后者更是体格粗壮,打起架来除了常福娘肥婶能与之一较高下之外,其他人全都甘拜下风。
野鸡飞到柳氏家里,那就连根鸡毛都别想再拿回来。
如果是李花,那八成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了,但立夏可不打算便宜了柳氏和柳氏的女儿李月。
这娘俩坏透腔了,欺负起李花来从来不落人后。
李花和里正儿子亲事告吹,名声坏了以后,柳氏和李月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说得李花几次都差点去投河。
就这么两个坏女人,想占她便宜,吃她野鸡?
门都没有。
立夏不顾大凤“算了算了,不过一只野鸡”的劝阻,风风火火跑到柳氏家大门口,“砰砰砰”敲起门来。
“干什么干什么?把门敲得震天响,报丧呢这是?”门内传来柳氏扯高带拐弯的大嗓门。
一开口就咒人!
立夏冷笑,运足中气,也拉高嗓门,“没错,就是报丧,给你们家报丧来了。出命案了!快开门!”
“哪个杀千刀睡滚钉床的贱皮子敢咒我们家?你们家才出命案了!”柳氏的声音越来越近,“呼啦”一下猛力把大门拉开,看到门外的立夏,脸上怒色不减,还增加了浓浓的讥嘲和不屑。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三傻子家的?你不在家伺候你家傻男人,给他把屎把尿,跑到我家门口嚎什么丧?怎么?王猎户家出事了,你公爹还是他哪个儿子被野兽叼走了?哎哟哟,该不会是老王家三个男人都出事了吧?”
柳氏说着一拍大腿,“我就说你是丧门星吧?才嫁到老王家多久,就把他们家好端端三个能干的爷们给祸害死了!”
恶毒的嘴脸和话语,换个普通人都要被柳氏气得心炸吐血。
可立夏不是普通人,她从来吃软不吃硬,人越是恶毒,她还击起来越是无所顾忌。
“老王家的男人好着呢,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真是可惜了二婶你那几滴鳄鱼泪了!说到丧门星,清水村你认第二,谁敢认第一?在娘家的时候就克死了爹娘,嫁到老李家来,不仅把我二叔给克死了,还克死了你的两个儿子!”
立夏说到这里,学着柳氏的样子拍起大腿来,“哎哟哟,我奶当初是被屎糊了眼吗?怎么就把你这天煞孤星给娶进了家门?”
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瞧热闹的左邻右舍,都被立夏的言语和举动逗得大笑起来。
“你说谁是天煞孤星?”柳氏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被噎得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就要冲过来撕扯立夏。
她体格粗壮,动作未免就有些笨拙。
立夏身手灵活地避过,顺势就溜进了她家大门里。
一眼看到在院子里的野鸡,立夏二话不说就去逮。
“干什么干什么,饿疯了你?跑到我家来偷鸡?”柳氏转身,看到这一幕,立刻又冲了回来。
“你家的鸡?看清楚,这是野鸡,你家住野地里?这是我公爹他们今天早上捕到,我拎回娘家的,不小心飞到你家院子里而已!”野鸡失了束缚,立夏一时半会也不能轻易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