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恽逼着退后,萧若清此时已然退到了墙根,没有后路。
厉喝一声,不想萧恽更加逼近,近的彼此都能听到呼吸声,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坛子酒。
“主子?你爹都不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人头不保!”
冷冽的气息从萧恽身上发出,可莫名的让萧若清脑海里浮现出楚晋寒的身影。
“你看我敢不敢!”
反应过来,萧若清瞬间恼怒,心下也慌乱起来,手掌也松开,酒坛更是滑落。
她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楚晋寒呢!?
暗骂一声,萧若清便看到萧恽十分着急,下意识的踢腿想帮萧恽接住,却不想,微黄的酒水受过碰撞重击,直接从酒坛子中洒了出来。
暗道一声不好,萧若清赶忙闭上了眼。
这酒香浓郁,是不可多得的上品,怕是皇宫,也找不出这么几坛子来,而萧恽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怕是会杀了她。
可过了半晌,依旧没动静。
忐忑不安的睁开双眼,只见萧恽一脚踩低,一脚腾空,身子顺势倒栽在半空中,一手更是紧紧的接住了酒坛。
萧恽直接仰头,喝了起来,不断滚动的喉结勾的萧若清馋虫更盛。
“这么好的酒,真是暴殄天物。”
晃了晃头,萧若清故意哀叹一声,实则心中咋舌,想让萧恽给自己留几口。
她可是几年都没有喝过酒了。
“为何?”
这话,终于让萧恽停下动作。
又将酒坛抱在怀里,萧恽才起身问了一句。
“这好酒是要品的,你这样,酒从喉过,又有何味?”
琼鼻微动,话是这么说,萧若清身子却不断上前,围着酒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酒应该怎么品?”
萧恽虽好奇,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却没有发觉自己微扬的语调,已经出卖了他。
“所有味道,全靠一条舌头来尝,这酒的味道,就更是如此了。”
莞尔,萧若清顺手拿过石桌上的酒盅,少见的露出贪婪的神色,将酒杯递了过去。
撇撇嘴,许是好奇,萧恽也没有拒绝,给萧若清倒满酒盅,心里却又一阵肉疼。
这些酒都他自己一个人喝还不够呢,还要分萧若清一杯。
看着酒杯的酒,萧若清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当下仰头,便一饮而尽。
嘴角抽了抽,这一下,让萧恽很不高兴。
萧若清的喝法,与他自己的喝法,有何不同?
不就是从酒坛换成酒杯嘛?
“竹叶,桂花,荷香,雪水,井水……你这酒虽好,但里面加的东西太多,反而掩盖了酒糟本来的香味。”
闭眼,万般味道在舌尖,绵香悠长,回甜醇厚,齿颊留香,但这香味浓郁,显然是掺杂了其他东西。
细细品味,萧若清也乜有多想,便把自己品出的味道一一说出。
“很好,不愧是萧家嫡女,你这个主子我不认,做我的酒友倒还有几分资格。”
好看的眸子闪过几分讶异,但很快被萧恽掩了下去。
勾唇浅笑,萧恽夸赞一声,没想到这个萧若清还真不简单,难怪这两天风言风语,都是关于萧若清。
“当真?”
“当真!”
简单几个字,却让萧若清兴奋不已。
这样的好酒,难得的很。
“你再品品这坛如何。”
看萧若清这馋样,萧恽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在乎什么酒,又帮萧若清开了一坛。
酒再难得,也不如一知己难得。
“好。”
凤眸的狡黠一闪而过,萧若清知道,这萧恽经此,定会为自己所用,萧家,注定只能是她的。
一喝酒,萧恽话也多了起来,但他们浑然不知,某人因此,已经快要被气死。
大漓国城门口,刚为军队送行完的楚晋寒一脸慵懒,倚在金撵上,闭目养神。
为了边疆战事,他也烦心的很。
可皇帝太小,完全不能主事,这担子,完全落在了他身上。
“王爷,萧二小姐要去找萧恽。”
刚合眼没多久,居然有人将金撵拦了下来,由于是楚晋寒的亲信,竟美人说些什么。
抬起眼皮,楚晋寒心头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萧恽是什么人?他都不敢随便去找萧恽,那丫头居然要去!真不怕死吗?
“摆驾萧府!”
拧着眉头,楚晋寒赶忙下令改变了目的地。
此时的他,万分担心萧若清。
以萧若清的实力,擅闯萧恽的地方,还不得被萧恽打个半死吗?
听摄政王急忙改变目的地,众人面面相觑,脚下动作却不慢。
能轻而易举的牵动摄政王,该是什么大事呢……
加快速度让人来到萧府,楚晋寒顾不上其他,立刻冲进了萧府,直直往萧恽的住所走去。
萧府的下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都怔在原地。
……
“哈哈哈,你这酒怕是不够了”
放下酒盅,萧若清很是满足,忽的,只觉背后一冷,手中的酒盅就被猛地甩了出去,下一刻转头,却是让萧若清瞬间愣住。
“大胆,竟然敢袭击摄政王!”
一抬手,楚晋寒轻松便接下了酒杯,故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萧若清,反而瞄了眼萧恽。
僵持间,楚晋寒身后赶来的随从却是先厉喝一声,打破尴尬。
“民女不知摄政王前来,还请摄政王赎罪。”
行了一礼,萧若清嘴上说着请罪,脸上却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
而这幅模样,倒也让楚晋寒放心。
“无妨,看你二人喝的开心,就没有打扰,怎么?不请本王喝一杯?”
指腹在酒盅口转了一圈,任谁都没有察觉,楚晋寒扯了扯嘴角,上前就是一句调笑。
可心头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
萧恽是什么人?难道仅仅是和萧若清喝酒?他不信,但无论如何,他也会保萧若清毫发无伤。
“摄政王这么大的面子,任谁敢请摄政王喝酒呢?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在下怕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比起楚晋寒,萧恽更加冰冷,竟连摄政王的面子都不给。
“呵,知道就好,不过还是想讨杯酒喝。”
伸手将酒盅还给萧若清,楚晋寒自顾自坐下,和萧恽看起来融洽,实则早已火花四射。
萧恽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和萧若清走这么近?当他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