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木说那只公鹤有金黄色的眉毛,即传说中的金眉鹤王。
知木说着流利的中国话,原来宫泽知木父母1916年响应政府征召从长野参加东北拓殖农民团到大连,之前接受了中国语培训,宫泽知木在东北出生、成长。知木的大叔在关内,二叔在美国,多年未联系。
“金眉鹤王低低地哀鸣,好像在和梨花通话,梨花轻轻抚摸他的头,安慰她,那鹤好像懂了,脸蹭着梨花的手。那鹤好高大,一身雪白的羽毛,好威武。”
红秀的额上也有颗红痣,美人痣,很像观音娘娘,左手臂是有个伤疤。红秀就是梨花?丝竹摇摇头,天下相似者众。
“每年鹤都要到我们家乡过冬,也许我见过。”
民间流传:“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鹤的寿命可达五六十年,声频高达上万赫兹。繁殖期间,狐狸、狼都不是鹤的对手。
潜意识里,知木恨中国人,除了梨花,他们村里的人迁移到大连低价强买了当地最富饶的黑土地,遭当地的百姓抵制。1930年随父母迁回日本,他的父母吃不了苦。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在一个烽火连天的下午,从关外开往关内的最后一列满载伤兵、难民和学生的火车悲凉地驶往当时的大后方上海……从此,日本关东军以山海关为界,封锁中国东北全境,建立了所谓的满洲国。
救过知木的梨花姑娘就在那车上。
佐田吉次的香格里拉开满了樱花,有个少年穿着和服在樱花树下对着山唱歌,太阳刚刚在山上露出半个脸。
“我要把太阳从山后唱出来,我好看樱花。”
“可你这山怎么看都像富士山啊。”
一阵大笑。
丝竹的香格里拉开满了木棉花,一个穿着短裤的少年骑在水奶牛背上,正在和穿和服的客人说话,顺着牧童的手指远眺,木棉树枝上挂了“杏花村”的黄色旗子。
江边是泛青的绿草,如锦如缎。几匹水奶牛在拼命地吃草,好像要把整个冬天的食欲填满。远处白云缭绕,红彤彤的木棉花开在天空里,还有一角飞檐,庙宇的匾额上写着“海不扬波”。
却是白云深处,红棉人家。
意境甚是高远。
看着西功赞许的眼光,丝竹愈发得意,心情大好。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如果你们来我家做客,我拿红棉酒,红棉茶,还有姜埋奶和双皮奶招待你们。”
“怎么做?”
“选用老姜、‘滴珠’水牛奶(即不添加水分的纯牛奶)为原料,先将老姜磨茸榨汁,再将水牛奶加热至一定温度,然后按一定比例将水牛奶和姜汁撞在一起,静止几分钟,一碗稀稀的水牛奶就会凝结成膏状,成为美味的姜埋奶。”
“将新挤的水牛奶煮开,趁热倒在碗里,热气会使鲜奶表层结出奶皮;待到牛奶完全冷却之后,再留皮去奶,而后再在倒出的牛奶里添加细糖和蛋白质,放到火上去炖,不久就又可以结出一层皮来;把炖好的牛奶倒回原来的碗中,由此定名为双皮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