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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市

王福宝走了之后姜小白百无聊赖,也不敢去打扰朱馨儿修炼,自己一个人出了客栈闲逛。

平民区南集市,姜小白望着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心中寂寞无限,也无心看这王城的繁华。一年前北通门变成废墟,随着谷天明战死,他又做了一回孤儿,被王睿安排在丰城和王福宝一起在军中操练。

北通门是丰城辖下的军事要塞,全是军人,没一个普通百姓,虽然北通门的崩溃对于整个防御线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北通门烽火一年多周围城池都没有发现的异常情况至今没有调查清楚,异兽和金甲女子也在那天之后销声匿迹,无从查起。谷天明的尸体被神秘人带走,身为好友的王睿给他做了个衣冠冢,关于神秘人的信息王睿对姜小白只字未提。

不知不觉姜小白穿过一条深黑的小巷,他来到一片气息古怪的区域。

“刚捕获的一阶魔狼,十个灵石带走!”

“神禁海鲛人,面容姣好,泪流化珠。七个灵石。”

“百万大山兽人,力能扛鼎,打手、做苦力不二之选。”

……

这满街叫卖的东西都令姜小白不敢吱声,他发现这里交易用的是修道之人所用的灵石,自己只有些许仅够日常开销的银两,一块灵石都没有,要真想买什么东西也只有看看的份。

左右张望着,姜小白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回头一看是个躺在路边的乞丐,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联想到自己要是没有北通门的将士收养也就是这幅光景,就从空间戒指里掏出角银两一个大饼递给乞丐。

乞丐看到递到眼前的银两和大饼,一脸厌恶地推开:“走开!”

姜小白觉得奇怪,乞丐不是以乞讨为生的吗?有人给东西还不要了?难道是自己做法有问题,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个孤陋寡闻之人,也不多想,毕恭毕敬躬身又将东西双手奉上:“刚才冒犯了!这个请您收下。”

乞丐眼前一亮,神色微微转变,语气十分骄傲,“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又伸手接过大饼,没碰那角银子,“饼我拿了,你走吧,别来烦老子。”

姜小白心想也许这个乞丐是个修道之人,银两对其毫无用处便收回去,向乞丐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姜小白走后,乞丐啃着大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把自己呛着,沦为乞丐这么些年,头一次遇到恭敬给他送东西还跟他道谢的,眼角有些湿润,似乎回忆起什么,嘴里轻吟起来:“一茶一清曲,一画一美人,一梦红颜逝,若是风华再,不恨相逢时……”

“给我滚开!”粗犷的咆哮声响彻集市。

姜小白循声望去,一个魁梧的黑脸大汉将一个瘦弱的老太太踹倒在地,老太太虽然在痛苦呻吟但是仍然抱住大汉的大腿不放,众人敢怒不敢言,没一个人上去相帮。

姜小白这个人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哪里能见得有人欺负弱小。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前去,却被一把拉住拽进旁边小店,是拉他的个中年商人,不等姜小白说什么,就捂住姜小白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偷朝店外看了眼黑脸大汉,轻声对姜小白轻声说:“小哥,你面生得很,必然不知其中关系。刚才见你恭敬给乞丐送饼,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必须与你说道说道。”

姜小白见中年商人如此说,暂时强忍下冲动,对其不失礼貌地作揖:“请说。”

中年商人见这少年能听自己的劝,便娓娓道来:“这片区域是黑市,属于紫晶楼的势力范围,官家管不到的地方,经营的都是些修真器物。那黑脸大汉是驻扎在平民区南边南营刘统领的小舅子范右通,平时仗着刘统领的势力带几个喽啰在我们这欺行霸市。有背景的他不敢惹,尽欺负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店家。那老太是个疯癫,经常拿那块玉书板到处找店铺出售想换些灵石说是急着救人,我这里也来过,就是个普通玉书板,富贵人家夹书的那种,能值些银子,修道之人是不会要的,换不了灵石,所以大家都不收。我看她可怜,给过几个灵石,她说不够,把灵石扔还给我,我也是小本生意,给不了她足够的灵石,只能偶尔给她些吃食。也是这老太时运不济,今天不巧遇上这杀千刀的范右通,他要一文钱买下这玉书板,这个价格那老太太哪里能同意?他就来强的,我们都敢怒不敢言。”

中年商人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皱起眉头,被茶水噎了一下,良久才吞下去,“小哥我跟你讲,你要是有靠山或者实力足够强,你上去找那厮算账我肯定支持你,但是你若是和我这样的平民百姓一般,我劝你不要强出头。赶紧绕个道回去吧,得罪了他以后在这天禧城南不好混的。”

姜小白听到这里,怒火更甚,凭什么一个统领的小舅子就敢欺行霸市当街欺负老人家!王法何在?天理何在?谢过中年商人就冲出店外,直奔那范右通而去。

正巧见那恶霸范右通正挥起手向那老太脸上打去,姜小白急得大喝一声:“范右通!”

范右通被这么一声厉喝惊了一下,寻思着是什么人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转头望去,却是个瘦弱的少年,平时在黑市大家都称他为范二爷,哪里来的小子这么大胆,莫不是什么二世祖?要稳妥点先探探底细。给旁边的几个喽啰一使眼色,喽啰会意,拦住姜小白去路,其中一个阴阳怪气道:“你是何人,也敢直呼我们二爷的名讳?”

姜小白也不理那喽啰,直接对范右通喊:“范右通!放开那个老太太。”

范右通不知对方路数一时间不敢太过嚣张,指着抱着他大腿不放的老太问:“这小子你咋不分青红皂白呢?你没看见是这老太抱着我的大腿不放吗?你是什么人哪?”

“路人!”姜小白昂起头说话铿锵有力。

“滚滚滚!”范右通不敢太得罪对方,但也不想失了面子,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地界混?范右通的强项是欺软怕硬,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令他能够横行在紫晶楼的地界而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的原因之一。

“这事儿我今天要是非得管了呢!”姜小白表面上气势不弱分毫,其实小心脏突突的,这是他头一回唬人。

“小子说话挺横啊!哪条道上的?”范右通叼起根牙签黑脸肌肉抽搐。

“这条道上的!”姜小白随手便指向正北方,是皇宫的方向,他根本不懂范右通说的什么意思,黑道白道蛇虫鼠道那是一窍不通,但是他有个好兄弟王福宝啊,王福宝怎么也算是个皇亲国戚吧,就向皇宫指了去,然而范右通顺着方向看过去,姜小白手指的却是紫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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