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与K市离得很近,大概也就15分钟高铁的距离,所以林暮云一直趁着周末的时候回家探望林母和家里的老人。
“姐妹们,今天回不回学校?正好赵班又在拍毕业照。”
许久没有活跃的班级群突然跳动起来了群消息。
“去啊,为啥不去?”陈山还是和以前一样积极,暮云怎么也没有想到“沥青陈浩南”最后居然跟周意暖一起选了日语专业的。
“没时间啊,学生会交接一堆儿破事555.”书呆子郑知礼到了大学倒是性格变得开朗多了。
“你小子,敢不来就别回K市了。”陈山发了一个举拳头的表情包。
林暮云暗地里偷笑,不是说郑知礼练了一身腱子肉怎么还是怕陈山,在她心里陈山不过是表面功夫看似做的很足,其实也是个纸老虎罢了。
又是一个六月,离最后一次拍毕业照已经三年了。教室外面的梧桐树还是那样的郁郁葱葱,上面还有那些讨人厌的夏蝉。
曾经那个魏帅还会发狠誓说,早晚有一天会用篓子把所有树上会叫的虫子全都提溜下来。可虫鸣还在枝头快乐的歌唱,魏帅也在文科2班继续教着他不太愿意教的文科数学。
“真是怕了你们了,学校说你们那届考得不好,让我再磨砺磨砺文科数学的教法。”教学相长,魏帅现在带的班已经稳稳超过文秀中学好几分的平均分。
江渭北身着挺拔的西装又是迟迟到来,他的身旁那个神似林暮云的人却没有再出现在同学聚会上。
眼睛里面依旧能够闪烁着林暮云第一次见到的那种少年的光,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轻佻好像还是没有改变。
“小暮云,这是谁呀?”陈山一脸坏笑地看着林暮云旁边站着文质彬彬的男人,时不时的给林暮云递纸巾擦汗。
“这位是我爱人,谢逢。”
林暮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许远流在回校介绍自己高考经历时所说的一样,将“这位是我爱人,舒沁眉”总是不经意的挂在了嘴上。
谢逢勾唇一笑,与陈山和季春树一一握手,季春树不怀好意地加大了握手的力度,谢逢在愣了一下后也紧握季春树的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松开。
林暮云看到一点儿没变的薛九童突然想起生日时,她送给自己的话:
做回你自己,但行其事,莫问前程。
任听海和薛九童十指相扣,薛九童还是穿着凸显她好身材的皮衣短裙,画着浓艳的欧式妆容。这才是薛九童,她一点都没变,一直是她自己。
任听海和薛九童的爱情是相互放手,这才是《先知》里《婚姻》里这句话真正含义的体现。
“松柏和橡树,也不再彼此的树荫里生长”。
她们保持着让彼此都舒服的距离,在这个不太如意的世界上,用自己的方式和世界和解。
赵老虎很欣慰自己的学生能够选择师范的专业,走上老师的道路。她觉得林暮云敢于面对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还能够继续保持自己的初心教孩子们中国传统的诗词艺术,这是最为难得的。
世界给你以伤害,而你却还之以微笑。
“暮云下个月我和听海就结婚了,邀请你和你先生一起来参加婚礼。”
林暮云接住这两封与众不同黑色蕾丝边的请柬,含笑答应了下来。谢逢牵住了暮云的手,向远处的季春树挑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