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换一种活法的时候,我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现在,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仍然坚持自己是一名江湖中人。
我叫林平之,今年二十岁。
在我流浪的七个月里,总是有一些无聊的人,重复的问起一些问题,虽然这些问题我已回答了无数遍,但每当再次问起的时候,我仍不厌其烦的回答他们。
“你是做什么?”
“刀客。”
“你的刀呢?”
“卖了。”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年代,没有刀的刀客是没有地位的。
刀就是刀客的象征。“邪兵”几十年前魔教十长老的兵器。
我的刀在天山脚下一座无名小镇的当铺里当了三两银子。那天我将银子全换成了酒,为了血色即将远行的离别,我和他大醉了三天!
“你有钱吗?”
“没有。”
“你有地位吗?
“没有。”
在世俗人的眼里,如果你一没钱二没地位,就意味着你一无所有。
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我几乎一无所有,但有时候又能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有时候却又能把街边的馒头吃的津津有味,我只能再次告诉那些俗人,这,就是生活!
我不是大侠,也不是英雄,我只是名厨子,一名游离在江湖边缘的厨子。
“你有家有亲人吗?
“没有。”
“既然你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更没钱没地位,那你还有什么?”
“朋友。”
几年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事过境迁,如今的江湖在非夕日的江湖。
江湖俊杰崛起一批又一批,我的名字渐渐被人们淡忘,我虽然游历了大江南北,却极少结交朋友,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子,一个手拿菜刀的厨子。
朋友的意思就是当你为他流血、受伤,甚至死亡的时候,你都会毫不犹豫的说一声:真他奶奶的值!
朋友并不需要太多,我只要他们真诚。
从我离开天山小镇的那一刻起,我决定忘记眼前的烦恼,做我想做的事情。
现在我是一名厨子,我叫林平之。
今年二十岁。
六个月前,我结束了我中原的生活,来到浩瀚的大漠,走到一片有绿洲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开了一家客栈,起名“龙门”取鱼跃龙门之意。
凡是穿越大漠的人,都不会错过我的龙门客栈。因为独一无二!在随时会死亡的沙漠中心,只有我这一家客栈!
半年中,我从未离开龙门客栈半步,食物用品也都是从过往商人那里购买。
江湖早已淡出我的记忆,只有从南来北往的客人口中得知一些中原武林中老朋友的消息时,才能勾起我那对江湖的一点回忆。
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让人不禁感叹‘物是人非’可无论他们讨论什么问题,都离不开日月神教、五岳剑派、当然也少不了昆仑、武当、少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有如彗星般崛起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六分半堂、情报组织武林客栈、还有武林客栈修编的黑榜,兵器谱,美女榜、江湖新人榜。
许多年轻俊杰纷纷大显身手,青出于兰,一时独领风骚,江湖被誉为年轻人的天下。
虽然我坚持自己是一名刀客,但在大家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厨子或者一个客栈老板的身份,原因有二。
第一、我没有在众人面前显现出我的武功,如果切菜的刀功不算的话。
第二、我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如果菜刀不算的话。
用菜刀的刀客,这是他们调侃我时,给我起的外号。
但他们忽略的一点,菜刀也是刀,菜刀也能杀人。
浩瀚的大漠不光给了我一段平静的生活,还给了我无尽的胸怀,正如我游历过的名山大川一样,我从中得到了很多东西。
武道,是几乎所有武者心中梦寐以求的武学境界。
传说只要窥破了武道,就能破碎虚空,突破生命的极限,成仙成佛,就如那为大明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周颠仙人和武当的创派祖师张三丰一样。
但至今为止,武林中仍没有一个人达到张三丰等武林先辈们那虚无缥缈的境界。尽管如此,武道之说却是被千百年来所有的武林宗师公认的终极武道。
我曾经也是武道的狂热追求者之一,但当我放下一切,来到大漠,全心全意投入厨房中的乐趣时,我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了一丝明悟,道是无处不在的!
道法自然!师法自然!
我从未放弃过对武道的追求,不是武道,而是生活之道!
隐居大漠之后,我将武学融于生活之道中,我忘记了我所有学过的武功,但我日常生活却无处不有武功的影子,学武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需要女人,我和很多过往旅客中的女人上过床,但我从来没有强迫她们,因为他们是自愿的,虽然我不想自夸,但我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我绝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但我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纵然我曾经因为看刘正风不顺眼,而眼看他全家满门被灭,却只救她女儿一个人;纵然我曾经因为喜欢一个单纯的女人而给她下****,但我情愿你们用混蛋这个词来形容我。对,我就是一个不管他人想法的混蛋,有时候我也厌恶我自己,但谁叫江湖已经堕落到如此了呢?我不能改变,也就只能随波逐流。
几年来,我从未试图爱过一个女人。因为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一个在我眼中很美的女人,但她却因为不想成为我的拖累,给我留了张纸条离开了我,因为我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从那时起,我就封闭了我的心,我变的玩世不恭,我变的****,变的堕落。
在大漠的日子里,我平日闲来钻研厨艺、武学,还有生活之道,一切风平浪静。
我似乎也沉醉在这种日子里,直到今天。
本来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沙漠上又来了几个旅客而已,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客栈之中都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了。只是在我这里就有点特殊了。
之所以特殊,主要是因为这几个旅客不但我都认识,而且还是十多年的老熟人—福伯。我一见到他们,我就知道我平静的生活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