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松开尤妮,揉了揉自己还没有全干的头发,笑着对尤妮说道。
“太着急见你,我头发都没有吹干。”
暗中观察他们的顾溪行听到,忍不住“切”了一声。
这都夏天了,那点头发还要吹干,娘里娘气的……
木讷地尤妮理会不到贝塔的意思,只能礼貌地回道。
“赶紧回去吹干吧,别着凉。”
“嗯,对了,下次还可以吃到你做的饼干吗?”
贝塔晃了晃自己手上被他吃的所剩不多的饼干,问。
套路……都是套路……小孩别搭理他……
顾溪行趴在草丛边上,目光如鼠,心里不停地嘀咕。
“当然可以了,做饼干又不麻烦的!”
尤妮笑着,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好像又恢复了元气。
顾溪行看着这样的尤妮,沉默了……他靠在草丛边的白墙上,目光凝滞在脚下的草坪上。
不喜欢她对别人这么笑……
“你,在这儿干嘛?”
正失落着,尤妮走到了顾溪行面前,茂盛的草丛很难发现有人藏在这,若不是他靠着一堵墙,尤妮根本就看不到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我……散……散步……”
尤妮瞪着眼睛望着,疑惑中带着惊讶,这让顾溪行反倒有些做贼心虚。
“哦……那你刚刚看到我和贝塔……”
尤妮刚这么说完,心里就后悔了,本来没什么的,可是自己这么一问,反而像有什么了……
“你喜欢贝塔么?”
顾溪行不想回答那些没意义的问题,他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尤妮的心。
尤妮被顾溪行问的愣在原地。
“我喜欢谁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
顾溪行无言以对,他看着尤妮,压抑住内心想抱住她的那股冲动。
“你警告过我的……消失在你的世界,我在努力做到。”
尤妮无力的对顾溪行笑了笑,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道歉,对你说出那些话。”
顾溪行没有后悔过,坐冤狱,受了那么多年折磨,他都没有一句后悔,唯独对尤妮说过的狠话,他后悔了。因为他已经做不到让自己的世界再也没有尤妮的影子。
“道歉还是算了吧……一个永远都在放弃的男人,也不值得我留恋,所以就这样吧,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也原谅我对你曾有过的……痴心妄想。”
放弃职业生涯,放弃自由,也放弃了我……只要五百万……
尤妮不知道是不是对顾溪行太过失望,所以才在说这些话时,异常的平静,平静到可以笑着把这些话说出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离开。
顾溪行犹如一个失去了魂魄的空壳,黑色的外套蹭了些白灰,低垂着的眸子看不到一丝的光,他一个人在花园了站了很久很久,尤妮的话让他触动很深。
一直在放弃……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这样的我真的太弱了……
回想到顾溪行把五百万支票送回尤明佳手里的那天,一直站着的顾溪行瞬间无力地坐在地上,像个断线的木偶,深沉而又脆弱。
送回支票那日,尤明佳捏着那张支票,想也没想就撕了。
“不要以为不收这笔钱,就可以继续和尤妮纠缠不清,如果你还想看到尤妮,就趁早和她划清界限,让她死了这条心,不然,我就送她去美国,一辈子都不让她回国。”
尤明佳语气中带着让人拒绝不了的强硬,顾溪行很明白像尤明佳这样的女性,是可以说到做到的,他也早已料到的。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即使是这样,顾溪行还是想争取。
“机会?你让我给一个犯过暴力罪行的你什么机会?伤害尤妮的机会吗?”
尤明佳轻嗤道,可是她又想了想顾溪行那个久病缠身的母亲,心软了。
“孩子,每个做母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伤,你的母亲也不例外,希望你能理解我,让尤妮死心,她的未来还很长,她才刚成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爱情,你觉得你们适合吗?”
面对尤明佳的苦口婆心,声泪俱下,那天的顾溪行再也没有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