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蓓对于上外科的实践课是有点期待的,那个匆匆一面就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是否就在其中呢,樊蓓不知道,上课的所有老师的名字和电话都在其中,她能做的只有相信命运,只有等待,现在的樊蓓想起那些过去,她不知道这些是幸福还是不幸,如果,没有如果。
所有的实践课都在下午,而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樊蓓一如往常一样国庆不回家。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超级好说话的小组长,樊蓓依然担当起在实践课老师面前为大家说好话的形象,外地的就都放走了,掐指一算,组里估计就剩5个人会参加下午的血管外科实践课了。上课的老师由小组长负责提前通知,樊蓓提前一天已经短信通知了老师,樊蓓中午没有回宿舍休息,吃完午饭她就呆在教师里看了一集豪斯医生,然后复习一下下午实践课的内容,一边看,樊蓓一边心里嘀咕,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综合征,幸好考试不考,不然也太难了,另一边又想,自己组里的顶梁柱(苏雯)回家了,樊蓓也开始心不在焉,看着书心却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在书上发了会儿呆,樊蓓看看表,一点十分,掐算一下从教室走到血管外科的办公室大约十几分钟,那就现在出发,于是,穿上白大褂,拿起厚厚的外科绿皮猪,樊蓓准备出发。按照老师回的短信的内容,樊蓓磨磨唧唧终于挪到了血管外科病房门口,这个跟心脏外科公用的地方,樊蓓来过一次,她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跟病房门口坐着的大妈说明了自己是来上课的学生,大摇大摆得走进了病区。樊蓓知道,本院的心外科本就发展有限,病区的病人也并不多,血管外科又是个什么小众的科,此刻樊蓓的心已经跟着假期的脚步消散在北京的天空中,她想出去散步,即使是早已熟悉的前门大街也好,她并不想被困在医院这狭小的天空。她看了看这个关着门的会议室,仿佛是没有锁着,她敲了敲门,不待里面的人回应,她转了门把手,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样,竟然是他。樊蓓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得跳动着,不受控制,她感觉周围的空中开满了美丽的花,脑中就像燃放着烟花一样的美丽。她努力得表现出平静,
“老师,是您给我们上课吗?”,樊蓓的语气表现得很平静,但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眼中的喜悦和激动是若此得明亮。
“对啊,来得挺早啊”,他桌上放着一瓶雀巢咖啡,桌上放着电脑,眼中是温柔和笑意,“坐吧”
“好的”,樊蓓满心欢喜,她坐在她对面,放下手中的书。
“你们是大五吧?选科了吗?”,他问
“选了,妇产科”,樊蓓见他主动说话,非常认真的回答
“妇产科?你看着不像啊,妇产科很累啊,小姑娘去学个辅助科室多好”,他说
“妇产科招人还看长相啊?不过,我不怕累”,樊蓓说,那份天真和果断,樊蓓每每回想起来,都会阵阵动容。正在说话间,又有人推门进来,组里的其他几个男生一块进来,对比之下,他绅士儒雅,再看看自己班里的那几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樊蓓内心一阵唏嘘。到下午一点半,组里稀稀拉拉总共5个人,樊蓓不好意思得说,“老师,今天一共就这几个人”
“应该来几个啊?”,他问,
“十个。。。”,樊蓓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明天是国庆节,大家要赶车就。。”
“哦,理解理解,五个就五个吧”,他很平静得说,“那就现在开始讲”
他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讲了关于血管外科的发展等等,然后讲了一些非常典型的案例,樊蓓一点都没记住他讲了什么,只记得了最后一页的ppt上他的名字,宁晨宇。而这一页ppt上还写着他的微博和电话。
现在的樊蓓每次回想起那即将发生的故事,如果,这节课不是他上,如果,他没有写上他的电话和微博,如果,樊蓓没有来上这节课,或者如果,她依然怯懦,依然站在远方向往,依然构建着他的完美,或许她就不会感觉天塌地陷,她也不会知道满腔热血得爬到山顶被猛得退下的难过和绝望,然而,现实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樊蓓觉得自己变成了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他是樊蓓多么想要拥抱的太阳,自己拼了命想要赶上,却发现,在靠近的那一瞬间融化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