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慕容天浩不出席,兄妹情深的慕容蝶舞势必不在,明白此道理的人最好立刻滚出去干活,农晨曦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么一句话。
玄玉辰首先起身离开,边走边道:“本少爷细皮嫩肉,天生是享福的命!”
“蝶儿,这里除了新娘只有你是女子,所以打扮出一个漂亮的新娘子,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农晨曦倒不在意玄玉辰的话,反正那家伙除了少主的话谁也无法令他听令,更何况,谢俊的身份哪能够心高气傲的飘渺宫主折腰做伙计。
抬眸,望着哥哥,看到他轻轻点头,我才挪开步子,随同玉婷一起离开。
哥哥复杂矛盾的眼神我皆收之眼底,这样支开众人,农晨曦到底想说什么呢?大概是怕哥哥有什么心结进而令我伤心吧!他们,太过保护我了,值得吗?一声名不副实的少主罢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你和蝶儿是什么关系,但是在我心中,蝶儿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妹妹,不论发生什么变化,都是如此。”待众人离去后,慕容天浩率先开口。
农晨曦含笑点头,有这句保证足够,“慕容兄也永远是农某的兄弟。”
没有唢呐奏乐,没有花轿高抬,红盖头下的新娘依然喜悦盎然。
拜过天地,拜过兄长,行过夫妻礼,高声嬉闹中将新人送入洞房。
换了一身淡红长裙,摇曳着衣摆,我敬上祝福。
虽时间紧促,但屋里屋外的红色亦增添了喜庆,望着眼前光景,不由想起自己的那场强求的婚礼。
虽然是场准备周全的婚礼,却是场新郎不愿的婚礼,是新娘独守空闺的寂寞,那时,真心庆祝新人结拜的又有几人?
虽然此刻人少,但都是真心祝福新人,这已足够。
“新郎脸上的笑容还真碍眼,成亲有那么好么?”玄玉辰瞥了眼少主落寞的神情,撇着嘴道。
“能娶自己心爱之人是种幸福!”轩辕景深情的凝视自己所爱之人,意味深长说道。
玄玉辰一个闪身挡住轩辕景望向少主的视线,悠然笑道:“难以想象,这话会出自轩辕景之口!”
轩辕景不客气推开玄玉辰,自己荒唐的过去也很尴尬,但是愧对的只有蝶儿,而非其他不相干之人。
闪亮的眸子凝着异彩,轩辕景真诚表白着:“其实,就这样看着你就足够,一个你抵得上世上的莺莺燕燕,就此收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自然避开那可灼日的狭长双眸,那盛满真挚情感的眼眸令我心中一颤,坦然承认,有那么瞬间我差点沉醉其中,轩辕景不愧是花间高手,这种眼神很难令女子推辞。
“今日是谢兄的婚礼,轩辕景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何况蝶儿也不是你可以随意发情的对象。”农晨曦不客气的嘲讽道,和玄玉辰站在统一战线,隔绝外界一切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慕容天浩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幕,感谢农晨曦和玄玉辰对蝶儿的百般维护,也感慨着蝶儿的魅力,他看得出轩辕景的真诚,也愿意相信多情的人一旦动情,那就会专情一辈子,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他已经不愿意拿蝶儿的幸福做赌注,所以他也不赞成轩辕景追求蝶儿,好在蝶儿还没这方面的想法。
新郎重色轻友的撇下兄弟,早早入了洞房陪伴新娘,客厅留下一堆客人无意义的争执着,庆幸农晨曦的医术,此刻他的精神头还算不错。
“蝶儿,陪我去外面走走吧!”慕容天浩轻声唤道,是时候谈谈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匆忙转身,疾步上前,我搀上哥哥的胳膊,语笑嫣然:“哥哥是嫌这里吵吗?”
慕容天浩贪恋着这份笑靥,略一颔首。
“那我们出去赏月吧!”朝农晨曦打一眼色,搀扶着哥哥一起出门。
小心翼翼,缓缓移动着脚步,将屋内的杂乱之音抛之九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不论将面对什么,与我相扶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离不弃的亲人。
耿耿清宵,月魄浓华,映照苍茫大地,月,依圆,依亮,依莹,仰首瞻望,却溢出低声叹息。
曾是月色妖娆的夜晚,曾漫步而谈,回忆不可察涌现脑海,只叹当时已惘然。
“蝶儿,在想自己和南宫远的那场婚礼吗?”坐在凉亭内,慕容天浩舒展一下疲惫的筋骨,笑着问,今晚他的目光不曾从蝶儿身上移开,所以那眼底的复杂情绪,他了然。
亭内对坐,凝望哥哥面庞细汗,方才一路走来,我能清晰感觉哥哥的颤抖,武功尽废,如今连常人不如,几步短路走得薄汗满额,与往昔风光相较,心中该是何般失落?
满目四盼,稀疏树影于石子小路飘忽,粼粼湖波于月色下泛起银霜,神剑山庄虽简陋,但每地皆彰显独特的幽谧。
闻言,眸光一定,我只得苦笑颔首,终究不如想象中放得开,毕竟是一生难以忘怀的痛,全然忘却为虚,何不顺应心情淡然观世事纵横?
“曾经,我对南宫哥哥那份心意不容质疑,那衫红衣是我幸福的期盼,也是我不欲生的折磨,固执而行,束缚了南宫哥哥,也陪葬了自己的心,而今,我对南宫哥哥仅有兄妹之情也是真,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想通一切,一切都是勉强不来的,不是吗?所以,哥哥不必为我担心,今天只是为玉婷感到开心罢了,如轩辕景所言,两情相悦才是爱情的真谛!”
第一次,在哥哥面前正面回应自己与南宫远的过去,是是非非早该谈个明白,为哥哥理顺额际微乱发丝,我笑的坦然。
子夜中那双水眸晶莹真挚,慕容天浩读懂,“如今,南宫远对你……算是有了几分情,你当真不愿理会?”
重逢之际,哥哥未着急问我病情武功一事,反而细腻询问此,暖流激荡心田,有此兄长足矣。
嘴角笑容恬淡,蜷首微摇,良久,我缓慢道之:“而今,我对南宫哥哥只有兄妹之情,这话并非敷衍哥哥,哥哥不必在此事继续为蝶儿忧心。对于蝶儿身份,哥哥不想问之一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