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选的是那辆火红色的蝰蛇,坐进驾驶舱之后他在真皮扶手上摸了摸,闻了闻自己的手指:“毒品,还有LSD,我那些男孩的心跳怎么那么快,这帮家伙都是吸毒之后的状态。”
楚子航在手套箱里找到了一大包塑料袋包装的白色粉末:“纯净的四号海洛因,难怪他们有钱买这么贵的跑车,除了飙车他们还贩毒。”
“我就一帮混混居然能买得起这么贵这么牛逼的跑车!”路明非愤愤然:“混蛋!”
“蝰蛇这种便宜货,美国肌肉车全靠大排量来提速,品位差到不能忍。我输给你的那辆布加迪威龙可以买20辆蝰蛇!”恺撒不屑。
“因陋就简吧!拜托老大你快点开车行不行?考虑一下我这个脖子快要折断的人吧!”路明非龇牙咧嘴地。
蝰蛇这种超级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作为三个人里个子最矮的,他只能坐在楚子航的大腿上,楚子航双手握紧他的腰,俨然出来混的流氓搂着从夜店里带出来的旗袍娘。但蝰蛇的车顶太矮,所以路明非这个旗袍娘就只有歪着脖子,整个脸贴在挡风玻璃上。
“我师兄,不用搂那么紧吧?虽我也蛮为自己的细腰自豪,不过你捏着我的腰我痒痒,我一痒痒我就想烂话。”路明非委婉地。
“因为安全带没法把你也捆住,我要是不抓紧你的话,一会儿恺撒一开动,你就得顶破挡风玻璃飞出去!”
恺撒舒缓地切换为手动挡,血红色的速度表亮了起来,巨大的蛇头出现在中控台上。他关闭了蝰蛇的电子稳定系统,仪表盘上出现“ESCFULLOFF”的字样,此刻这辆车完全被恺撒掌握在手郑
只有就是家庭轿车的菜鸟才需要ABS或ESC这样的电控系统帮助他们保持车身稳定性,但对于恺撒这种赛车手级别的暴力驾驶者来,电控系统只会限制他,他喜欢用双手直接掌握这台暴力机械。
恺撒把油门踩到底,蝰蛇仿佛从原地弹射出去,狠狠地撞在前方GTR的尾灯上。楚子航也是开过大马力跑车的,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他抓紧了路明非腰部,路明非一定会撞碎前方的玻璃,像鸟一样飞上空。即使这样他也整个人贴在挡风玻璃上,挤压变形的脸好似一张贴画。路明非做过楚子航开的车,楚子航开车就够暴力的了,敢以40公里的时速在车道上逆行,可跟恺撒比起来,楚子航简直是驾驶老年人助动车的老伯。
“抱紧我!”路明非惨剑
楚子航果真毫不留情地勒住他的腰,这次恺撒仍旧是油门到底,把后面那辆奥迪R8跑车撞飞出去十几米。火红色的蝰蛇在车群中就像是忽然暴走的野兽,前后冲撞,把这些价值不菲的高档跑车撞得平移或者倾斜,渐渐给它让出了一条通道。蝰蛇的前后保险杠都掉了下来,不过恺撒对此毫不吝惜,在他看来蝰蛇只是台便宜货,当做碰碰车玩还行,他当年输了那辆布加迪威龙给路明非也没多心痛。可在路明非心里这每一撞都是哗啦啦的钱,跑车之间再彼此对撞,脱离下来的尾灯和玻璃碎片也都是钱。满地都是哗啦啦的钱,这些都是真钱,某辆车的后备箱被撞开了,皮箱掉在地上,万元大钞在风中翻滚,蝰蛇就碾着那些钞票来来去去。
“捡点儿也好啊!”路明非很是心痛。
“应该是雇他们来杀我们的酬金吧?还没开箱呢,真是可怜。”恺撒冷笑,“不能下车,他们随时都会冲出来。”
楚子航一手搂着路明非的腰一首端着MP7指向网吧大门。恺撒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想把网吧里的暴走族引出来,追车战的话他有绝对的把握,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在纽博格林赛道上飙车,那条赛道在群山间穿梭,给赛车手以乘坐云霄飞车的感觉,两侧林木密集如墙,被人称作绿色地狱。自从输掉那辆布加迪威龙之后他已经很久不飙车了,但今他不介意给这些日本男孩上一堂课。
暴走族成群结队地冲出网吧。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开枪而是双膝跪地露出崩溃绝望的表情,他们的爱车被恺撒撞得七零八落,恺撒正驾驶蝰蛇碾过一辆保时捷911侧翼板。
MP7吐出明亮的火光,楚子航把枪口略略抬高,子弹全部打在曼波网吧的霓虹灯招牌上。三层楼高的巨型照片从而降,狠狠地砸在网吧门前,轰然巨响中无数根玻璃灯管粉碎成玻璃渣,男孩们叽里咕噜地乱叫,拖着同伴撤回网吧里。楚子航把打空子弹的MP7丢出车外,面无表情地坐好:“开车吧。”在这种开阔的战场上手持致命武器,他们作为专业人员,战场支配者的素质就展现出来了。酬金固然很丰厚,但男孩们越级接了任务。
“别把我当司机使唤!”恺撒深一脚浅一脚地轰着油门,等待男孩们从霓虹灯架下钻出来,红着眼奔向各自的跑车。
恺撒冷笑一声,这才松开刹车把油门踩到底。作为前辈他不能先发太多,否则后面的追赶者连他的尾灯都看不见,比赛就没有意思了。他的计划是把这帮男孩带出十几公里,带到崎玉县的山路上去,他骑摩托来千鹤町的路上体验过那条紧贴着悬崖的险道,一个刹车踩错就会撞断护栏飞下悬崖。恺撒很有兴趣知道那时还有多少亡命之徒敢追着他的尾灯。
车灯在山道上拉出曲折的光线,恺撒甚至很少踩刹车,蝰蛇以滑行般的动作切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后面已经一辆车不剩了,开始还有一辆GTR和一辆奔驰C63AMG可以咬住恺撒的车尾,但顶着雨幕冲入山道之后后面的车立刻就放弃了,无论蝰蛇、GTR还是C63AMG,都是大马力的后驱车,后驱车在湿水的路面上行驶是极其危险的,车胎和路面之间的摩擦力有可能突然消失,在盘曲的山道上很少有人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