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青翠的树木,门槛前的奇花异草,屈曲在楹墙上的棘刺母猴,以及粉墙黛瓦,比肩而立的柳涵雁猜测,这大门应该已经许久未打扫了。
撇头道:“昙鸾师傅,我们真的要踏进这诡异的李府吗?”
昙鸾颔首,迈向大门,缓缓敲击。
不一会大门敞开,入眼一双苍老布满老茧的手,随后是华发苍颜的容颜。
“…有什么事吗?”
昙鸾顿口无言。
“不好意思,老人家,贫僧与这位姑娘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这里借宿一宿(xiu)?”
老人家面黄肌瘦,眼角微微绯黑,顾盼一扫,手一松,合十俯首示礼。
随之,脸色突变,慌慌张张冲柳涵雁道:“小师傅,此处非常危险,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去较好,否则小命不保啊!”
“老人家,贫僧乃是捉妖之人,自有保护之法,老人家你就放心吧!”
“你竟是仙人!稍等片刻啊!”话落,老人家破涕为笑,原有失神之意的双眼如今顾盼生辉,赶忙欢欢喜喜的迎昙鸾进门。
迈入大门之中,一眼望去,绣闼雕甍的门楼,丹楹刻桷,雕刻的神工意匠,满园春风香飘甚远。
“不愧是有钱人家门户,狼藉之中却暗藏玄机。”
昙鸾凑耳听之,闭嘴不语。
柳涵雁感观无趣,娇唇红润的小嘴一撅,撇头闷气。
“听说,有仙人来我李府,可是师傅你?!”
迈步向前,骤然冒出位姑娘,连蹦带跳的跑向昙鸾。
仿佛早就发现姑娘窥看的他,面色不变,颔首示礼。
这姑娘身着浅色绣花长裙,面若芙蓉,一双凤眼黑白分明,此时正兴奋不已的注视着昙鸾。
“姑娘,要说仙人,乃是门派极高天赋方可被称为仙人,但贫僧是捉妖之人,仙人二字贫僧不敢当。”
“欸嘿嘿,捉妖师也当得起仙人之称啊!”
“姑娘谬赞了!”
老人家拱手示礼,也不等姑娘回话,道:“夫人回房吧,要是老夫人知道,惩戒之事,夫人应是知晓的!”
柳涵雁非常震惊,这便就是那个大夫人?!!这仿佛就是位还未出嫁的少女!
姑娘粉嫩小嘴一嘟,‘哼~’的一声扭头就跑。
待姑娘旋踵即逝后,道:“这是我们大少爷的夫人,名叫白心磐,现今少爷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却每日花圃彷徨,不入卧房。”
“老人家,那…”
“姑娘也别叫我老人家了,若不嫌弃就唤我李姨吧!”
柳涵雁轻观眼眉,应道声:“那好,李姨!我想请教下这白夫人可有靠近过大少爷?”
李姨轻叹一声,摇头。
“从未,倒是那孤女时常照料大少爷,未离开身。”
踱步一顿,柳涵雁饶有兴趣的笑了。
“这就有意思了,那孤女理应是害死李老爷同二公子的凶手,她是如何说服那老夫人的?”
“确实,老夫人也是睥睨与她,但此事却是陆姑娘亲自请求照料,又苦于证据不足,便应下了!”
昙鸾突道:“此后大少爷如何?”
李姨撇头凝视着昙鸾。
“说来也是怪哉,自重病一场后,大少爷便容光焕发,面色红润,如今都能下床了!”
真是奇也,为何孤女照料后,大少爷的身子反而好了呢?!
…这里面,怕是有蹊跷。
“老夫人,人带来了!”
曲阳石雕长椅上,稳坐一名身材细长、端庄秀丽的妇女,荑手一抬,饮下茶水,文雅并从容道:“二人便是所谓的‘仙人’?”
柳涵雁躬身以示之,“若有需要,我且问仔细,查明原由,也好蒸蒸日上家宅平安。”
旁听,妇女笑了,舍下杯茶,撇头眺看。
“如此,那便拜托师傅了。”
昙鸾茫然的吐露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