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云卿回来这几日,罗彦亭也听闻了街上之事,不免也担忧,虽说这玄北王许久没回来,也不知脾性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当初只是听自家老爷子说,这玄北王哪哪都好,就是最会记仇,心胸小的跟针孔似的。如今也过了好多年了,自家老爷子将将军府的担子一下子给了罗彦亭,寻了个理撒手了朝中事。
“亭儿,你爹正叫你过去呢。”罗夫人亲自过来书房传话。
“知道了娘。”罗彦亭立即放下笔,便去寻老爷子。
“来了呀,坐。”罗老爷子此时正在和王世霖下棋,“老东西,不是我说你,你越是护着那女娃娃,越是会有人寻她麻烦,不但寻她麻烦,还寻你麻烦,她有圣上护着,你还担心什么呀?”
罗老爷子也是性情中人,虽说吧,扬手不闻朝内事,但多少知道些,特别是他和王世霖交好多年,怎会不知,王世霖明里暗里的在四处帮衬护着慕如婳。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多少眼睛看着她,都巴不得找点什么事,对这孩子不利。这孩子可怜,亲信的人又不多,可不能让人害了才是。”王世霖捋着自己的胡须。
“瞎操心,既圣上说保她没事,我看你也就别瞎忙了,暗地里守着便是,何苦坐立难安?”罗老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黑子,“这小丫头片子机灵的很,没事的。”
“彦亭你听听你听听,你老子安逸过头啦!”王世霖指了指这罗老爷子。
“丞相不必担心,这不是有我在嘛,如婳的脾气倔归倔,她能解决的自然好,解决不了,还有我可以帮衬着。居安思危,王老也是在理,二位就别吵啦。”罗彦亭倒是两头都不得罪,现在知道慕如婳身体状况的人并不多,还是把嘴闭严实了才好。
……
“说。”御岚寂坐着,指慢慢播着琴弦,而暗羽的一句话让他有了一些思考。
那暗门被打开,里面稀稀疏疏的声音给幽静的空间里增添了一些渗人的感觉。
最深处,有一个人被架在一个架子上悬空地绑着,被打的皮开肉绽,全身流着黑血,有些伤口开始在溃烂。
“御岚寂…”那人已经没有多少气力来表示自己有多恐惧,有多恨。
“可以说了。”御岚寂靠在石壁上。
“我…看你…也是…差不多了…”那人便是那天夜里刺杀御岚寂的人,“也该让让贤了…怀王,当仁不让…若当初你死了,这龙椅还轮不上你!”
“所以?”御岚寂已经想好了所有人的名字,却怎么也算不到怀王的头上,虽说可信度不高
“呵呵...没想到吧?当年怀王锋芒毕露,处处赢你,你机关算尽,拔去殿下的獠牙。可你忘了,猛虎终究还是猛虎!”这人用尽了全力地撕喊。
御岚寂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御岚寂…老子,在阴曹地府等你…在阴曹地府等你!”
‘阴曹地府…’御岚寂离了晦暗的密室,看着那从窗纸穿透进来的光,眼前竟不自觉的浮现出慕如婳的脸。
“处理干净。”御岚寂对身后不吭声的暗羽下令。
“遵命。”
‘地府无阎王,我便是阎王…’御岚寂打开门。‘地府无鬼,人间…无人。’
————云水榭
“将军,你当心点,慢点慢点。”红莲看着小腿绑着极沉的沙袋在两个离地有一个成人腿那么长的木桩上挥枪走步的慕如婳,实在是捏了一把汗。
“我偏不信…”慕如婳自言自语。
谁知脚下没站稳,从上面摔了下去,万分狼狈。实在没有颜面起来面对旁边的人,也就这么趴着了。
“将军!”红莲吓了一跳赶紧跑来。
“…别搭理我。”慕如婳沮丧到了极致,她不是恨从上面摔下来,而是已经三天了,身体还是动不起来,枪都使不动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戳了戳。
“不是说了别搭理我嘛!让我一个人静一会…”慕如婳丧气地趴在草地上。
突然又戳了几下。
“红莲!你要是很闲你就去打理打理院子吧!别烦我!”慕如婳暴躁地打掉戳着自己的手。
“将军…那个…不是我。”红莲很小声地提醒。
“不是你还是谁?”慕如婳无奈地爬起来,两眼直对御岚寂。满脸泥土混着青草,别提多狼狈。
“!”慕如婳一惊往后退了退,“参,参见吾王!”
“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不急,有突发状况,自有罗彦亭可以去。”御岚寂教育着。
“那,那不行…最起码我不能拖了后腿!”慕如婳急了。
“走吧。”御岚寂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没有接她的话,她稀里糊涂地站起来,“怎么?打算这幅模样上街?”
慕如婳一脸不敢相信,还没等她开口,红莲就一把把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