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护大人!”笔录官吓出了一身冷汗。衙吏们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
“还有一个别让他跑了!”县官吓得脸色煞白。慕如婳一个翻身跃出了人墙挡在御岚寂身前。
“啪!”一鞭下去那红痕连着皮肉绽开,没有丝毫留情。慕如婳几下潦倒了围住他们的衙吏。等他们再爬起的时候,无人敢离她太近。
御岚寂甩开手中的折扇,在慕如婳身后看戏。
“你,你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袭击朝廷命官!”县官呵斥道。慕如婳只是一笑。
“是又如何?”慕如婳让衙吏们连连后退,无人敢靠近,生怕她手中的绳子会破风而落。
“嗖!啪!”又是一鞭下,在县官身前的几个衙吏应声跪了下去。慕如婳迅速上前勒住了县官的脖子。
“狗官,现在轮到你了!”慕如婳那一字一句,都透着恨意,“退后!不然我勒死他。”衙吏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把腰上的刀抽出来。
“姑,姑娘,有,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县官求饶,生怕系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勒紧。
“你!对就你!”慕如婳看着笔录官,已经是隐忍到了极限,“把有关刘郎的所有案录都给我拿出来!”
“这…”笔录官有些犹豫。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县官呵斥着。
此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走了进来,御岚寂手中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这老头正是刘崇宗。
“老爷,救我…救我呀…”县官立马求救。
“姑娘,你这可是袭击朝廷命官,要杀头的。”刘崇宗背着手道。
“可我不怕啊…”慕如婳怒笑,“杀了他一个,我换来我的家人一生平安,我值啊。”
“家人?”刘崇宗轻蔑一笑。似乎这个词不适合从他们这些卑如蝼蚁的人口中说出口。
“老爷,救我…快救我…”县官两腿发软,未曾想慕如婳勒他的力气越来越大。
“公子,这里交给我。”慕如婳怨恨的将县官踹在地上,那县官灰头土脸的滚到刘崇宗的脚边。
御岚寂手中的扇子刚合上的瞬间,慕如婳以为他要离开了,未曾想御岚寂慵懒地坐在那用红木雕刻而成的椅子上。
尔后,外面冲进了几个带刀的人,慕如婳不屑地嗤鼻。那几把刀同声而出,齐刷刷地朝慕如婳砍去。
慕如婳反手抓过那个笔录官,挡在自己身前,意料中,这几个人立刻停了下来。
“不,不要啊!”那人撕扯着声音喊道。
“连杀人都不敢,还妄想看家护院?”慕如婳将手中的人往前推,几招便轻松的撂倒,也很轻松就拿到了比手中的绳子更有力的武器。
这每一个动作御岚寂都看在眼里,不愧为他手下的一员猛将。
“刘崇宗…我们旧账新仇,今日便一起算清楚吧!”慕如婳眼中的恨意像极了地狱的烈火。
刘崇宗却打从一开始就盯着御岚寂,步步紧逼着慕如婳后退,一道寒光从慕如婳身侧划过,御岚寂伸手让那一剑砍中了御岚寂的手臂。
“软甲?”刘崇宗愣住。已被斩裂的衣物绽开,里面的金色软甲露了出来,“你…你是…”
慕如婳忙将他从御岚寂身边架开,刘崇宗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好对付,慕如婳不甘就这么放过他。
此时此刻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围观,御岚寂终于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了。”御岚寂望着外面人海,突然从外面挤进了一支军队,驱散了人群。
“如婳!”墨云风唤道,难道是她清早的一番话,令他回城中叫来了军队?
“末将救驾来迟,求陛下赎罪!”罗彦亭一身铠甲而来。
“彦亭?”慕如婳看见这支军队,瞬间松了一口气。瞥见门外不得进来只能张望而来的那种热切关心的眼神,令她眼睛无处安放。
“统统给我拿下!”罗彦亭一声令下,所有人将他们抓了起来。
御岚寂手中的扇停下来了,从椅上站了起来,慕如婳退后几步。一直到御岚寂坐在了县官的位置上,所有人都纷纷行礼。
“参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慕如婳却迟迟不起来,御岚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刘崇宗呆愣在原地,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慕如婳,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御岚寂道,抬眸,他看见了一个男人似乎十分急切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臣…臣遵旨…”慕如婳冷静下来后站了起来,“来人,把这里的人都给我绑起来!”
“是!”
“罗将军,速速去刘府,把刘郎抓起来。还有你!去把有关刘郎的所有案子都给我拿来。”慕如婳吩咐着,罗彦亭立即领着收下离去。
慕如婳缓缓走到门口,听见了下面的议论声
“是如婳,如婳回来了,她回来了!”
“是啊,她从以前就是个好孩子…我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看不到她了…”
“……”
“各位父老乡亲们,是我没能保护好大家…我对不起大家…”慕如婳在所有人面前跪下,叩头。
所有人也和她一起跪下,下面呼声已经盖过了她的叩头声。
“如婳,起来吧。”墨云风上前,扶她起来,“大家都没有怪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将军,这是案录,请过目。”士兵拿着案录本来了。
“交给王主过目,粮仓里的粮用还有多少?”慕如婳问道
“回将军,整整两仓。”士兵道。
“去,多叫几个人把东西搬出来。全部分给贫苦百姓,不许落下一人。”慕如婳吩咐道,底下呼声成片。
慕如婳回头御岚寂正过目着案录,慕如婳看着自己的手,两个月了,竟然没有完全恢复,这样还怎么御敌?墨云风担忧地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紧。
在所有事都妥了后,已经快要天黑了。而刘郎在罗彦亭到达时正要逃走,这个不经世事的大少爷在姐姐们的帮助下收拾了东西从大门逃跑,被罗彦亭抓个正着。
“笨蛋,哪有人逃跑走大门的?”罗彦亭无奈。
御岚寂从始至终都盯着慕如婳身边的男人,莫非…他就是云风?
“都办妥了?”御岚寂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愤怒。
“是。”慕如婳抽开墨云风正要拉着自己的手,“天快黑了,只能等明天一早再回去了。”
“天快下雨了,快点去云娘家里避雨吧!”阿梓阿圭手里各拿着一把伞。自己套着蓑衣。
几个大人刚走到半路,就真的下雨了。罗彦亭拉着这群犯人,又没有伞,只能冒着雨前进,反正也习惯了。不过这三人气氛有点不太和谐啊…
御岚寂自己撑着伞,墨云风也撑着伞,可怜的大功臣慕如婳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脑袋,好吧,这完全遮不住。墨云风将伞倾向她,在他的意料之中,慕如婳躲开了,反而跑到前面去。御岚寂一路沉默。好不容易到了秀兰家,她又犹豫了好久。
“是各位恩人回来了吧?”秀兰迎出来,“快进来,外面雨大。”
“我就不进去了,怕给你添麻烦。”罗彦亭看着身后的犯人。
“无妨,把人关起来就是了。”秀兰道,便引路让其把犯人关押在柴房里。还帮他们在后面升起火堆,让他们把衣服烤干。最坐不住的是墨云风。
“你过去做什么?想看慕如婳一。丝。不。挂?”御岚寂喝着茶。
“那另一个男人就能看吗?”墨云风反问。御岚寂淡笑,真是个不识趣的男人。突然慕如婳走过来了,全身湿透的她显着疲惫之态。
“啊,你看我怎么这样,男女有别,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去在弄一个火堆。”秀兰反应过来。
“不用了秀兰姑娘,我没事。”慕如婳笑着回应。
“那怎么行,染上风寒如何是好?”秀兰站起来。
“真的不必了。”慕如婳拦住她,她怕墨云风和御岚寂呆在一块,墨云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穿着!”御岚寂将外袍盖在她身上,用些许命令的口吻,慕如婳懵懵的。这衣服已经大到垂地上了…无奈人家是王啊,说什么是什么,也就只好把湿衣服换成了这大的不像话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