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第二天早晨,潮女拖着昨晚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牵着自己心爱的宠物犬,来到四合院门前。画家一家三口、保安、经纪已经来到,六人外加一条狗,一同带着行李,进入到阴森森的院内。
潮女强硬要选离院子大门最近的房间,还要求保安住在自己旁边的房间。保安当然同意了潮女这看似暗示性的要求,其余四人也不多辩,随便选了房间,便放下了行李。
六人合作打扫过院内卫生后,下午两点,潮女又再催问经纪。
“你说的大师怎么还没来?大师也会入住这里吗?”
“神经病啊,你让他入住进来干嘛?让他也分一份?”经纪回道,“估计是不懂得路吧,他说会抽时间来的。”
宝妈闲来有空,也来搭话。
“是哪里的大师?我听说一般有名堂的大师啊,小时候就已经是道童了,他们身上一般带着红色的三角吊坠符。我说老张啊,你请来的大师有没有三角吊坠符的?”
经纪瞥了一样宝妈,不耐烦道:“谁他妈这么有空去关注这些无聊东西?我连那个大师的人都没见过,只是托朋友请来的,收费还贼高,按我说大师来不来都无所谓,不来更好,省得被骗。我说凌女啊,你怕什么怕?难不成这院子会吃了你不行?目前我最关注的是拉网线的师傅什么时候能来,这荒山野岭的信号差得要死,没有网络的话,在这里我很难办公。”
画家本人却不以为然:“对我来说,这里环境还蛮适合我创作的。哦对了,我事先声明一下,你拉网线拉光纤的我不反对,但是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你们都不能太吵,不能这个放低音炮炸歌,那个一天到晚打电话接单的,我需要安静的环境创作。”
经纪一听,就不爽了:“我不打电话接单,你养我啊?难道我要靠着这一单吃一辈子?我打个电话能碍你什么事?”
“那你至少离我房间远一点打,有网络有WIFI了,你可以到院子外面打啊,这样没问题吧?”
经纪看在画家也是自己的客户,便选择了退步:“唉行行行,你说了算。”
潮女还惴惴不安,提议:“我们能不能白天住,晚上回去呢?”
“老头精得很,最怕他白天不来,晚上才派人来查房。”
画家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制服的人走进了四合院,自称姓马,是受院子主人之托,来查看各位的入住情况,并要求给院子装上摄像头,省得他每天跑来跑去。
经纪忽然变得很热情:“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给您办妥,辛苦您大老远地过来。那个凌女啊,你带了茶叶来没有?泡杯茶给马先生喝吧。”
潮女念在钱的份上,就按经纪的话去做了。
五个大人前后招呼了马先生一段时间,仍不见马先生有想离开的意思,心里便知自己接下来的一周里,铁定要住在这里了。
一直等到下午六点,通讯科技的师傅才带着工具箱来到院子,一来就抱怨路途遥远,拉线麻烦。
“信号塔都没一个,这至少得拉1500多米的光纤,我要不是看在你帮我炒房···“
“嘘!”经纪急忙用手指顶住嘴巴,“小声点,你帮我拉就是了,好处费少不了你的。”
“问题是我很难跟公司交代,这么远···”
经纪受不了他的叨唠,直接从钱包掏出一千块,塞给师傅说:“拿着,顺便帮我搞掂摄像头,材料费都算我的,可千万别在这里提炒房的事。”
师傅拿了钱就点头连声称是。
又是安装又是测试,一直弄到晚上9点,师傅才帮四合院装完WIFI和摄像头。等大伙都吃过宝妈做的饭后,马先生和通讯师傅这才离去。
借着手机和手电筒的光,两人离门才不到百米,正要往停车点那边去,忽闻几声扑哧扑哧的拍翅声,便好奇地循声照去,见得一只杜鹃,鸟喙处有红液在流,似是刚进食不久。
“去!”师傅顿脚拍手,想要吓走杜鹃。
杜鹃并不解人意,不但没飞走,还侧着脑袋,眨了两下眼睛。
“哟嚯?哎,马先生,看到了吗?不怕人!”师傅拍肩马生道。
“过去抓它,看它飞不飞,不飞就抓回去煲汤!”
马生此话一出,两人对视片刻,互相会意地阴嘴微笑起来。
两人脱下外套,举衣左右包抄,师傅往左,马生向右,蹑手蹑脚地向杜鹃探步。两人已经迈步至杜鹃的半米内了,而杜鹃此刻还在傻傻的侧头,仍不知危机将至。
“噗,噗!”
两人同时扑地,用各自的外套往地下的杜鹃盖去,心想这下成了,隔着外套摸了摸,却摸不到衣下有物,遂掀开外套,竟见地下空无一物。
“嗯?从你那边出去了?”
师傅疑道。
“不可能,我这边包得好好的,从你那边出去的吧?”
“我怎么没看见?”
“在那边!”
师傅顺着马生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那只杜鹃,在十步左右的距离外侧着脑袋。
看那煲汤材料蠢蠢的样子,两人便又再包抄杜鹃,再次举衣飞扑到地,又摸了摸,却又被杜鹃诡异般地逃脱了。
转身一望,借着手机余光,又见杜鹃在另一边侧脑。
“我靠?玩我?去你大爷!”
师傅骂着,脱鞋砸了过去。
可杜鹃还是不飞,只是简单地跳了两下,避开飞来的鞋,继而又侧脑两下。
两人认定这杜鹃该是受伤了,飞不起,便决心要抓住,便又扑又赶又砸的,像村农抓鸡一样,一路逐鸟到山头的另一边。不知那杜鹃是累了,还是本身有伤,被那两人逐捕了一段路后,结果还是被马生扔来的一块石头给砸中,一头卧在山丘的湿草地上。
“畜生,让你跑!抓回去炸来吃!”
“啊哈!还是你手法厉害!”
“那是!我可是打猎高手,要是有枪,早就得手了!”
“那我可得多跟你讨教讨教了!”
两人疾步跑去杜鹃的卧点,谁料刚踩到湿草地,脚下一下子悬空,纷纷跌入一个深约5米的大坑里······
四合院里,六人暴食一顿后,开始打起牌来消磨时间。
牌意正酣,突然听见在房玩耍的小孩哇哇大哭起来。五个大人连忙扔下牌,跑到房中查看,只见小孩盘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个破烂的布娃娃。那布娃娃只剩身子,娃头却在旁边的宠物狗口中。
“怎么了怎么了,小龙你玩得好好的哭什么呀?”宝妈揪心地抱起儿子问。
小孩指着宠物狗:“它咬烂我的玩具!”
潮女一看,慌道:“这不是···”
画家却断话来责:“凌女!你怎么不栓好你的狗!咬到我儿子,卖了你也不够赔!”
“波比它很温顺的!它不会咬人的!”潮女解释。
“还是栓起来吧,省得到处大小便!”
“对啊,你的哈士奇这么大头,肯定会拆家,拴起来放心点。”
一番争执过后,潮女只好妥协,此事才得以作罢,大家也就各自回房。潮女在逗狗,画家与宝妈正苦心培养儿子的绘画天赋,保安躺在床上翻看着杂志,经纪一个劲地在白炽灯下按着计算器。
打扫了一整天,大家也累了,没过多久,就纷纷亮着灯睡去。夜至三更,一阵“嗷~嗷~”的哀嚎声,从院外传来,把众人都给吵醒了,众人便纷纷着衣起床来看。
“什么东西在叫?我刚要睡着。”
“怎么有点像狼嚎?附近有狼?”
“有狼?我靠,大门锁了没有?”
“放心,我锁了,狼进不来的,除非狼晓得飞天。”
议论间,忽闻宝妈大喊:“小龙不见了!老公!小龙不见了!”
“什么?!”
五人急跑到画家房中,却寻不到小孩,又连忙跑至四合院大门,见大门竟敞开着,都惊得一身冷汗。
“不是说锁好了吗?怎么开着?”
“别说了!快帮我找一下我儿子!”
“他是不是自己跑出去了?”
“快报警吧老公!”
“没用的,失踪24小时才会出警,大家快帮忙去找吧!”
在画家的安排下,大家开始分头行动,潮女与保安一组,宝妈与经纪一组,画家独自一人,都打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走出四合院去寻找小孩。
潮女畏畏缩缩地跟在保安后面,走到四合院后背的山岗上。空旷山岗上,阴森的雾水浓厚得伸手不见五指。凌晨一点的夜里,回荡着众人的叫唤声。
“小龙~~~小龙~~~”
潮女害怕得声音都发抖,问保安:“这大半夜的,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自己跑出去?雄哥你说会不会是···被鬼迷了?”
此刻的保安满脑子想法,他认为潮女先是要求自己住在她隔壁,然后又提出和他一组寻人,定是有某些暗示,便故意再吓唬潮女说:“那可说不定哦,你看,刚才还听到有狼嚎,这地方肯定会有狼,你可得贴紧我哦!”
潮女果然挨近保安身边,这令保安更是想入非非。保安觉得四下无人,正是好时机,于是偷偷搭手到潮女的肩上。潮女一下子就发觉到不对,慌忙抖肩退步,诘问:“你干嘛?趁黑吃我豆腐?”
保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示道:“哎呀别装了,这不是你先主动的吗?趁没人···!”说着,就又伸手向潮女那边。
潮女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向后扳,再一脚踢向他的裆部,趁着保安捂裆跪地,自己就仓促地跑回四合院那边。
刚跑回到四合院的门前,潮女却又被触目惊心的一幕画面给吓停了脚步——自己的爱宠此时竟站在门前,昂着头“嗷嗷”地嚎叫!
“波比?你怎么跑出来的?我不是栓你到床脚了吗?”
又见宠物犬低下头,双眼冒着青光,牙缝里流淌出红色的液体,像是刚吃过什么,忽然又调转狗头跑开了去。
“波比!波比!你去哪?快回来!”
潮女跟着爱宠,一路追去。
另一边,犯困的经纪喊了几声小孩化名后,有点遭不住浓浓的睡意,便抱怨道了句:“唉,这就是养而不教的后果,三更半夜的还要到处跑,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宝妈听了当然不快:“还不是因为你!跟我们说这块地肯定值钱,怂恿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你的错!我可先声明,我小龙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告到你掉裤子我!”
“什么我的错···”经纪很是受气,但职业惯性让他很快就转了态,干脆使诈说,“算了,还是找你儿子要紧,这样吧,我担心你儿子自己跑回去院子里了,我回去院子等,要是看见你儿子的话,我就给电话你吧。”
宝妈想了想,觉得也是,又怕如果是自己回去等,而经纪继续找的话,自己儿子听到经纪的呼叫声不一定会不回应,相反听到自己的喊叫就肯定会回应,便同意了经纪的办法。
经纪转头向四合院那边走去,等离宝妈有一段距离了,才低声暗骂:“我尼玛,卖给开发商在这里建个度假村,赚到你们成猪头啦!买家都帮你找到了,才告诉我已经立了遗嘱?我去你大爷!现在搞到要住这里,还不是你们自己的原因!儿子到处跑他妈还赖我?真是一群扑街客户!懒得帮你找,老子回去继续睡觉!”
一路暗骂,经纪顺着去时的路,在浓雾中步行,刚来到四合院门口,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吆喝。
“张经纪!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经纪抬头一看,发现吆喝那人竟是马生,瞬即皮笑肉不笑地迎前:“哎哟!马先生!您怎么来了?这么晚您还来巡查啊?您先听我解释,吴先生的儿子走丢了,我们出去找,这才都没在院子里,不是我们跑回家了,您可千万别···”
“哎不是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马生却道,“吴老爷他同意转让这院子给你们了!”
经纪一听,兴奋得立刻精神饱满起来:“真的?!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呃我是说,吴老爷真的有眼光,有远见,是个聪明人!”
正当经纪摩擦着手掌暗爽,马生狡黠地笑了起来,又跟经纪说:“但是吴老爷想当面见你,要跟你商量一下具体的转让手续。”
“现在?”经纪说着,看了下手机时间,已是凌晨1点了。
马生回道:“就现在,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不过我觉得,要是等到第二天,吴老爷可能就···”
“没问题啊!我现在非常有空!走!我现在就跟你去见吴老爷!”
“那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坐我的车。”
经纪便跟随着马生,又走进了浓雾当中。
保安跪在地上缓了好久一会,才舒服了些,刚站起来,却又见潮女回来了,便脱口就骂。
“你这烂人!看我不收拾你!”
却见潮女抛来媚眼,食指还向他勾了勾。这可把保安馋得口水直流,边脱着衣服边向她扑去。正要扑到,潮女却灵巧地转身,刻意躲开了保安的淫手,然后向浓雾深处嘻嘻妩笑地跑去。保安哪会心甘,追着妖媚的潮女,也走入了浓雾当中。
宝妈在山脚下喊得喉咙都沙哑了,终于听到一道儿声回应。
“妈咪!我在这里!妈咪!”
“小龙!小龙!你在哪?你在哪!”
“妈咪!我在这,你快过来!这里有狼!你快过来救我!”
宝妈一听,可心急坏了,连忙循声追去,跑进了浓雾当中。
画家那边,一时内急,便在一颗树下方便,正想要给其他人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却发现树后走出来一人,吓得连尿都拉不出,可定眼一看,发现那人正是自己的情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靠,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别出现在我家人附近的吗?”
情人委屈地扭了扭双肩,在画家身上蹭了蹭,暧昧地道:“哎呀吴哥,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了,我想你嘛~听说你在这,我就连夜跑过来找你了,你还不愿意看到人家,哼!”
“哎你别闹,我们的事要等我爸改了遗嘱才好说,我这要是跟她离婚了,我爸就更不会把遗产留给我,这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我现在要找小龙,这孩子三更半夜的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哦对了,叫你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情人拿出一张纸,递给画家说:“就是办好了事,才来这找你的。真的和你猜的一样,小龙不是你儿子!是那贱货和别人生的崽!”
画家拿过纸一看,发现是张亲子鉴定结论表,表上盖了一个红色的长方形印章,章字清晰印着“确认无血缘关系”。
“妈的!我就说是那贱人先出的轨!这下好了,我有理由跟她离婚了!我就看老头这次还有什么理由!”
画家怒把结论表揉成一团。
情人这时抿嘴道:“既然他都不是你儿子,那你还找他干嘛?不如···”
画家正有此意,小心地环视了一周,发现没人,就咧开了嘴···
一阵热浪般的大风,从山脚下的南边吹来,把地上的枯叶都吹得凌空飘旋。等山上的浓雾被南风吹散,渐而转淡时,山脚下的路灯处,出现了一位身穿加长版中山装的男子。
男子身姿凛然,但装束却稽然——结块的额前刘海油得反光,不知已有多少天没洗头;额上绑着一条浴巾,浴巾还夹着一把汤勺;严肃的面容虽显正经,可嘴里还叼着跟牙签;脖子上挂着一条铁链,铁链底部吊着个深红色的三角符;上身的黑长袍蛮有煞气,可后背却背着个儿童双肩书包;不知是来的匆忙还是怎么的,下身的碎花短裤显得非常随意。
最古怪的不是男子那双一高一低的拖鞋,而是他左手拿着的敲锤,和右手拿着的铜锣。
“铛!~”
他一锤敲在铜锣上,随后大喊。
“一锣警世人!”
接着又敲了一锤。
“铛!~”
“二锣妖现身!”
“铛!~”
“三锣···什么什么忘记了!”
一边的保安极之不爽,大骂:“敲你爹啊!滚!没看到我办着正事吗!”
骂完便想继续,回头却发现自己正抱着赤膊的画家!而画家此时还闭着眼撅着嘴,把头伸过来向自己索吻!
“我尼玛!”
保安慌忙推开画家,然而画家却还要死缠着他不放,嘴里哝哝道:“哎呀来嘛~来嘛~”
“我尼玛,我尼玛!”
奈何保安一个劲儿地推,也摆脱不开画家失心疯似的缠身。
稽装男子挥动手中的敲锤,正欲再敲,却又迟滞了,自言自语道:“我敲了多少下来着?”
离男子不到十步距离的潮女,从第一声锣响就已经醒觉自己拉着的不是爱宠而是一根树桩,才明白为何拉不动,这下听得男子发问,便好心回道:“三下了。”
“哦,Thank you!”
男子道完谢,就连敲了三锣。
“铛!铛!铛!~”
三声锣响后,画家这才睁开懵懵淫眼,一看到自己抱着衣衫不整的保安,吓得直向后跳。
“我去!卢雄!你有病啊!”
宝妈也才发现自己抱住的只是小孩的衣服,而刚刚还在跟后追她的狼群经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袍男子随后把铜锣和敲锤一扔,扔向了潮女那边,道了句“拿着!”,就把身后的书包甩到前面,快速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掌大的鞭炮。他用打火机把鞭炮点燃,再喊了句“Fire in the hold!”就把鞭炮扔了出去。
“轰!”
鞭炮在空中爆炸,炸出一片耀眼的白光,把整个山谷给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光亮!
“啊!~”一声女人惨叫声从附近传来,声音十分空洞,带着层层的回音。
等刺眼的光亮慢慢淡去,仍能看见鞭炮刚刚爆炸的位置,有上百束彩带在悠悠下坠着。
男子再从书包中掏出一把手枪来,还非常严肃地不知向谁喊了句“Cover me!”便俯冲到一棵树下靠着,时而举枪欲冲,时而又探头出来,往树后面快速扫视。
但看男子犹犹豫豫的,始终没有从树后冲出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男子才对潮女喊道:“掩护我啊!”
潮女一脸问号,回问:“我···拿什么掩护你?”
“敲锣!”
潮女跳了下眉头,“哦”了声,便用敲锤击打了几下铜锣。
“铛!铛!铛!~”
锣声刚响,山谷上的雾竟然瞬间退散,浓缩成一团。男子这才双手举枪,指着那团烟雾跑去,并连续扣动着扳机。
“吱,吱吱。”
等众人都发觉男子手上的枪声音不对时,发现那手枪射出来的确实橙黄色的液体···
“水枪?”
一旁看得傻眼的保安疑道。
谁料被水枪射中的那团烟雾,竟然发出惨叫声来!
“啊!~~”
烟雾中央竟还冒出火花,真正的“一溜烟”地贴地飞走了去,消失在山谷的黑暗当中。
等男子做作地吹了吹压根没冒烟的枪口,并把手枪转了转,插回到腰间后,这时经纪才发问。
“你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刚才明明在一辆车里面的,怎么会在这里?”
宝妈眼尖,她看到男子脖子上挂着的铁链后,自以为是地先说:“他肯定就是大师!他是来救我们的!”
男子拨了一下油油的刘海,潇洒地走向众人,边行边自我介绍。
“我就是捉妖师钟馗第三百六十五代真传关门再开门弟子,本华伦,通过不懈的努力以及多年的奋斗,我已经成为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捉妖侦探,这是我的侦探证件。”
那自称本华伦的男子,随手从暗袋里甩了个钱包出来,也没等大伙看清钱包夹层里的证件,就把钱包收回到暗袋里,继续解释说:“你们刚才被这里的妖给迷惑了,所以你们刚才看见的、听到的,全是幻象,多得我这位智勇双全的捉妖侦探及时赶到,才没有让妖魔得逞。”
“妖魔?不是吧?我刚才···哦不!我的天!”本不相信的保安,此时显得十分沮丧。
本华伦走到保安身边,一手搭在保安肩上,说:“请听我详细解释,我见你对我的身份十分感兴趣,不如我们泡杯茶吃个包慢慢聊。”又指了指保安的下身,“裤链没拉。”
本来还很好奇的宝妈,顿时醒觉某事,遂失声呼叫:“小龙!小龙!小龙还没找到!”
然而本华伦却冷静回道:“哦你说那个小孩,他还在屋里头睡着觉。”
“在睡觉?不会吧?”
众人纷纷跑回到四合院里,去验证本华伦的话,等大家都跑回到画家的房间,却真的发现小孩还躺在床上睡着!
“他真的是大师?我们刚才真的撞鬼了?”经纪指着床上的小孩大喊。
“不!”本华伦正儿八经地回道,“不是鬼,鬼魂作怪自有罗刹和无常处理,你们遇到的是妖!如果方便的,那个谁,你先去帮我下碗面,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向来不受人指点的潮女,看得本华伦在吩咐她,当然没有那么顺从,反问:“你怎么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不是鬼,而是妖?”
本华伦听得此话,顿时直眼望向潮女那边:“这位小姐···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之前就遇到过妖。”
潮女一听,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得小孩无事,宝妈这才对本华伦产生兴趣,急问:“大师啊,我们为什么会被妖魔迷惑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啊?还有,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是鬼,而是妖呢?”
本华伦从头上的浴巾里拔出那把汤匙,回道:“要知道是鬼是妖,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明白了。”
“打电话?”
只见本华伦吧汤匙贴到耳部,自言自语地道:“喂?崔炎啊?我华伦!哦对,什么···当然不是我啦,我怎么会动你的生死簿!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用我老婆的名义发誓,不是我!哦对了,我想问一下,单熙郡都的望景山,上面有一座四合院,你帮我查一下四合院附近有没有能化成烟雾的游魂野鬼,对,望景山,你查一下···”
看着他好像真的在通话的样子,一旁的经纪不禁质疑:“他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话音刚落,四五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突然闯进了四合院。
“没错!他就是神经病!又跑了出来!快跟我们回去!”
本华伦顿时慌得扔掉汤匙,跳起来一脚踹向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制服男子身上,奈何没折腾两下,就被那群白色制服的男人给抓住四肢,硬生生托出了四合院门口。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在风中凌乱。
没过一分钟,本华伦又独自跑进了四合院里,搭手到经纪肩上:“帅哥,我看你跟我聊得挺投机的,不如我们一起回精神病院聊聊梦想,谈谈人生?”
没等经纪回话,那群白制服男人又冲了进来,把本华伦给抬出了四合院。
“不要啊!我不要回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