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到小蝶的过往,对她除了这个不知真假的名字以外,几乎一无所知,因为她从来不会谈起自己的事。
“既然能救你一次,我就能救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救活你为止!”易有些固执的说道,此时他的气息再也压制不住,开始缓缓的向四周蔓延。
淡蓝色的光泽在四周浮现,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周围的湖水很快开始结冰,并且迅速的在向四周蔓延。
小蝶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真的很强,比很多人都要强,只是他太年轻了,根本就不能去硬碰硬,他会死的!想到这里,小蝶更加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噗~还真是个小弟弟呢,说话都是一股孩子气,我能保护好自己的,放心吧。”说完她微笑着冲易眨眨眼。
“当然啦,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的自我救赎而已啦,只是来的不太巧嘛,也不一定是坏事。”
小蝶收起双腿,动作利索的站起来,轻轻地揉揉易的头发,露出甜甜的笑容。
易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他近乎粗暴的抓过小蝶的手,将她重重的抱在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她,生怕自己一松手,下一秒她便会消失那般。
“嘻嘻,很男人哦,我喜欢!不过,你该离开了,小弟弟,离开离这里,不,离开离城,走的越远越好!”小蝶温柔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起来。
“为什么...”易依然很茫然,但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大片的雪花飘扬落下,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更加冷冽。
下一瞬间,易堵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都被那个温柔的吻融化掉了,易呆呆傻傻的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再见,小弟弟,也许不会再见了。嘻嘻...”银铃般的笑声逐渐变淡,易本能的抱紧双手,却发现她的身影逐渐变淡,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她的离开。
他不解,既愤怒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被冻结,只是那道离去的身影,一直不曾回头。
终于,阵阵冷风吹过,淡蓝色的光华褪去,他默默的转身,脚步轻浮的离开。
当他回到客栈时得知,张讼已经提前出发,辗转半天后,易终于在入口处看到等待许久的张讼。
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受到张讼“问候”,只是问他怎么才回来,也没有取笑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这种笑容像离人阁里虚幻的美一样,让易感觉非常的不安。
“走吧,臭小子,瞅你这败犬样,是不是勇敢追爱受挫了?瞅你那眉毛,快拧成出水了都!”
一个大脑瓜勺子终于让易清醒了些,他甩了甩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情绪,跟在张讼屁股后面入场。他的神色平静了许多,只是那份悲伤的情绪始终萦绕在他脸上,一直没有散去。
他边走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那道银衣素裹的女孩身影。可惜一直到入座,他都没有发现。
“臭小子,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了。”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张讼就斟满两杯酒,对易说道。
说完他还拿起其中一个酒盅,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随手递到易面前说道,“该陪老子喝一杯了,也让老子体会体会,那叫什么,天伦之乐了,哈哈哈...”
没等易接过酒盅,张讼就一把拿回来,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长出口气。
“好酒!哈哈哈...臭小子,未成年禁止饮酒。但是,等你成年以后必须要给老子敬上一桌子酒,把这些年欠老子的,都给补回来,哈哈哈...”
易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总是会时常的绞痛,一份又一份疼痛接踵而至,每一下都痛彻心扉,这会甚至连接着眼睛,恨不得挤出泪水才肯罢休。
精神恍惚的易,自然没有听到张讼下一句小声的嘀咕,只在恍惚间似乎看到张讼略带遗憾的神色。
“可惜,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喽...”
“咚!”一道锣鼓声,让喧嚣的河畔迅速安静下来,四周的灯火渐渐熄灭,仅剩下离岛前端那耀眼的舞台。
一位温婉可人的中年女子款款走到舞台中央,对着周围的宾客欠身行礼,仅凭她曼妙的身段是决然无法推测出她的真实年龄。
“奴家无音,代表离人阁欢迎各位尊敬的贵宾前来捧场...”
端庄的言行举止,尺度拿捏恰到好处的发言,无疑给今夜的盛宴开了个好头,她适时的结束讲话,调动起全场的欢呼与兴奋。
第一个节目就是极富盛名的“十三羽衣舞”,十三位用羽毛蔽体,堪堪挡住关键部位的妙龄女子,一同起舞,同时在她们身后,离岛的五层主体居然同时缓缓转转起来。
没有一丝一竹,美妙的乐曲竟直接由旋转的塔身发出,配合着十三位女子的舞蹈直接冲击到每一个人的面前,所有人都如痴如醉般的沉浸在其中。
朱雀门。星殿。
“大人...您,没事吧?”
“无妨,可欣呢?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却在提到名字时,表情明显的舒缓许多。
“我知道了,那些星君和天官都已经就位了吧?”
“希望能顺利,你出去吧,我还要再试一次!”他的目光坚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大人,您...”
“退下!”他大声喝道。
“...是!”
耀眼的光芒随即再次从星殿内迸射而出,直通天际,与天空中的星星连接在一起。
离城外十里树林中。
“参见圣皇子!”
“无须多礼,有没有进展?”
“十之八九。”
“传吾命令,随时准备出击!”
“是!”
张府。地下囚牢。
“小蝶那边一切还顺利吧?”
“小雨姐,离人阁内外紧内松,属下不敢过多靠近,不过小蝶姐姐早先已经发出成功潜伏的信号!”
“很好,走吧,我们该去准备礼物了!”
“是!”
城南大门处。
“都给俺把招子放亮,眼珠子放尖啊,两个时辰一换岗,哪个混账东西敢偷懒打瞌睡的话,俺一定把他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遵命!”
城中。朱雀大道。
“乌夜兄,今天情况咋样,一切顺利?”
“一切正常,后面就麻烦兄台继续盯着了!”乌夜十分客气的一边行礼一边回答道。
“自家兄弟,毋须客气哈!哎,熬到天亮明天就可以舒舒服服歇一天了,这日子啊,何时是个头!”
“非常时期,兄台就多费心了!”
“切,就你一板一眼的是不?放心吧,哥哥我两只眼睛亮敞着呢,一身正气,魑魅魍魉哪敢现形!赶紧回去吧,今天晚上还真有点冷,你们没换褂子,待久了小心着凉!”
“好嘞,明天见,万事小心!”
“去吧去吧,啰嗦。”
离人阁。离岛。
不得不说,离岛的演出贵是贵,的确也是物超所值,精彩的节目一重又一重,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光是有半遮半掩恰到好处的倾城美女,中间串场的还有大陆上极其稀罕的幻术大师,甚至连来自北方的异域风情美女都现身了,直将场内气氛推向了顶点。
同时离岛演出的人员,不光有优雅美丽,极具诱惑,身材火辣的女子,还有着英气满满的习武少女,甜美可爱的制服系等等,足以满足一个男人的所有幻想。
甚至连体格健硕、长相白净男子都应有尽有!还是那句话,在离人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其中倒数第二个节目,更是直接引爆全场,让所有的男人都热血沸腾。正是那除了离岛头牌的金钗银凤以外,最令男人心动——赛春娇环节。
赛春娇,其实就是竞价购买一夜春宵的环节,据说每一次都必然有一位无人享用过的天下绝色,这一次的压轴拍品,竟然是一位带有妖族血统的混血儿,长着可爱的猫耳,身后一条长长的尾巴。
不少按捺许久的人,都在这一刻暴露出本性,开始疯狂的一掷千金,砸出了令人咋舌的天价。等到猫女被拍下后,全场的气氛都被引至高潮。
“让各位贵宾久等了,接下来请出离人阁的头牌——金钗银凤,为大家带来一曲歌舞——阳春白雪!”
全场的人顿时屏息凝神,就连上下其手的心急色鬼,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空旷的舞台,因为金钗银凤可不是有钱就能见的到的,更别说是二人珠联璧合,一同进行表演。
作为离岛的头牌,她们为数不多的特权就是,可以自行选择是否接待客人,没有人可以勉强她们。
今天到场的有不少慕名前来的人,除了张讼师徒二人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其他更多的都是回头客。
因为金钗银凤表演完毕后,极有可能会从现场观演人中选处心怡的人,共度良宵!这可比那个什么稀罕的猫女更能让男人疯狂!
所以此刻他们都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期盼着,幻想着今天幸运的人就是自己!
离岛的楼阁停下旋转,周围的空气突然也安静下来的,就连众人纷乱呼吸声,都在这一瞬间自发的静止下来。
全场的火光同时熄灭,整个离岛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悠扬的笛从离岛顶部飘飘扬扬的传出,一簇簇火焰忽的在湖面上燃起,动人的歌声在空气中飘摇着,四散开来。
“不知年月,不知四季,不知兴衰,不知更替...”
“不问苍天,不问鬼神,不问明日,不问别离...”
“不盼重聚,不盼相遇,不期归日,不期素一...”
“故,不知火舞。”
“咚!”一道沉闷的鼓声骤然响起。
刹那间,整个湖面燃起熊熊烈火,将第一次观看的人吓了一跳,滔天火光将瞬息之间便整个离岛完全包裹住,吐出一道道燃烧状的火舌,一道黑影沐浴在火焰中,款款出现。
脚踩着高高的木屐,透明纱织的外裙,火红色的布条蔽体,两条白色长绫环绕在两臂。身上满是金钗首饰,一头银灰色长发,两侧盘着两个红白相间的发球,剩下的头发顺着两侧跟着她的动物一同舞动着。
她的美直抵心灵,令人窒息。火红色的瞳孔,每一寸肌肤都如白玉砌成,在炙热燃烧的火光中,她翩翩起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便是金钗——阿离,月光如水,洒下一道光影照亮离岛顶部,一身浅蓝色长裙,里面银衣素裹,同样的银灰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开,手中端着翠绿色的玉笛,嘴唇轻启,悠扬的旋律便缓缓的传出。
玉指纤纤间,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四周化形而出,向离岛四周散去。她闭着双目,坐在离岛顶层的边缘,两只玉足像是淌水般微微晃动着,她的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透明白纱,美丽神秘而不可方物。
她真的好美,盛装之下,比刚才的便装真的还要美!易已经看傻眼了,即便隔的这么远,他也一眼便认出,吹奏这首阳春白雪的银凤,正是刚与自己分别不久的小蝶。
观众们的情绪早就被点燃,尤其是从未露面,一直在离岛楼阁中奏乐的银凤居然以真面目示人!
虽然是以银纱遮面,但依然能看出她绝世容颜绝对不输于下面的阿离!
“没想到啊,也该想到,说起来都是缘分呐,哈哈...”张讼轻语道,同时眼神宠溺的看着满眼痴迷的易。
也许这就是宿命,是在前方等待自己的命运,张讼笑了起来,自顾自的斟满一杯酒,端到嘴边却停了下来。
自己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才是,所有遗憾的事,也都算是弥补了,应该可以毫无牵挂的去了才是。
这一刻却不知怎的,突然他又有些心生不舍,透过杯中酒面,上面浮现的满是易的影子,从初见,到相依为命,看着他一点点长高,一点点长大。
似乎还是有点遗憾,果然人就是贪婪的动物,永远想拥有的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他仰起头,颤颤巍巍的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开始大口的吐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他微笑着,这次没有了不正经,他的表情安静的就像一个孩子一般。
其实当初的鬼七三人,早就计划好夺舍张讼,并且为了自身安危,一开始就对张讼下了血咒,一旦他们毙命,张讼也必死无疑。
三位星宿的血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支撑着他一路活下来的,正是仇满洲遗留下来的那道先天杀念。
所以他才拖拖拉拉,所以他才会想一出是一出,所以他...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此刻听到了这曲阳春白雪,那道残余的先天杀念也开始慢慢消融,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烧制过头的瓷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此时的易,已经发现了张讼的不对劲,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嘴,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这首乐曲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直接让他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一道道白色光影从周遭那些听得入迷的观众们身上剥离,如飞蛾扑火一样飞向离岛上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失去了白色魂影的人,他们的身体逐渐虚化,最终也从原地消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干净。
与此同时,离城的门,破了。如同三年前的悲剧,在火桑国十一主城之一的离城再现,刹那间,往日里的繁荣街巷已经被鲜血和火焰覆盖,熟悉的人开始互相残杀,圣皇子在城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身边的盘龙棍正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而星殿中,一颗鲜血淋漓,微笑着合上双眼的人头被扔在地上,一直滚到已经浑身是伤的张先面前,火红色长发焦曲着,白皙面孔被殿内尘土沾染,即便如此,依然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美丽动人。
他想要最后一次为她擦净脸庞,只可惜已经做不到了,连续强行开启星宿传承,已经让他全身的骨骼碎裂,如今仅残余最后的一点意识,在垂死挣扎罢了。
朱雀神宫,同样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原本充满神性的绿植树丛,被踩的凌乱不堪,巍峨的宫殿,已经被削去半个顶,宽阔的广场上堆积着禁军三卫的尸体。
此时的乐章,也已经到了高潮的尾声,即将步入终章。
张讼的身体也飞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似乎犹豫了一下,恍惚中易看到了那个平日里看腻的笑容,还是那么欠揍。
到现在,全场除了奏曲演舞的二人,仅剩下易一个人还活着,他茫然的注视着这一切,在他尚未察觉的情况下,眼泪早已躺下,他的心跳似乎已经在这一瞬间停滞,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对不起,小弟弟...”
易的双眼早已被泪水占满,他无法动弹,就连泪水都淌不下来,耳旁响起熟悉的银铃般的声音。
他神色木讷,表情僵硬,内心正一遍又一遍,疯狂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银凤自然知道他内心所想,她能够听到。她轻轻的摇摇头,微笑着继续吹奏下去。下一刻乐曲终于步入终章,声调缓缓变低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沉寂下来。
突然,银凤手中的翠绿色长笛断成两截,音乐戛然而止,舞蹈中的阿离因为乐曲终止,脚步骤停,险些摔倒。她有些不解,自己的搭档为什么会停下来,尤其在眼看着任务即将完成的时刻。
“不要!”刚能活动的易还没来得及喊出这句话,散发着寒光的半截长笛便深深地刺入银凤的心口处,鲜血顿时浸红了她贴身的银装。
阿离很是不解,同时也很冷漠,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们是妖啊...”
银凤摘下面纱,她的头发再度变成黑色,双马尾辫子看起来格外清爽,面孔也变成了他所熟悉的可爱模样,她的嘴角洋溢着止不住笑意,与拼命奔跑赶来的易遥遥相望。
“这下...我们...扯平了,小弟弟...希望...你不要恨我...嘻嘻,如果...”
“如果...恨我的话能...让你...永远的...永远记住...我——”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从高高的离岛顶层坠落,扑通一声,沉入湖中。
易发了疯似的奔跑着,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是靠近,距离她们便越远,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再接近离岛一步。
失去幻术支撑的离人阁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一片凄凉,除了眼前的五层石塔,还有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湖面,周围满是荒草遍地,哪里还有四季院落,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阿离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流泪的易,也没有管沉入湖中的同伴生死,直接腾空而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张府。
整个张府上下,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染透,血水就像溪流一般汇聚到一起,汩汩流出。有些人是浴血奋战而死,有些人是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有一具赤裸的尸体格外醒目。
她高傲的倚靠着柱子,倨傲的坐在张家祠堂中,横眉怒视着面前的散乱一地的灵牌,以及燃烧殆尽的张家先祖画像。
她的身体已经冰冷,早已断气多时,她不在意离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人间炼狱也好,生灵涂炭也罢。
她完成了复仇,也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因为她毁掉了张家,毁掉了自己的噩梦。
离岛。
易擦干了眼泪,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而出,淡蓝色的光晕从水面下轻轻托起一道湿漉漉的身影。
那道幸福的微笑永远地,定格在她脸上,易颤抖的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净,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过。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宛如一潭死水,寂静无声。小蝶的身躯散发出淡白色的光芒,易嘶哑的呜咽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刚才消失人那般,她也化成一道白光,就这么从易的眼前消失不见,除了思念,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也仿佛听不到一般,天空在燃烧,在坠落,他也浑然不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联。
天历四百九十年,天元节后不久,火桑国十一主城之一的离城毫无征兆的遇袭,全城上下无一生还。
朱雀神宫被毁,宫主诡异死亡,朱雀门上下所有的降妖师被屠戮一空,领头的武昌星君惨死星殿内。
张府上下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诺大的降妖师世家一夜之间被灭,整个节日期间的火桑国,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天历四百九十年春,天宫南门派出三位不知名的高手,携一众降妖师大举进攻四圣山,此役中直接将四圣山削去一座山峰,踏平了四圣山古阵,最后双方言和。
天历四百九十年春末,离城开始重建,大地回暖,万物复苏。
天历四百九十一年初,雪神山派出神使行走天下,在西南之地救人无数,被人尊称雪山圣女。
天历四百九十一年夏末,三位不知名的星宿联手闯入龙渊后,不知所踪,据说当日龙渊中异相接连不断,直到三日后才平息。
天历四百九十二年,火桑国朱雀七宿重新选出,原本的星日马星宿始终无法联系上,天宫南门决定重立星宿。
天历四百九十三年中旬,圣猿族圣皇子只身杀至妖神山,闯入天宫南门,被击毙于此,死前一直在嘶吼着,妖神即将归来。
天历四百九十八年,天神擂台开启,所有新生代降妖师都将步入青年时期,至此,大浪淘沙,一代新人换旧颜。
那些过往的故事,也都随着时间,逐渐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