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多人隐退之后,都喜欢隐秘繁华的城市中,只是没人知道罢了,李云海就算其中一个。
李云海早些年修道在龙虎山,是年纪最大的外门弟子,之后游走四方,自号云海。在灵异圈还算是出名,喜欢拿着一把权杖留着白白的长胡子。
这些,都是言洛晟听广刑天说的。广刑天据说是天宫前往内蒙大草原执行任务时收留的孤儿,后来发现他天赋异禀,走了修妖一路,年纪轻轻便能虎魂入体,本事不小。看起来憨厚,其实心眼比谁都细。
他为什么会游荡在大草原,他父母是谁?这些东西连广刑天都说不清楚,来历也是神秘。
两人搭上了前往上海浦东机场的航班,这是言洛晟第一次搭飞机,还是两个小屁孩来上海,而且还是来这么大的城市找一个人!这就让言洛晟紧张的不行,但是广刑天一路上吃喝不停,看起来心特别大,应该执行过很多次任务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来上海找李云海自然不会没事,李云海出名并不是他本事大,但是他对妖物的研究很深,一般只要给一点信息他就能知道是什么妖物,早些年天宫在东北老林子里找到一株万年人参,这万年人参奇怪的狠,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不知不觉地汲取人的灵力,还会散发出一种致幻的香气,显然已经有了成妖的节奏。虽说天宫有不少专家,可是对于这株万年人参还是一筹莫展,就是解不开这妖植的秘密。
能请动的民间高手寥寥可数,李云海便是这其中之一。
到了上海,出了机场,看着人来人往的城市,言洛晟有些恍惚,几个月前自己还在深圳机场外,同样的人流,同样的繁华。
繁华的城市中一直有这么一些人,身背债务,背井离乡与家人少有来往,工作一天玩三天,这些人上海火车站附近到处都是,他们没有理想,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居无定所的生活,困了就在公园长椅,火车站过道外,席地而睡。一般晚上这些地方都是他们的身影,他们被称为“三和大神”,三和是个地名,三和大神大概起源于深圳市龙华区。对他们来说,“做一天活三天。”过了今天不用想明天,尽可能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终日在网吧里流连忘返,甚至卖掉自己的身份证来换取生活费,只会被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应聘一些临时快递分拣员,临时保安等一些日结工作。一碗酱油煮挂面是他们的生活标配,上海这个大城市的消费,不允许他们这些人过得更好。
言洛晟看着上海这座大城市,脑子还有些恍惚,一夜之间就从最西端,来到了最东端,就跟做梦了一样
广刑天摇了摇他说道:“愣啥子呢?走吧,下午还要约李云海在火车站见。”
说罢,笑着先前走去。
上海的空气有些潮湿,天也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节奏。到了火车站之后,两人都又倒了一班公交车,等来到了郊外李云海居住的别院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风挺凉,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栋一楼的小平房,窗户还是老式的推拉式类型。残破的地方已经被纸板封了起来,门口还是一扇绿色的木门。窗户的玻璃十分模糊,广刑天扒着窗往里看,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哐!哐!哐!”言洛晟叩了三下门,可是等了一会都没见有什么动静,明明约好了下午三点见面,总不会李云海赶着这时间点出门了吧?
这时别院里的另一间房子的人家应该是听到敲门声,走出来一位大娘,对着两人说道:“小朋友别敲了,你们找谁啊?”
大娘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夹着浓厚的本地上海口音,但还是依稀听明白她说的意思。
广刑天机灵地回答道:“大娘,我们是这户人家的亲戚,现在来这玩几天,嘿嘿!”
大娘看是两个孩子也没怀疑什么,也只是摇摇头道:“你们是亲戚都不知道吗?这家人前段时间出事,西特了!”
两人皱起眉头,没听懂最后说的是什么,便又问道:“大娘,您能用普通话说清楚吗?”
大娘顿了顿随后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说,这家的举人(主人),前段时间!洗(死)掉了!”
此话一出言洛晟和广刑天都惊呆了,“大娘,什么就死掉了!你说清楚啊!”广刑天急切的说道。
大娘看了看广刑天随后说道:“(你)浓们北方来的吧?老是大娘大娘的。唉,就是前些天晚上,下着雷阵雨,风吹雨打,天黑压压的可吓人了,我洗着衣服突然就听到附近的狗都在乱叫,然后就听到了一声惨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出来瞧了,结果就看到这户人家的门口来着,他就躺在门口,我们就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可是等警察和救护车来了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断气了,警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唉,你说这遭的是什么罪,认识好几年了,这人说没就没…”
面前的大娘唉声叹气,摇摇头又回了房间,可她说的话落在两人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李云海说什么也是个灵异人士,在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呢?
言洛晟有些迷茫地对广刑天说道:“现在怎么办,这人都没了,任务还怎么干下去,你要给你的上头汇报一下吗?”
广刑天点点头,凝重地说道:“肯定要汇报,但是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我们约了李云海可他就死了,肯定是明摆了跟我们天宫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