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了最后的期限了,眼下明天就要去与王储对决,这是唐晋的第一次出战,他目前看来非常有信心。
经过了严酷的特训后,唐晋在当中表现都非常出色。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战上,都有卓越的进步,这全赖与有两名高手专注的操练他。
但是,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也无法估计唐晋的生存概率。
“这天的切磋就到此为止吧,养足好精神,明天备战。”陈力说道。
为期十天的特训,到此算是完满告一段落了,以后的路,就只能听天安排。这些天里,除了他的两名名义师傅外,在膳食方面都为唐晋进一步的改良过,结合他的体能消耗而特别为他而做的伙食。这些伙食也充足的保障了他能量的来源。
唐荣也随着陈力的喊停声停下来了,唐晋也知道,这后面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他表现的非常轻松。这可能是一件好事,如果这时产生临场恐惧,可能就让他丧失了斗志。
这几天里,唐晋的父亲也没有闲着,他与管家摸索着偷偷将唐晋送走的计划,仍然被监视的近卫识破。只能放弃作罢。
就为了唐晋一人,唐府上下这十天,过得也是相当的艰难。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来自王族的压力。王族对唐府也下达通牒,让唐家人不要惹是生非,以免影响到两国的友谊。唐老板自然也不想发生,可是王储方面却紧咬不放。直到最近几天,王公贵族也不再对唐府施压了,甚至也不再过问了。相信是两国之间做了承诺,才让这场纷争仅止于在女人的争夺,而不上升至两国间的关系。
这样也好,唐府也减少了来自上层的压力。
过了明天,所有的事可以画上句号了。
到了决斗当天,唐晋与家人一同来到无极竞技场。当然,也少不了陈力在,唐老板也允许他一起来为唐晋加油鼓励。
无极竞技场,是猪国开放观赏的大型场所,可以容纳将近一万多名观众。其中除了观赏,最大的乐趣就是参与。他们可以根据主办方开出的盘面进行投注。这项博彩业务,为主办方赚取了高额的利润。
简陋的竞技台就以砂石铺设在正中央,而观众坐在观众席上,可以全角度观看到整个竞技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入场的时候,可以清晰的见到主办方开除的盘面,孙天霸的赔率是1赔1.1,看上去还有1毛钱赚,但实际上主办方还会抽提一定数额的佣金,所以也就是说,投孙天霸的话,仅仅只能做到保本。
而再看另一方,唐晋的赔率着实让人震惊。唐晋的赔率是1赔1000。天啊,主办方一致认为,唐晋能赢的几率几乎为零。不过,这也是现实了。这样大型专业的主办方,为了能够长期经营下去,采取的策略一般都是相当稳健的。既然主办方能开出这样的盘面,就说明存在一定的事实依据。
除了这些技术分析手段,主办方还会通过一些小报来释放一些消息来影响观众的决策。小报的内容千奇百怪,经常小题大做故弄玄虚,让观众与他们掌握的实际情况不对称,从而盘剥一部分人。
现在,首先踏入竞技台的是孙天霸,他仍然风度翩翩神情自若,好像对这场决斗毫不在乎。
而紧接着出场的是唐晋。唐晋在入场前,就听闻了自己的赔率,他心生痛恨,对这种玩意感到恶心。让他最不愉快的是,自己的赔率是1赔1千,让他感到绝望。
唐荣也上前安慰他,不要管那些东西。
陈力在唐晋临走时,再三叮嘱他,这次的目的是保命,不要做无谓的冒险。
唐晋正打算将积蓄已久的怨气,听到陈力的劝诫,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对于主办方来讲,他们也预计到了观众参与状况,必然是一面倒的。所以,他们巧夺心思的又开出了一个全新的玩法。孙天霸一击毙命唐晋的赔率为1赔1.05,二击毙命赔率1赔11.9。三击毙命赔率1赔112,其他死法1赔337。和局1赔500,孙天霸毙命1赔17万。
这种创新的玩法,将许多观众分门别类的划分,降低风险。乍看上去观众买中了,主办方会很吃亏。实质并不会,反而能够为主办方增加收入。
而唐晋也看到最新的公布投注玩法,内心别提有多愤怒。猪国的沦丧已经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这也是他在学屋里与学士们常常争论得最多的一个环节。
现在,唐晋也踏入了竞技台。这里的环境非常广阔,如果从观众席上往下看,是感受不到它的宽敞。整个竞技台足足有10米长宽,如果加上外圈,可能将近有13、4米了,而外圈的尽头便是观众席了。
这么宏伟的一座建筑,基本是用石砖砌造而成,花费浩大。
唐晋环视了一周,在寻找他刚才入座的位置,就在自己的对面第一排。除了唐府的人,还有一些他熟悉的也在现场。他也发现了林家人也到场了,无精打采的林奴儿和一边照顾她的小丫在众人围坐之间。
唐晋顿时心中又喜又悲,五感交集,好不是滋味。
此时,一阵铜锣敲响,宣布着两人的决斗正式开始。
孙天霸缓缓了解下了他的外袍,随后也将外套脱下,甩在一旁。站在远处的唐晋看着王储一身灰白色紧身衣,体格轮廓也能看得清楚。最后,孙天霸也把紧身衣脱掉,露出了上半身。
这时,唐晋才将王储的身材看得彻底。他虽然没有贱肉横生的那种状况,但四肢强壮肌肉发达,跟他此前简直判若两人。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想象得到的人类了,巨大的反差让唐晋认为他就是个怪物。
孙天霸根本没想过要与自己弱小的人动手。他认为就凭展现的实力足以恫吓住唐晋,让他乖乖降服。这时的王储还在盘算着如何羞辱唐晋,他才不会让唐晋轻易的苟待。
一般情况在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弱小的人意志力很快就会被人摧毁,心理会产生巨大的恐惧包围。如果再施加压力的话,可以让人瘫痪甚至晕厥。
但唐晋并没有被对方的体格震慑住。他来此之前就已经打算抱着决一死战的决心,看来这种斗志是能够麻痹一阵他的恐惧了。
孙天霸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想跟自己决斗,真让他感到可笑。人傻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可怜。好吧,就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吧。孙天霸内心如此打算。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将近几分钟。谁都没有率先采取任何的行动。
场上的观众却不乐意了,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小报的一些消息,也有些激动的观众往竞技台下叫嚷道:“打啊!别站着啊!发什么呆。”
“唐晋,加油啊!我看好你哦!”还有一些女观众也附和的叫道。
看来敌不动我不动,照这样也不是办法,唐晋开始采取游走方式寻找王储的空隙。
陈力见状心里愤恨道,真是蠢货!准备买订棺材吧!
唐晋不断在寻找王储的空隙,这哪有什么空隙啊,全无死角可言。
孙天霸的眼睛根本没有往唐晋身上看一眼,任由唐晋在他身边游动。因为他伤不了自己一分一毫。
场上有些观众就在细细的评道:“孙天霸这种骄傲自大的行为,说不定会尝试到失败的滋味。”
另一个观众问道:“怎么说,老兄?是不是有什么独家消息,透露点?大家一起发财嘛!”
甲观众说道:“也没什么,骄兵必败嘛。”
陈力在一旁听道这些门外汉的讨论,简直可笑之极。倘若连对手的实力都看不出来,就摆出架势,那确实是有些骄傲自大了。但还是得看,那人是谁,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孙天霸,就是他们口中那种无知的人。
此时,唐晋绕在了王储的背后,他知道背门的破绽多。他打定王储一定会做防守,这个时候动作的变化,能够产生出破绽。他大致预估了王储防守时的走向轨迹,以及会出现的防御破绽。
他深思熟虑后,突然向王储发起了袭击。正如唐晋预计的开头一样,王储的确采取了行动,而在得手的刹那间就被王储所化解。只是轻轻一抬手,拳头就把唐晋给打了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拳下手非常轻,唐晋只是差点昏厥而已,并没有丧命。王储缓缓的斜视在身后的唐晋,查看唐晋的情况,应该没被打死才对。他没说话,也没进一步行动。他根本就不想动手,对于一个勇士而言,打赢这种劣等人,脸上毫无光彩。
时间过了十分钟,唐晋才缓缓的爬了起来!
此时,在场的观众都在为自己没有买了一击杀的注码而欢呼雀跃。
观众们对着台下喊道:“唐晋,干得漂亮!不要轻易的死掉啊!你是我的希望!”
场上也有一些人在骚动,大声辱骂孙天霸,有的人还一度找主办方投诉孙天霸扰乱竞技场秩序。
一击杀赔率撕票了,主办方马上调整了二击、三击等其他相关的赔率,可以看到二击和三击的赔率跌至到1赔3.6和1赔37。这样的跌幅也让主办方搞不清楚状况,并出售一些新的注码让那些撕票的观众重新购买。并同时派出了两名解说员进行解说,以便控制好局势和风险,观众的情绪才得以平复。
此时,唐家人和林奴儿的心情是一样的,都在担心着唐晋的安危。刚才的那一幕,害得林奴儿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只听见小丫在一旁说道,唐公子又站了起来时,才从指缝间窥看。
唐晋躺在沙地上,慢慢恢复了意识。他的脸被那一拳打得肿得跟猪头一样。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又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他再度寻找王储的死角位置,王储仍旧看都不看他一眼,随他怎么做。
就这样双方又僵持了十分钟。而观众对这无聊的决斗感到气愤。现在观众席上气氛异常暴躁,叫骂声遮天盖日。
解说见状,开始他们的表演了。不过,两个人一动不动的,也实在难为解说员了。只能说一大堆心理独白来缓解现场的气氛。
此时,唐晋又突然发起进攻,他准备一个大回旋飞拳向王储打过去!
哇,到底怎么回事?王储突然用手遮挡了双眼,并且往后弹开!
原来唐晋突然向王储撒出了一把沙子,这太意外了。王储马上意识到不妙,脑袋赶紧回避,连忙用手遮挡眼睛,并向后方弹跳开去,可是太也太晚了!唐晋紧追上前,结实的给了一拳,正中王储的脸上。
王储的脸被打了一拳,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心里感到了羞耻。
太精彩了!万万没想到,这场决斗,居然双方打成平手。这回,整个竞技场参与注码的观众,都在这一刻被唐晋的一拳给撕票了。他们狂躁不已,纷纷拿起杂物就往竞技台下砸,边砸边叫骂。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观众甲此时总结道:“看吧,我都说了。骄兵必败。”
陈力听后感到无语。不过,他也还有点喜欢唐晋这种小机灵。但是放在这里,可就不是那回事了。他千叮万嘱,不要去惹火对方,可唐晋偏偏就不听,这下必死无疑了。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唐荣见陈力叹气,就问他为何叹气,陈力摇摇头,表示没事。
而此时,唐晋还正想给王储来第二拳。正当他一拳挥出时,却被王储死死的握在掌心之中。唐晋大吃一惊,连忙想把手抽回,可任他怎么用力都逃脱不了王储的魔掌。
孙天霸冷冷一笑,身子往后一压扯,唐晋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悬在了半空。孙天霸借着离心将唐晋随手向外甩出,唐晋随着抛物线摔在了5~6米开外。由于陈力还没教授他如何翻滚卸去力道。他落地时,身体将力道全部吸收。造成了严重的内伤,嘴里渗出了血迹。
陈力低声说道:“糟糕!那臭小子受了内伤。如果不及时治理,必死无疑。”
唐荣虽然看在眼里,焦虑在心上。可他又不敢随便声张,生怕爹娘抵受不住打击。
唐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看来真如陈力所说的那样,受了非常严重内伤。场上的解说也走近去,检查唐晋死了没有。
好像还有气。解说问道:“喂,你还行不行?”
解说的问话在唐晋耳边回荡,他仍然昏昏沉沉的。
此时,解说正想去检查他的眼瞳,看他是晕死过去,还是真的死了。
突然,唐晋一手用力的捉住了解说员的脚,吓得解说员连忙挣脱,一不留神摔了个四脚朝天。顿时,观众被这解说员的窘样逗笑了。
唐晋艰难的用力支撑起来,胸口一股腥味涌出,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观众见状传出阵阵的哗叫声。
丘氏看到儿子受到如此的重伤,失声大哭,叫到:“不要再打啦!晋儿。你快回来啊。”
可是,观众都是花钱进来就为了看这个,谁管你死活?还不包括那些下注的赌客呢。他们只管自己是否能赢钱,以及能赢多少,别人的生死根本与他们无关。
林奴儿看到唐晋这模样,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在像佛祖祈祷,希望他能够吉人天相。
唐晋虽然吐了一大口血,但是比刚才胸口闷住闷住的感觉好多了,气息也顺畅了一些。他逐渐恢复了意识,环顾着四周。只见观众席上,都在为唐晋站了起来表示愤怒,仅有两处的气氛与众不同。他也知道,自己的任性让唐家人和林奴儿倍感伤心。他再看看不远处的王储,只见王储依然没有向他进攻的意思。
唐晋感到自己与王储实力的差距,已经超出了想象。而王储却不屑与我动手,是怕弄脏自己的手吗?还是装好人来哄得林奴儿的欢心?这人实在太卑鄙了。我是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你这个混蛋。
唐晋对着王储恨得咬牙切齿,他竟然再度向王储发起进攻。这次的攻势竟然比之前来得更快更猛。可是孙天霸仍不做任何的防御,就直直的站着,两眼注视着唐晋的一举一动。正当唐晋快要击中他时,他并没有躲闪。
打中了吗?感觉好像是。唐晋感觉是正中王储的头部。
王储并非没有闪躲,而是快到唐晋的肉眼根本看不见。随即他随挥手将唐晋的手臂拨开。此时的唐晋还在疑惑是否击中王储时,自己却中了王储的随手一击。
啊——!当他反应过来时,顿时失声惨叫道。
解说员定眼一看,唐晋的手臂已经被打折了,至于是怎么中招的,他也说不清楚。只好胡乱编个说法,糊弄一下观众。
观众也惊讶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沉默了一阵喊道:“孙天霸好厉害!干死他!不要停!”
唐晋痛得差点又要昏死过去,他狠狠的咬紧了牙关,牙缝都被他咬得鲜血直流。可想而知,一定非常疼了。
丘氏看到唐晋的手臂已经呈现出外弯的形状后,接受不了状况就晕过去了,唐老板将丘氏搂住,坚持要把这场决斗看完才肯罢休。
而林奴儿听到观众对王储的呼叫声中得知,唐公子情况再度不妙。她眯开眼看了看台下的状况,终于瞄到了唐晋。她感觉唐晋的手怪怪,再睁大了眼睛定眼一看,可把她吓惨了。她噗的一声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加上伤心过度,身体也虚弱,猛然感到一阵眩晕。小丫赶紧把小姐扶住了。
林奴儿不愿意唐晋再为她受苦,一边哭着一边挣脱开小丫,跑到了竞技台的外围,对着台前拼命呐喊:“够了!唐公子,够了!够了……你已经为我……付出得太多了,请不要再为我牺牲了,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付出!”
小丫见状,也紧跟了上去,生怕小姐再出什么意外。
唐晋痛得快神智不清时,依稀听到了奴儿的叫喊。他再度打起精神,眼睛已经有些朦胧,是泪水还是汗水?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当前最想做的就是把奴儿装在眼里。观众席上已经不见了她,让他心中一颤。可把眼神往侧面的观众席上看时,发现她站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她嘴里喊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是能够读懂。
“她是在关心我。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把她输掉?”
唐晋看到了林奴儿,而孙天霸也觉察到唐晋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看顺着唐晋的眼神侧目过去,心里顿时也明白了。但是孙天霸心里也是千百万个不愿意放弃他梦寐以求的女子啊。
而解说则在一旁不断的催促着加紧决定,这让孙天霸大为不满。
唐晋察觉到王储也在注视着林奴儿,让他再度燃起愤怒。
他再度挥起另一只拳头,摇摇晃晃的向王储挥去,王储这回没有回避,也没有格挡。任由他的拳头砸向自己。
观众们一片愕然,孙天霸怎么了?怎么不还手啊?场上的观众又因唐晋发起的进攻,而沸腾起来,但王储的表现让他们颇为意外。
在场外观看的近卫头领感慨道:“大人,竟然会为这个女子而心软了。”
一旁的随从反问道:“竞技场有规则,只要进入了竞技台内,一方必须是有人死,才算结束。就算大人有意要放那家伙一条生路,也没有办法。”
“也对,始终难逃一死。”领头点点头,说道。
孙天霸任由唐晋对他挥拳,他并没有理会。他陷入了思考。
此时,林奴儿又向唐晋喊:“唐公子!别打了!求求你,我已经认命了,这都是命啊。”
“我不信!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命。就算有,我也不承认!”唐晋哪有这么轻易放弃,他不相信什么狗屁认命,从王储提亲的那一天起,他就不信了!他用尽一切力气向孙天霸打去。
此时的孙天霸被唐晋的一番话刺激到。回过了神来,用手肘轻轻一顶,正中唐晋的手臂。唐晋的另一只手也骨折了,顿时撕裂般狂嚎叫起来。
唐晋再度惨叫让场上的观众看得人人心寒。
林奴儿失声大哭声,嘶力竭的喊道:王储大人,不要打了,求求你,住手啊。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要我嫁给你,我就嫁给你。
唐晋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般,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此时,王储也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了。正想离开竞技台,却被两名解说拦下了去路。
并对他说:“对方还没有死,请继续打完这场决斗。”
王储一听,竟敢还有人敢挡我去路?将怒气往这两人身上撒,只见他手掌化刀,一掌横空劈过去,左边的解说即刻命丧黄泉。于此同时,另一拳化作铁锤,轰进另一名解说体内,瞬间血肉迸发暴毙而死。
这一幕来得十分突然,现场的观众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都像是木头一样。现场的气氛跌至到冰点。人人都感受到孙天霸的恐怖,他根本不是什么勇者,他就是名凶残的杀手。
此时,无极竞技场内的保镖一涌而出,供养他们就是为了保全东家的面子。近卫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单凭他们三人,是敌不过对方几十人。
而王储似乎也料到如此,一个转身极速跃至唐晋面前,贴近他耳边说了一句:“我钦佩你是一名勇者!好好活下去吧!”
随后一记头槌将唐晋击倒在地。他这招动作夸张,但力度却非常收敛!在场的观众都误以为,这头杀人狂魔也把唐晋干掉了。
最后,王储与近卫把林奴儿带走,算是给竞技场一个交代,也算是宣告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这时,看见躺在竞技台上的尸体,唐老板失声大哭起来。唐府上下都哀痛不已。回想起那个聪慧的小少爷,说没有就没有了。
陈力反而悄悄的拉着悲痛欲绝的唐荣,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唐荣神情疑惑的看着陈力问道:“真的吗?他真的……”
“嘘!别声张,赶紧把小少爷带回去再说。”陈力低声说道。
“好!”唐荣说完,擦了擦眼泪,一个箭身往竞技台上冲过去。
这是,主办方的人也准备过来把尸体收拾赶紧,现场的观众也因为投注亏钱也怨声载道。主办方也无暇去顾及唐荣在做什么了。
只见唐荣抱起了唐晋,不敢往他身上看,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滴,拍打着唐晋的脸。快要接近竞技台的入口时,却被观众席上的观众往他身上扔垃圾。一边扔一边咒骂道:“好死不死,害得老子亏钱。要死就好好的去死,还什么手?!活该!”骂完还向唐荣身上吐唾沫。
唐老板见唐荣去收拾尸首,也就在二儿子的搀扶下,返回唐府。边走还边念叨:“不听我的忠告,现在连命都丢了。真不该啊!”
陈力此时自然也不敢多说话,怕会惹祸上身。
回到唐府,管家也大致猜到出了状况了,也不敢多问其他。
唐荣随后,抱着唐晋从大街上奔回唐府后,对陈力说道:“陈护院,你说我三弟还有救,是真的吗?”
众人一脸疑惑。
唐老板怕是听错了:“荣儿,你是糊涂了还是傻了?我也希望晋儿能活过来啊。”
陈力没有接话,只是让唐荣把小少爷平躺放下。他仔细检查了唐晋的伤势后激动的说道:“命能保!命能保!”
“快!去把国都最好的医师请来救治!”唐老板也慌忙的向管家吩咐道。
“好,我马上就去。”管家应道,就向同德医馆的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同德医馆鼎鼎大名的医师圣手,被尊称为妙手回春的白岳匆匆赶来。一进内堂,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唐晋。只见他身上满是伤痕,两只折严重骨折,其中一只更是变形了。再看他面如死灰。初步的判断这名伤患,肯定受到过沉重的撞击或者是从高楼坠落。想要救回这种患者,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他见状,就连连摆手说道:“救不了,救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唐荣不服,面露恶相凶狠的问道:“是你不愿救?还是救不了?”
白岳支支吾吾面露难色的说道:“真的很难救啊,好汉!”
“难救?难救就是还能救,是不是?!”唐荣抡起拳头恐吓道。
白岳顿时吓怕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能救,能救。好汉饶命”
唐老板方才悬着的心被白医师这么说,感到晋儿是有了希望。连忙说道:“白医师,你快给我儿看看,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什么好药材你尽管用去。我唐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唐员外...客气了。待我先检查他的状况再说吧”白岳不敢再怠慢,心理暗自叫苦,英名尽丧在此了。对于一些接近死亡的人,他照例是不接的。可是听说是打伤,还是唐家的公子,想想谁能打伤他,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要不是看在大家族的份上,他也不愿意医治这些小伤小患。可是一进唐府,就看出情况不对了。现在还躺个将死之人,万一救不活,我金字招牌往哪搁?万一救活了,伤成这样活了也是个活死人。这时,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没办法了,都被唐家的人骗来了,不看的话还真走不出这个门口了。他想着想着,只能硬下头皮去观察唐晋的伤势。
越看他越觉得奇怪,他就问道:“公子的伤是怎样造成的?”
唐荣说道:“被人打伤的。”
“若是如此,此人还真是个怪人。”白岳疑惑的说道。
“白医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唐老板问道。
“此人,下手太狠了,但却伤的都不完全是死穴要害。反倒是公子的内伤更让人担忧。”白岳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力听到白岳的诊断,与自己的判断大致相似,也是他最担心的。
“现在,我回去医馆拿药过来给公子外敷内服。”白岳想借此溜之大吉。
“取药这些小事,不劳烦白医师了,就由我家管家代劳就可。”唐老板热情的招待道。
“呃,这……”白岳不敢推搪,只好另作他法。
“有些药方……我医馆的药童不识……需要我跟他说才行。”白岳接着说道。
唐荣见白岳神色紧张,似乎还是不打算出手救治。他明白到连国都最好的医师,妙手回春的人都感到艰难,其他人就更渺茫了。他一定要死死捉住这个机会,如果让他溜了,就没人救能够救得了三弟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白医师一同回去取药吧?”唐荣言语中带有威胁的说道。“不……不必劳烦好汉了。我去去就回。”白岳试图掩饰自己的谎言。
“别废话!要拿东西就赶紧走。”唐荣喝道。
不由白岳分说,便把他押着返回医馆取药。
“白医师,我的儿子就托赖于你了。谢谢你啊!”唐老板追了上去,向白岳恭谨而又恳切的说道。
“唐……员外,你……客气了。”白岳一边说,一边被唐荣拉着直奔医馆。
送走了白医师,唐老板让家人把唐晋的房间收拾一下,便把他安置在床上。
唐老板趁着白医师还没回来的空档,也去内屋探望丘氏的状况。丘氏并无大碍,受了惊吓。只要能调理好,就能康复。
而此时,林府也在准备着两天后的迎亲宴席,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林奴儿在自己的闺房里,梳洗打扮。虽然整个房间布置的红红火火,但小姐和丫鬟都没有一丝应有的囍庆气氛。
房间里的两人沉默无语,只是在做着嫁妆的打扮。
林奴儿无精打采的看着那一朵枯萎凋残的蔷薇花。是不久前,唐晋让小丫带回来的。现在她要结婚了,但是新郎却是一个不熟悉的人。此时的脑海里回荡着,王储和近卫带走她走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唐晋没有死,你放心吧。只要你肯愿意嫁给我,他就可以活下去。”
想到这里,林奴儿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嫁给一个她不喜欢,但能保住她喜欢的人。也算是报答唐晋对她真心付出的一种回报吧。虽然做法有些自以为是,也可能是无法面对着艰难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决定来,林奴儿有种羞愧难当的自责。她不断的拷问着自己,如果唐公子真的死了,自己也愿意随他而去吗?她迷惘了,她不清楚,也不知道。难道她对唐公子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觉得自己这种保全唐晋性命的做法,可能是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此时的林奴儿,肩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不但考虑唐晋的性命,也考虑到林家、唐家处境。以她个人幸福去保全大家,其实她并没有错。可是,她的内心却不宽恕她。内心的她认为她背叛了唐晋,不断的压力与自责。
爱情与亲情,两座大山把林奴儿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让小丫取来了一个火盆。将他们两人来往的书信都翻了出来,看一封,烧一封,火盆最后被烧至通亮。慢慢的,慢慢的直至烟灭。
此时的唐荣又把白医师从医馆硬扯回唐府,一进门就说道:“白医师,请自便了。”
然后挥挥手,让护院把门口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去,以免骚扰到白医师救人。
这哪是什么好心啊,明白人都知道,就是软禁了。白岳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救不了,指不定自己的小命都得搭进去的,也不敢胡乱说话,只管跟着管家引路,径直走向唐晋的卧房去了。
来到卧房,白岳让人离开,并且将窗户打开通风。众人起先也不放心,但在白岳的强烈要求下,只好回避。只留下唐荣在一旁打下手。厨娘也根据白岳配制的药方进行熬制汤药以备服用。
白岳仔细检查唐晋的骨折伤势,手法十分娴熟的进行摸骨断症,判断骨折的情况。经过许久的研判,他才长舒一口气。随后又看了看唐晋的脉象,再观察他的内伤。最后他认为,先救治好唐晋的内伤,手臂的伤势可以延缓一点也不迟。
他让人取来了刚熬制的汤药,待温后将汤药灌入唐晋嘴里。再过了一阵,又再灌入。反反复复数次。他推摸着唐晋的五脏六腑,尔后再观其脉象。来回折腾了快有1个小时,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品,拔开塞子,一股浓烈的难闻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唐荣也受不了,捂住鼻子嘴巴。生怕吸入一点,也让他感到难受和恶心。
“请把桶递给我。”白岳说道。
唐荣也顾不上气味难闻了,直接赶紧把木桶递给白岳,然后又避开得远远的。
白岳看了看唐荣,知道他受不了,就对他说:“好汉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先出去回避一下,待会可以了再进来。”
唐荣听了,本来他还想再坚持一会,不过实在是斗不过那气味,只好乖乖的退出了卧房,赶紧在门外喘了一口大气。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白岳在里头除了边诊断脉象,边给舒展脉络,还不间断的给唐晋闻着那药瓶。如此反复,又过了将近1小时。唐晋逐渐恢复了意识。白岳连忙叫唐荣进来帮忙。唐荣一听三弟有消息了,赶紧就跑了进去。顿时,又被那恶臭的气味熏得够呛。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还能怎样?只能如此了。
唐荣觉得白岳为什么就不怕那难闻的味道?他看了看白岳,只见他鼻子塞了两个塞子。好家伙!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啊!
白岳也没理唐荣那么多,就连忙叫他快过区帮忙。把唐晋小心的扶起,将体内的淤血清洗排出来。随后白岳再用小药瓶置放于唐晋的鼻息之间。
“哇——。”的一声,之前喝下的汤药一吐而尽。淤血和汤药混合在一起,颜色呈现出了褐色。
白岳待唐晋吐尽后,将唐晋平躺在床上。
他看了看色泽说道:“情况不太好,看来还需要连续数天,才能将体内的淤血清洗殆尽。”
待白岳给唐晋再诊断脉象断症后,唐荣上前给唐晋擦拭干净。
一边擦拭一边问道:“白医师,我弟弟的情况,现在看上去,算是活过来了吧?”
“唔……”白岳不敢就此下定论,只是笼统的回答唐荣。
“你让仆人去准备一下药膳吧,我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方子。”白岳说着,就衣兜里把一张药方拿出来,递给了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