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得很开心?”何时礼的语气并不友好。
“挺开心的。你有事?你抽烟了?”夏至用手捂住鼻子,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夏至没有理他,伸手准备录指纹进门。
“和我下去,我有话问你。”拉住她准备开门的手,又是命令的语气。
“有什么话进去说啊。”他明明可以直接录指纹进去,还站在门口干嘛。
“你想让芬姐知道我们的关系?”何时礼制止了夏至开门的动作。
“我们俩什么关系?”夏至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何时礼,狡黠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在嘲弄他。
“我们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何时礼懒得跟她瞎扯,直奔主题。为什么那晚之后夏至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是不是跟石磊说的一样那晚他们真的……
“那晚?哪晚啊?”夏至开始装糊涂。现在终于想起来要来问她了,当时干嘛去了,隔了这么久才来找自己?
他取出那晚在酒吧被拍的照片,夏至有点讶异,什么时候被拍的?这酒吧不是私密性最好的吗?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穿着紧身的皮衣和短皮裤,让她脸上一热。
“给我。”夏至想把照片夺过来。
“干嘛?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跳钢管舞都不害羞,在我面前害羞?”
“何时礼!”看抢不过何时礼,夏至选择放弃。
夏至最终拗不过何时礼,也不想惊动芬姐和其他邻居,还是和他一起下楼了。在桂香苑的花园里晃着,这是以前他们常做的事情。吃完饭就下来散散步,分享着今天发生的乐事。如今两人也这样走着,却不知道要跟对方说什么了。
虽然快入春了,可晚上的风吹过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夏至马上打了个寒战,搂了搂紧自己的大衣。何时礼见状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把我送回家的?”何时礼开始问那晚的事情。
“是啊,是我送你回家的。那天你喝大了,不停地打我的手机,我心软了就出来看看你喝死了没有。”实际上他一打电话,她就赶忙出来了。可她没想到去到那里他大摇大摆地搂着两个辣妹跳着贴身舞,一点都顾及自己的身份。想起那画面她就来气,还让自己当众跳那种舞。
“所以那晚我们……咳咳……”夏至皱皱眉,转头看看旁边这个人的神情。他眼神闪烁好像有点难以启齿,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所以他以为那晚发生了什么?夏至强忍着笑意,听他说下去。
“我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有什么难说的,以前他们又不是没在一起过。
“那晚我们确实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夏至装着委屈,看着自己的脚。
“真的?”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你都不知道那天你有多粗鲁,我用力地推开你,但你不让……于是就……”她故意说着让人脸红耳赤的话,让他浮想联翩。更容易激发男人的内疚感。
“……”
“直到早上,我听到你的小萱的开门声,我才急急忙忙躲进你的衣橱里。”提起范子萱她就生气,她发疯地嫉妒着这个女人,这个现在可以完整拥有何时礼的女人。
“你一直在衣柜里?”这怎么可能,那天他没进过衣橱吗?他仔细回想着
“直到你们出门吃brunch我才离开的。”他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居然有人躲在他的衣橱里,还听到了他和范子萱说的话。
那她一定很失望吧,看着他对别的女孩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夏至知道他和哪个女生传绯闻了或者知道他跟谁走得近,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憋屈坏了。因为自卑,她总觉得自己比不上别的女生好,所以她一生气准躲在房间里看书学习。在她心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只有多付出才能更优秀。何时礼知道她生气,总会第一时间和她解释安抚她,摆出一样样的证据表明自己的“忠心”。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负责?他说要负责,夏至没想到何时礼会想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不过想想何时礼就是这样的人,以前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承诺过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只是自己先抛弃了她……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答应。
“负责?什么年代了,我不需要你负责,现在需要你负责的人不是我,是范子萱。”
“你和范毅……是什么关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今天来这里除了弄清楚那晚的事情,他最关心的应该就是今天在画展他看到的。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和你没关系吧?”说到这夏至的手机合时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范毅,她知道何时礼也看到了。
她故意接起电话还对何时礼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喂,阿毅怎么了?这么晚了都不休息。”那边的范毅听到这个称呼、温柔的语气加上突如其来的问候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被你恶心到了,现在才9点不到。”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去你的画室见你。”这独角戏她自己一个人演着,范毅也配合着。
“嗯,晚安~”语气要多甜腻有多甜腻,表情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不好意思啊,我不想他知道我半夜还在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她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说话,和刚刚判若两人。
何时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很好,看来我今晚是打扰你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何时礼的外套还披在夏至的身上,仿佛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余温。
……
第二天夏至如约来到范毅的画室,这里居然比他家还大上两倍。
“所以其实平时你都住在画室,不回家的吧?”夏至到处参观着他的画室,虽然旧了点到处都是灰尘,但能看出主人用了心去布置。
“这里才是我的主战场,以前我平时不回家不回范宅就泡在画室里。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出一份设计图,我要重新装修这里。”范毅靠在矮桌上,翘着两条腿,看着她。
“你打算在越城常住?”昨天听他说他四处游历画画,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怎么会想到要装修这么久不用的画室。
“年纪大了,总是要定下来的……”他假装忧郁的样子,让夏至忍不住笑了。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肤色白皙五官端正秀丽,范毅有一刻也看呆了。
他马上走到画板前,掀开铺在上面的白布,附上一张画纸,马上画了起来。
“怎么了?”夏至不懂他的意图问道。
“别动,保持刚刚的姿势。”范毅命令道,夏至马上不敢动。他拿起画笔左画画右描描,夏至整个轮廓就出来了。
“啊?你们画家还真奇怪,随便找个人就可以画了。”夏至嘀咕着,但也配合着范毅僵硬地笑着。
“好了,别笑了,难看死了。”范毅看着她笑得这么勉强,就让她动了。
这么快就好了,夏至收起动作,走到范毅旁,看向画板。
“哇,画得真不错。”原来他画下了刚刚她笑的样子。
“我可要收肖像费啊。”夏至开玩笑地说。
“我昨天可以帮了你啊,你的肖像就当做我的报酬吧。我继续帮你也可以,但以后你要随传随到做我的模特,怎么样?”范毅知道夏至的意图,给她开条件。
“deal!”夏至一掌拍在范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