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恶毒？！硬生生毁了你的气运！”
同样激动的表现，相似的话语……
顾云冉眯了眯眼，灵魂深处有把锁被打开。
“你认识了空吗？”
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震惊，厌恶，无奈……神色几变。
感情复杂啊。
顾云冉勾唇笑笑：“星影6827年9月8日，我和他聊了聊，我问他……”说到这，顾云冉凑近老人，压低了声音，“守佛道还是成魔神。”
老人的眼睛突然瞪大，难以置信。
因为他至今还记得那个日子，星影6827年9月9日，了空叛出佛门，于九渊堕魔。
昔日好友一朝成敌，彼时还年轻的悟法和了空打了一架，也算是单方面殴打了对方一顿。
可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了空一句“不悔。”
“我不是什么可怜人，妄图拯救我的人都坠落了神坛，所以，离我远些。”
老人盯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了孤傲，只是，虽傲但孤。
目送着少女远去，悟法扭过头，看向不远处藏着的人，摇头叹息：“难啊，你或许没什么机会了。”
七情六欲都被锁，心中只有执念的人，怎么可能被打动。
“那就陪她，相守地狱。”
……
【有神明盯上你了。】
脑海中响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想到刚才萦绕在身旁的神灵气息，顾云冉眯了眯眸，牙齿轻轻抵了抵上颚。
“我会怕？”
【你也不必怕，一个神而已。】
“凌煜，你太傲。”
【……】
久久的沉默。
日薄西山。
皇宫内，皇宫外，
侍候皇上的近身宫女太监砍了一半，鲜血染满了大殿。
刑场上，或老或年轻的人跪在地上，手起刀落，鲜血迸溅，只余那双眼不甘地瞪大。
“这才方不过数日，皇帝的性情愈发阴晴不定，这都斩了第几个了？”
“不知，小心些吧，你我的脑袋现下可真是别在了裤腰带上。”
两个大臣从御书房出来，细微的交谈落进谁的耳中。
“滚出去！”
中气十足的怒吼紧跟着瓷器迸裂的声音。
后出来的一位大臣头发上沾着卷曲的茶叶，满脸茶水，好不狼狈。
慢悠悠赶来的顾云冉问着云瑞的贴身太监“又发作了？”
年岁已大的太监皱着脸，十分无奈“您快进去看看吧。”
明黄的龙袍上沾了血。
血腥味混着甜腻的幽香在空中散开。
“陛下，怎的如此狼狈了呢？”
顾云冉半蹲在案旁，声音里含着笑。
伏在案上的男人抬起头来，唇边溢出的鲜血渐渐干涸，他的眼神清明，里面含着满满的自嘲。
“早知今日，当初又为何吃下了情蛊？”少女声音娇软，含着笑，一字一句萦绕在耳边，“对情蛊不屑一顾的是你，最后栽在这上面的也是你，好不好笑？”
“你在……笑朕？”
男人的目光清明不再，余下的若有若无的意识让他问出了这句话。
“是啊，笑陛下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娇柔的女声在耳畔绕啊绕，迷迷糊糊间云瑞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他不知是爱是恨的人。
云瑞伸出手，想去抓住什么，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什么也没有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