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话不能全信,不过我感谢他的“添油加醋”,以他的身份为我说话,接下来我在公司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走吧,陪我跳一曲。”
姜宣胜把我往舞池里带,我把贝贝的手交到圆圆手里。小声对姜宣胜说:
“我不会跳啊,你告诉我前后左右好了。”
姜宣胜温柔地笑笑,把我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肩上,双手环着我的腰,告诉我:
“上来。”
“啊?”
“踩在我鞋上,我带着你跳。”
“啊??”
“新鞋子踩一踩才不磨脚。”
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踩在他油光锃亮的皮鞋上,腰上的手一用力,我便很扎实地站在这双价格不菲的皮鞋上了。
“鞋子质量不错,很结实,踩不痛的。”
姜宣胜看我很僵硬,甚至不敢呼吸,就向我介绍皮鞋的超强抗压力。
“主要是因为我很轻。”我抬着下巴回应。
原来盛装打扮,和自己喜欢的人跳舞,是这样的感觉。
整个世界只有他,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幸福得快要晕厥的自己。
今天的妆,化得还行,持妆效果也挺好的。我在心里庆幸自己此刻没有脱妆,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太丢脸了。
“还是让你知道了。”
陶醉中对面的人开口。
“什么?”
“圆圆刚刚说的是真的。”
“嗯?”
我不舍得从这美妙的感觉中抽离出来,仍然看着对面这张帅气的大脸陶醉着。
“大家晚上好!”
音乐停止,主持人的播音腔在会场里抑扬顿挫地响起,大boss宣布完新一年的目标,对所有合作伙伴拍了一通的马屁,大家以响亮的掌声表示祝贺。
音乐继续,晚会继续。
远处,一位看起来高贵的夫人轻轻拍着王悦琪的手背。
舞池里,贝贝抓着圆圆的手和胳膊,认真地数着拍子挪动脚步。
我继续靠姜宣胜,旁若无人地享受着他给我的温暖。
晚会结束差不多是午夜了,姜宣胜牵着我在附近散步。
音乐喷泉现在只有灯光和水在伴舞,宁静,安稳,和喜欢的人这么走着,漆黑的夜里空气都是甜的。
姜宣胜开口说话,
“还记不记得你大一打工的时候,坐在店里等了一晚上的那个人吗?”
“啊?谁啊?不会是你吧?”
“就是我啊……”
看我回答的如此漫不经心,捏捏我鼻子。
姜宣胜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为了让我想起,把那段他珍藏许久的记忆娓娓道来。
“大一的时候我都不太去上课,到处玩,所以玩了一圈没地方去了,就跑去找王睿卓。
那时候你们还在军训,每周只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所以啊,那天我先是在一家咖啡店喝东西等他,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就准备结账去找王睿卓,那时就见到你。
你那时候晒的好黑,还穿着橙色的帽衫,显得更黑。很瘦,但是很有活力,开心地跟大家打招呼。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跟王睿卓疯了一天,听他说着军训的趣事,很开心,他没有像我这样对大学没有任何兴趣而荒废的时间。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钱包不见了,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应该是忘在咖啡店,但是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回来,所以也懒得去管了。
吃完晚饭我回旅馆,路过那家咖啡店,店门已经关了,但一有个人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凭着那件惹眼的橙色帽衫,我就认出是早上那个很活泼的女生。
所以我当时就走上去搭讪了,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的对话吗?”
在姜宣胜说的时候,我努力的回想,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摇摇头。
“当时啊,我走过去说:‘同学’,然后你一抬头就说:‘你来取钱包是吗?’把那钱包拿出来要递给我。
我看到你守着我钱包在这喂蚊子等我,很感动。
但是你很机灵的把钱包一缩,问我:‘里面有什么东西呀?’
当时我把我的名字和身份号码都报给你了,没想到,等我考去你们学校,你看到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接过钱包说请你吃宵夜,你拒绝了,还像躲色狼一样的跑开。”
我打岔解释道:
“可能我那时候挺累了,然后时间也不早,也是出于自我保护,没别的意思。”
姜宣胜摸摸我头,让我继续靠在他的肩上,接着把故事讲完:
“因为担心你,也想知道你住哪,当看到你翻墙的英姿,同时也就知道了,你和我哥们儿在同一所大学。
那时不确定你是不是大一新生,也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所以我每天都在咖啡店等你,但只一直到我快走的那一天,才终于又见到你,那次,我偷拍了你一张照片。”
这,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我嘴角带笑地听着姜宣胜继续说:
“在准备回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时,我还是把你的照片发给王睿卓了。巧的是,他告诉我你和他是同班同学!
你知道我那时候多高兴吗,回去后很快办理完退学手续,我一边复习,一边查你们学校的资料,还一边跟王睿卓打听你的消息。
我很怕你会被谁先拐走了,但是王睿卓告诉我,你对谈恋爱完全不感兴趣,谁都撩不动的那种。
在我处理好学校的事情后,我又以找王睿卓的借口来看你了,就是你们军训结束的那一天。
我看你穿着迷彩服蹦蹦跳跳的,拍拍这个又踢踢那个的,欺负完别人转头就跑,跑不过就求饶,最后爬到双杠上呐喊助威,真的好有活力。
虽然在复读班继续备战高考,我还是常常逃课去偷看你。
有一次王睿卓本来打算介绍你和我认识的,可是那天堵车,我到的时候你已经醉倒了,最后还是我背你回去的。
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参与你生活的感觉,所以一直到我入学了,才和你有正式的见面。”
我抬头看着姜宣胜,心里回想着圆圆做给我的那本“朦胧相册”,他说的都对上了,但这似乎跟我没有关系一样,像一块大饼,就这么砸到我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