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杜飞扬面带微笑地摆了摆手,示意这两个士兵继续喝酒。
这两个士兵曾经对杜飞扬说过,扶摇子这个老道很有些古怪,除了给赫连冰敷药之外,扶摇子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的就像木头一样,一旦醒了之后,扶摇子就变得精神矍铄,精力充沛,行动矫健,与他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称,令人啧啧称奇。
杜飞扬刚要离开,扶摇子却突然醒了,打了一个哈欠,笑道:“呀,原来是太尉来了……”
“道长继续睡吧,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真是对不住啊……”杜飞扬对扶摇子拱了拱手。
“没事的,嘿嘿……”扶摇子坐了起来,捋着胡须笑道:“贫道已经睡了一整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太尉,实不相瞒,贫道睡觉的时候,也是在修炼呢。”
“哦……是么?”杜飞扬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扶摇子的话,如果睡觉就可以修炼,天下间的道士们还用得着修道么?他们只要在家里睡大觉就可以了。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杜飞扬却总觉得扶摇子这个老道有些不靠谱。这段时间里,杜飞扬一直在暗中留意扶摇子,他虽然感觉这个老道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却没发现扶摇子做过什么坏事,相反,扶摇子是个热心肠,赫连冰的伤势能够恢复得这么快,还是拜扶摇子所赐。
“太尉,你不相信贫道的话吧?”扶摇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似乎看透了杜飞扬的心思。
在杜飞扬半信半疑的目光中,扶摇子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杜飞扬的面前,道:“这是贫道的拙作《睡经》,太尉不妨暂且拿去看一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明早可以来问贫道……如果太尉能照此进行修炼,将来必定会受益匪浅。”
“《睡经》,这名字有意思啊……既然如此,晚辈这就学习学习,多谢道长!您继续休息吧。”杜飞扬心血来潮,既然扶摇子说得这么神乎其神,自己不妨看一看,这本《睡经》到底有什么奥秘?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杜飞扬便翻了翻那本《睡经》,书中写道“真人亦无睡,其梦乃游仙,欲知睡梦里,人间第一玄……”,虽然这本书里的文字都是繁体字,书中的字句更是晦涩难懂,不过,杜飞扬却能大致看懂,渐渐地,杜飞扬便被书中的内容吸引,直到一口气将《睡经》读完,他便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本书着实是有独到之处,杜飞扬也因此对扶摇子更加好奇,这个老道真是个奇人!
次日醒来,杜飞扬便感觉浑身舒畅,就连身体状态也似乎明显好了一些,昨晚,他就是按照《睡经》里描述的方法睡了一觉,看来,这本书果真是一本奇书!
杜飞扬拿着那本《睡经》兴冲冲地去找扶摇子,这时,扶摇子早已经醒了,他正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打着拳,那两个负责监视扶摇子的亲兵则为他连声叫好。
扶摇子的一招一式虽然看起来比较缓慢,但却很有章法,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杜飞扬一见扶摇子演练的拳法,动作轻灵沉稳,快慢相间,如同水势翻滚,鼓荡起伏,便知道这套拳法很有威力,只是,他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拳法。
杜飞扬不想打扰扶摇子练拳,并不说话,只是肃立在一旁仔细观看这套拳法。
扶摇子练拳完毕,做了个收式,这才长吐了一口气,他一见杜飞扬满脸笑容的样子,就猜到了大概,笑道:“太尉,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啊?那本书看完了么?”
杜飞扬对扶摇子肃然起敬,抱拳道:“道长,您老以后就称呼我的名字即可,晚辈对您的景仰如同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啊……您的《睡经》果真是一本奇书,晚辈看了之后,便觉得受益匪浅,很受启发。现在,晚辈就将这本书还给您,顺便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嗯……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扶摇子在一旁坐了下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杜飞扬便将自己的不解之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扶摇子则一一进行解答,杜飞扬听了扶摇子的讲解之后顿时豁然开朗,他更是对扶摇子佩服之至,只觉得此人简直是当代高道,能够结识扶摇子真是一件大好事,可笑的是,自己居然派了两个亲兵监视扶摇子,想到这里,杜飞扬不由得暗自惭愧。
“道长,请问您方才演练的是什么拳法?能否指点一二?”杜飞扬又问道。
“这是贫道自创的‘六合八法拳’,这是一种内家拳,讲究的是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最适合强身健体不过了。贫道虽然年纪大了,身子骨却丝毫不逊于你们这些年轻人,嘿嘿……你可别小看了贫道的武功,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说完,扶摇子捋着胡须,面有得色,爽朗地笑了起来,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杜飞扬忽然想起了一代奸雄曹操写过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这个拳法有这么神奇?”杜飞扬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既然如此,赫连冰是否适合学习这种拳法?这孩子的身体骨很虚弱,他需要好好锻炼一番才行。”
扶摇子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况且,贫道早已经观察过,赫连冰虽然身体虚弱,但却根骨清奇,天赋异禀,其实,这孩子很适合练习这套拳法的。”
扶摇子站起身来,笑道:“一会儿,贫道就要赶往陈家庄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赫连冰那孩子,贫道估计,这孩子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
到了赫连冰那里,这孩子刚刚吃过饭,她一见杜飞扬和扶摇子并肩而来,便蹦蹦跳跳地迎了过来,笑吟吟地道:“道长爷爷,大叔,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