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呈看见他们身后,言哲缓缓上前的身影,他冷笑了一声,若是一点面对之策都没有,他还是宋瑾呈了?
穆梓琛不理解,南城王都被他玩成这样了宋瑾呈还能笑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愧是皇上啊,脾气竟然能隐藏至如此。
此刻怕是要气死了吧!
“你真的以为朕怎样在乎南城王,太子是你太天真了还是朕太天真了,宋延年算得了什么,一条命换取整个天言国,朕觉得,值了。”说着,抬手。
他身后的将领已经准备好,举剑准备攻上城池。
宋延年愣了一下,虽然想到了他会这样说,可是当宋瑾呈真的说出这刚不薄情的话她有一刻比穆梓琛吻她的时候还要恶心。
说好的遣散后宫,说好的十里红妆,骗子都是骗子,他是真的不在乎了吗,才会举兵让他们攻进城池。
既然如此,那她宋延年也只能祝福他当好这个皇帝,别辜负了这场战役,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在了穆梓琛的手上。
穆梓琛有些诧异,将她折磨成这样这个女人未曾掉一滴泪,竟然为了宋瑾呈的一句话哭了。他可不相信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姑侄关系。
“看见了吧,本王说过了在国家利益面前,本王什么也不是。太子认为,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宋延年猩红着眼睛,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可能是所有力气都给眼神上了,最后,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宋延年笑了,笑的狼狈。
“女人啊,你还真是让人心疼,若不是大难当前,宋瑾呈不要的本宫就要了。”
言哲一路上前,安静的半个侍卫都没有发现,这个险棋走的真是险,若是一不小心可能一尸两命了。
穆梓琛感觉后背被狠狠地一幢,侍卫还未等反应过来,穆梓琛怀里的人就被夺走了。
宋延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言哲,第一次感觉到熟悉的感觉,那么温暖,心底踏实了不少。
就听见穆梓琛在上面大骂了一声什么,紧接着就是放箭。
宋延年闭上眼睛,完了这一次真的是要碎尸万段,不对万箭穿心了,她这一下子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言哲将她转了过来,宋延年都能听见声音,那个声音真是让人心痛,那是箭刺进肉里的声音,比她的还要血腥。
言哲用了最后一次真气,保佑她安全落地,然后他便倒下了。
宋延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宋瑾呈大喊了一声杀进去。九辰国注定败局了。
若是早知如此,宋延年宁可不来,这样就不会被抓到,这样就不会害死言哲了。
“言哲,你是不是疯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我,现在为什么要救我!”宋延年大喊道,嗓子都沙哑了。
“傻瓜,因为我爱你啊,知道什么叫爱吗?”他没有了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要抬手帮她擦下眼泪,只是没有办法。
宋延年大喊了一声,为什么结局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傻啊,你有妻子啊,你做什么这样拼,我没让你救我,你好好和江如意过日子不好吗?”她讲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哭的生气不接下气。
宋瑾呈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上前,刚伸出去半道的手却停了下来。
“太医太医呢……言哲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言芷和江如意我不负责给你照顾!”宋延年发疯了似的喊着。
言哲笑了,原来被这个女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是这样的,只是可惜现在才感受到。
“年儿,帮我,照顾阿姐,如意……”
宋延年摇头,她才不会,她都讨厌死那两个女人了,讨厌死了又怎么会帮他,要照顾他起来自己照顾啊!
言哲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这一生虽然短,还有好多遗憾的时候,但是现在看见宋延年抱着自己,好像一切都值得了,值得了……
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一滴泪划了下来,紧接着然后呢。
宋延年疯了,看着自己抱着的安静祥和的人,闭上了眼睛,身上还余着温热,可是心已经冰冷了。
“不要,不要……不是这样的。”宋延年疯了似的抱紧他,可是言哲真的回不来了。
“年儿,年儿。”宋瑾呈想要扶她起来,可却被宋延年甩开了。
宋瑾呈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没想过,就一会儿的时间竟然能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宋瑾呈,他死了,他为什么死了,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死了,为什么?”本就像个女鬼一般,这样看来更像了,可却又让人心疼。
宋瑾呈紧紧抱住她,现在她还能说什么,甚至连抱起来言哲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宋瑾呈怀里哭的伤心。
“朕会封赏云兰君的,年儿逝者已矣……”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啊,放佛这个人不是他宋瑾呈的手下一般,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呢?
“人都已经死了,皇上不觉得这些事情做的已经晚了吗,你让言家人怎么活啊!”宋延年笑着。
一共生了一对儿女,儿子死了女儿疯了,曾经的言家那样气派,撑起了朝廷的半边天,如今呢物是人非,真是有意思。
宋延年推开宋瑾呈,慢慢的走去,“现在的宋延年已经死了,应该说早就死了……”她无力的嘲笑着,不管身后的战争如何。
刀枪剑影与血肉摩擦的声音那样清晰,她走至一半,终于忍不住,这满场的血腥味就是他们想要的,就是宋瑾呈想要的。
“噗……”一口血吐出来,宋延年呈一道弧线跌落下来。
宋瑾呈下意识的去接住她,宋延年吐过血以后已经不省人事了,完全没有了力气。
宋瑾呈抱着她去找了太医,疯了一样,这一场战役注定是悲剧,无人欢喜却忧愁一片,若是知道结局是这样,那从一开始为什么就要打仗,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这样。
宋延年醒的时候不吃不喝不说话,活死人一般,水还是宋瑾呈硬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