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这是好久都没见过太后这样慈祥过了,上一次见可能是在第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吧。
虽然这么想不对,但确实有个道理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宋延年全当太后长了良心。
可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太后狠厉的眼神训斥她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宋延年向来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可是太后可能是真真的伤了她,所以……
“太后您好好养着身子,千万要不骄不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宋延年安慰着,笑意浓浓的劝慰着太后。
这话里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谁会知道,宋延年明明不喜欢太后却要装作孝顺的模样。
而那些后妃呢,尤其是任宣纯,她不是太后的亲侄女吗,这个时候不应该尽孝心的吗,怎么不见有人来。
“母后您好好歇着吧,朕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皇宫出事,这一切都是儿臣的责任,等儿臣解决完手中的事情,一定会向母后请罪。”宋瑾呈跪下振作起来道。
他眼圈猩红,缓缓起身,好像归来的王者,却不知道这场战役能否胜利。
后来宋延年才知道,贤王用自己的侍卫将所有后妃都压在了各宫内,听说还日日压迫皇后。
一来是因为打压挑衅皇上,二来可能是因为言芷长得太过于招人眼红,不论男女无不爱这张脸的,却是难得的绝色。
可言芷也是个倔强的主,宁可死也不屈服。这样的美人死了实在是可惜,所以到现在宋延楠还没有碰得言芷一下子。
宋瑾呈还有事情要做,让宋延年去看看凤仪宫。
到了凤仪宫见到言芷的时候险些吓到,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下子宋延年对她的怨恨全部消散。
“你还好吧!”宋延年不确定的问着。
这幅样子若是被言哲看见,宁可死也要和宋延楠一较高下,实在看不出来宋延楠竟然是这般人模狗样,背地里竟然能感触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
言芷此刻如同瓷娃娃一般,好像一碰就碎了,脸色惨白同发凌乱,脖颈处明显的勒痕,就是这样也抵挡不住她惊心动魄的美。
看见宋延年后又转过头,等到宋延年慢慢靠近的时候她才靠在她身上。
宋延年皱眉看着言芷,眼里满是心疼,曾经多么觉得的女人啊,忍不住抚摸上她的头。
好像感觉到了安全感,此刻言芷才慢慢抽泣起来,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根本抑制不住,放声痛苦。
宋延年紧紧抱着言芷,不嫌弃她的眼泪。谁能想到一个女人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对着以往讨厌的女人放下姿态哭成了这样。
不知道该说什么,宋延年只能拍着她的肩膀劝解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宋延年笑着,眼波温柔。
“我恨啊,好恨啊,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言芷狠狠地咬着宋延年肩膀,褪下了披风,宋延年的衣服其实没有多厚,言芷太过于用力,没一会儿宋延年右肩出现豆大的血珠。
可那个人是你弟弟啊,若是不走你弟弟该如何,宋延年却不能将这一切说出来,只是狠狠的抱着她,也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嘴里却一直安慰着:“没事了,都过去了,皇上回来了就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芷总算是哭完了,又恢复到瓷娃娃一般的模样,看着宋延年右肩红了小片的血珠,轻轻扶上去,手指细如白葱。
宋延年回过头,看着她略带歉意的眼神,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宋延年无奈的笑了一下,“没事,不疼!”比起言芷这点小伤,一个牙痕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言芷转过头继续看向前方,背后坐的笔直,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什么,前方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是心病,不过离开的一段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些事情,看来宋延楠已经勾结到了九辰国,不然不敢这样嚣张跋扈。
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棋子死了而断了的生意,宋延楠和九辰国的关系不会断,不知道收了多少的好处,宁可背叛国家也要将皇位抢过来。
“你好好的一定要听话,本王明日再来看你。”宋延年说道,就算心疼也没有办法。
言芷的宫里没有伺候的人了,还在没人敢动春华宫,春嬷嬷和夏蝉都还在,宋延年让夏蝉去凤仪宫伺候着。
起初小丫头还不乐意,但想了想春嬷嬷说的话,这条命保过来就不错了,主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就是。
就这样,春华宫变得安静多了,经过宋延楠的一阵统治,整个皇宫都是乌烟瘴气,人人叫苦,多少婢女太监因为惹怒了他一下便被打的险些断气。
朝中现在分为两个趋势,一个宋瑾呈派,基本上都是言家江家和任家,还有兵部李家,就这几家基本上撑起了朝堂的半片天。
他可真是提携的好人啊,大部分胆小如鼠的大臣在宋延楠的威逼利诱下选择归顺,如今宋瑾呈回来更加的摇摆不定,只是想能活命就好。
“皇叔,朕再尊称您一声皇叔,我们叔侄二人一定要这样吗?”乾坤殿内只剩下宋瑾呈和宋延楠两个人。
宋延楠病久了,身上仍然带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是有些侮辱了这四个字,不过是衣冠禽兽,真对不起这个姓氏。
“不必假惺惺了,本王看着恶心,你和先皇一样,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的勾当。知道本王这些年的病是如何来的吧!”宋延楠冷笑着。
他说,曾经他也是个善良的人,最是崇拜大哥,从小跟在先皇身后,当一个乖乖的弟弟,他最大的心愿是扶持大哥,做先皇一辈子的好弟弟。
却不想先太上皇要立储君,当时的宋延年被送走了,只有他们哥俩,他从没有想过争抢,可先皇却亲手把一个善良的灵魂扼杀了。
卧病在床十来年,没有一刻他不是恨着先皇的,恨得想要把他碾碎,可是却心有余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