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赌的就是言哲不会变心,现在在宋瑾呈看来这一切显得可笑吧。
宋延年吼完心情也不会好,擦了两把眼泪淡定的出去了,方才确实是失礼了。
殿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个有所思,宋瑾呈得意的笑了笑,虽然不厚道,但他忍不住心里的兴奋。
宋延年走在宫中的路上,此时不由得想起风天奕了,她苦笑一声,风天奕若是在这里,这个时候定然带她出去的。
“既然云兰君都同意了,这婚期提上日程吧,待朕和明远侯,言相商讨一下便给出来结果,云兰君下去吧!”宋瑾呈说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桌子上摞的奏折,无奈的摇摇头。
一大早就开始算计这个局,正事到现在还没做,他不能贪图享乐,赶紧将奏折看完,也好休息一番。
等到言哲走了,德海才敢进来,看皇上没什么表情,这样子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今天晚上翻李婉仪的牌子,让她先去准备吧。”宋瑾呈难得主动。
可德海说不出来的神情,点头以后下去了,皇上有心事很正常,只是表现这样的平常就不正常了。
言哲出来就奔着春华宫去了,去春华宫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宋延年,她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去了宫门口,问了侍卫说南城王没有出宫,然而她还能去找谁去。
宋延年来到了碧泉殿,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或许觉得安全吧。
看着殿内挂着慧妃的画像,那张画像安静祥和,眼里满是淡然,宋延年起初还以为是画家画工不怎样,画不出慧妃的神情。
现在才知道,慧妃不是因为画家没话好,而是她本身就淡然了。
“慧妃娘娘,您告诉我你当初也不是喜欢皇上的是吗?”宋延年轻声问道,和一个画像说话,“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你知道你一个谎言,会将你的孩子推入深渊。”
当初的宋延年死了,现在的宋延年爱而不得,而这一切都来源于面前画像中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她静静的待在这里,她为何没有想过她一个谎言最后的结果。
宋延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可能想着将一件事情埋怨给谁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可宋延年才发现自己错了,她根本就不会埋怨慧妃。
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里留着的是慧妃的血液,又或者是宋延年本身的感情还是在的。
她趴在了画像下,不知何时睡了下来,若是风天奕在这里她绝对不会这样难受,自我调节。
自嘲的笑了笑,宋延年什么时候这样矫情了,当初讨厌死言哲了,现如今还矫情起来了。
“朕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宋瑾呈将门推开,果真就看见了宋延年。
他们都说没找到南城王的身影,没在御花园没在春华宫,平日里会出现的地方都没有。
宋瑾呈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这里了,他本是不想管的,但想了想这件事情对于宋延年来说打击或许太大了,就过来看看。
她没有动,用膝盖想都知道进来的是谁,她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宋瑾呈走过来,冷声命令道:“起来,地下凉。”明明是关心,可在他嘴里说不出来冰冷。
宋延年没有说话,还是趴在那里。
宋瑾呈叹了一口气,将她拉了起来,动作粗鲁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你疯了那,你就那样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哪里都好,可是他辜负了我对他的心,宋瑾呈我不明白,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她慢慢起身,语气冰冷。
为什么,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宋瑾呈承认自己有一己私欲,但两家联姻也不是儿戏,他虽为皇帝也不能指鹿为马的不是?
“为什么?你问朕为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皇后要嫁给朕,为什么太后会是太后,为什么你是南城王……”又为什么朕会喜欢你?宋瑾呈心里问着,最后也只能叹一口气。
宋延年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慧妃,她当初也是被逼无奈的吗,嫁给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男人,说不好听些都是可以当慧妃的父亲辈的人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是朕要怎样,你早晚要过了这道坎儿。”宋瑾呈拍着她的肩膀。
宋延年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不是皇家的人,她原本的日子过得虽然艰苦却也是无拘无束,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用操心。
“我恨这里,为什么要让我回来。”这个皇宫,这个朝廷是多么讨人厌,宋延年刚回来就死于非命,她现在什么也都不如意。
正如他说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什么一定的对一定的错,生而为人就要承受这些。
况且只是她心爱的娶了别人,还没有将她和亲的,宋瑾呈不懂她为何会哭成这个样子。
“不管你怎么想,事实已经成了事实,你说过只要言哲答应你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真希望能看见原来的宋延年。”说着宋瑾呈起身走了。
那还不是被逼的,宋延年只能在心里咆哮着。
看宋瑾呈走了,宋延年抬头和慧妃道别也出了门,刚走出碧泉殿就看见言哲。
她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被言哲抓到了,与其说恨宋瑾呈,她更讨厌言哲,他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年儿,年儿!”言哲下意识的拉住她。
宋延年冷笑着,“你还要什么脸面来叫我,你个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感情全都付出在你身上了!”宋延年拍打着言哲。
看他就这么受着,宋延年终究是发不出来火了,闭上眼睛眼泪都不会流了,流泪是弱者的表现。
“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怎样了。
“有用吗,本王不想计较那么多了,不然我们之间也不合适,我只王爷,你是重臣之子,我们之间早就注定了!”宋延年自嘲的笑了笑,迈步走了。明明年纪轻轻,步伐却那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