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族众如潮水般的涌出了幽云的城池,拼了命的逃向自己的边界,雄兕长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空中。
霳、霁二城已经完全被悲伤笼罩,可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芝罘也回到了空中,看着有些无奈的雄兕“雄兕大王,我们已经遵守了承诺,接下来,我等将尽力解救斑额,然后分开厉阴和风兄弟。也希望雄兕大王能信守承诺!”
“济世者,只要我雄兕为王,幽云不进犯我兽族之地,我可以保证不再再开战事,不过,若幽云等人族胆敢骚扰我兽族,我绝不善罢甘休,告辞!”
雄兕说完,也不顾斑额的死活,恨恨离去。
芝罘看着雄兕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世间最冷漠善变的东西就是心,无论是人心还是兽心。”
芝罘带着寂灭和玉篪来到了姬龘和斑额角力战斗之地,芝罘看着已经有些力竭的二人,正欲用神农鞭将二人分开,寂米阻拦到“这二人已处于力竭的状态,恐你一出招这二人非死即伤,且由贫僧来吧。”
说罢,寂灭挥起手中的云水锡杖,念动六字真言,二股清新之气自云水锡杖之中飘出,分别笼罩住了姬龘和斑额二人,然后似有一股神力分别推着二人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姬龘在那清气之中渐渐清醒,只感到浑身酸疼无力,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斑额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场大战下来,自己已经就剩下了半条命不说,四大金刚护法二亡一伤,还有一个不知去向,五万虎族伤亡殆尽。不仅没有享受到屠戮幽云的快乐,恐怕日后在兽族之中也一蹶不振。斑额好容易爬起来,看着眼前的诸人“你,你们要如何处置……处置于我?”
“处置?”芝罘听着斑额虽断断续续仍满脸豪气的质问,微微一笑“斑额族长,既救下了你,又何来处置,你也算得上修行多年的兽族之灵,何苦为了他人的一己私欲而甘为趋势,使得众多族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哈哈哈哈,万劫不复,自古成王败寇,既然败在了济世者和幽云之手,本王也无话可说,既然诸位并没有想把我灰飞烟灭,本王感激不尽,就此别过!”
斑额说完踉踉跄跄的奔着兽族边界的方向走去。
再看这虎族中军之地,除了在那儿还不停喘气的姬龘之外,哪还有活人的身影。
风幽鸣和厉行终于从天上又打到了地下,芝罘看了看寂灭,寂灭摇了摇头“我们一起来”云水锡杖和神农鞭同时向二人的中间劈去,又被生生的反弹了回来,一时间让从不动怒,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寂灭也动了嗔念,身上的绿羽袈裟金光四射,自天而降,虽然这二人在缠斗之中一时无法向上肆意飞舞,可丝毫不影响二人在地上横冲直撞,绿羽袈裟根本无法将二人彻底罩住。
芝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边运功抵御者狂风毒雾、飞沙走石,一边苦苦思索破解之法,想来想起,芝罘心下一横,回身来到姬龘的面前“把你的盘古斧借我一用。”
姬龘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手边的盘古斧,“自己拿吧。”
芝罘拿起盘古斧,把体内真气与盘古斧气息相连,然后飞上天空对着寂灭喊道“收回袈裟”
寂灭闻言忙念动真言,把袈裟收回,一股狂风卷着毒雾只冲云霄,芝罘躲过这股狂风,然后双手紧握盘古斧对着二人的中间集中全部的神力劈了下去。
一把巨大无比的盘古斧投射在了狂风之中,风幽鸣和厉行被各自释放出来的法力神通反噬,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然后都口吐鲜血,一头歪在了那里。
芝罘看了看寂灭,寂灭也看了看芝罘“上天有好生之德……”
“嗯”芝罘点了点头“那就随他自生自灭,自求多福吧。”然后来到风幽鸣的面前“达达,快把他送回大营”
达达领命,身体化作数十块,把风幽鸣抬了起来,忽忽悠悠、飘飘荡荡的飞向了大营。
见风幽鸣飞往大营,芝罘口中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芝罘先生?”寂灭一见芝罘受伤,不由得心中有些惊诧。
芝罘摆了摆手“若无这盘古斧的纯阳之力,恐怕今日若用神农鞭,恐怕就会鞭毁人亡。风老弟这幽冥之力越来越强大,可还不能完全掌控,前路艰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芝罘轻轻擦了擦嘴边的血,然后来到姬龘的身边,扶起了姬龘“姬少主,可还支撑得住,此战虽然结束,霳、霁双城已与鬼城无异,且将士伤亡惨重,皆须你去慰劳安抚。”
“我无妨,尚可坚持。”姬龘抓着芝罘的手臂,放眼望去,只见城里城外的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由感慨“虽然保住了万千幽云子民免遭杀伐劫难,可此战之后,恐我幽云也会一蹶不振,十年之内都要休生养息了。”
“姬少主尽管放心,兽族此次所受重创比起幽云岂止十倍,虎、罴二族损失惨重,雄兕也立下君子之约,他在位之日,只要幽云不侵扰兽族,他可保证兽族不再进犯。”
“可惜,雄兕绝非什么君子。”姬龘收回了眺望的眼神,看了一下四周,突然道“皛月和青鸾还有仓庚都哪儿去了?”
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伫立在那里。芝罘稳了稳心神道’大家暂且不必焦急,如今一场大战刚刚结束,我看我们还是马上入城先安抚将士,打扫战场,尽快对阵亡的将士登记造册,让牺牲的将士们入土为安,也免除瘟疫之险,再者抓紧救治那些受伤的将士。至于皛月众人之事,就劳烦寂灭大师和玉篪姑娘带上羽族和七狄的御风、赤影暂先四散寻找,等我们这里把紧要之事定夺之后,大家再共同寻找,你们看如何?”
姬龘此刻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考虑更多,唯有点点头,然后在芝罘的搀扶下走向霳、霁二城。
涂雪瑶借哀鸿遍野的余威总算找到了退路,她拉着姬幹三步并作两步踏上逃亡之路,但狄皛月却没有放过她,一路追了下来,仓庚见师父追了下去,一蹦老高,那个男归我,也急急的跟了下来。
涂雪瑶带着姬幹一路狂奔,也辨不清奔跑的方向,不知奔出了多远,却始终摆脱不掉狄皛月和仓庚,一时心下胆寒,正感到在无路可逃之时,见前面一团黑雾飘来,正庆幸间,却见金光乍现,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那黑雾见此,深知自己绝非来人的对手,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涂雪瑶一见黑雾散去,心中更加焦急,放开了拉着姬幹的手,抽出了手中的哀鸿。
“哀鸿遍野,就是你所追求的结果吗?”
虽仅是一声平静的诘问,可却让涂雪瑶心中一凛,手中的哀鸿变得黯淡无光。
“你是谁,休要装神弄鬼?”
“我们是老熟人了,你不记得了吗?”
涂雪瑶的脸变得苍白,你,你到底是谁?”
“在姬水之畔,我们可是老邻居了。”
涂雪瑶还没等说话,就听得后面追赶而来的狄皛月躬身而立,双手施礼“没想到水姬娘娘你亲临。”
“师父,水姬娘娘是谁啊?”小仓庚又把姬幹抓到了手里,了呵呵的看着狄皛月。
“仓庚,休得无礼,快拜见水姬娘娘?”
“不必多礼了,皛月,这是你收的徒弟,不是风幽鸣让你收的吧?”
仓庚一听,吓得一吐舌头,放开了姬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把头磕得当当作响,口中道“水姬娘娘在上,仓庚给您磕头了。”
金光之中,水姬现出了真身。“你叫仓庚?嗯,你那个风大哥替我的宝贝徒弟许诺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