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那假姬龘突然把手中的盘古斧直接飞向姬龘,那假盘古斧竟由斧变链,姬龘见情形有变,忙腾身挥斧一式力劈华山,意图斩断那锁链,奈何那锁链以柔克刚,见到斧刃由上至下劈来,竟自己闪避从斧刃上划过,然后朝姬龘捆绑而来,姬龘见事不妙,立刻用一招扫寇荡魔,执斧横扫同时抽身屈膝向后飞去。
他快,那假姬龘更快,只见他如灵猿扑涧,身体陡然变小但却轻捷敏快,奔到姬龘面前,左手中指突然变长,对着姬龘的咽喉之处刺来,右手则抓向了他手中的盘古斧。
坐在那里看似正在独酌的姜芝罘眼中寒光乍现,管不得那么多,飞身而起,不救人先抢斧,腰间神农鞭如同神龙一般疾速而去。
那立于中间的天秩突然从地面上飞起,变得更大,然后朝着芝罘砸来,昏暗之中一声长啸“芝罘先生,你该守信。”
青鸾闻听心知必是姬龘哥哥有危险,忙运起双钩意欲封住对方武器然后抽身去帮姬龘,却不料眼前这枭阳手中武器并未向前,而是在他手中飞速旋转起来。
“黄口小娃娃,今日让你尝尝本使的六道煞风,看那上古大神还帮不帮得了你。
刹那间,狂风肆虐,砂石漫天,那假姬龘感到手指戳中了对手的臂部,不觉心中狂喜“娃娃,怪不得我,是你命该绝。”可探出的右手却感到一道白光在前,一道红光居后都奔自己而来,那红光居然带着——杀意。
他连忙抽手而退。
涂雪瑶见煞风一起,心中大悦,哀鸿出鞘,飞身而起,直奔芝罘而去,“济世者,今日若一击得手,那么我义父的大事便成了一大半了。”
眼见煞风刮来,青鸾毫无抵抗之力,索性双眼一闭……
风停了下来,血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涂雪瑶手中的哀鸿没有刺中芝罘,一条脊骨缠在了哀鸿之上,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从上到下的看着她,纵使娇媚如斯的她竟被这个娃娃看得有些面红耳赤。
她的身后,一袭红衣伫立在她的身后,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那一身红衣的主人此刻正一手扶着姬龘,一手握着九曜,假姬龘手中握着长长的锁链,看着面前的美女,舔了舔嘴唇与她对峙在对面。
盘古斧已经握在了芝罘的手中,那天秩居然不再居于当中,那当中站着一个人、一条狗。
人,是拿箫的人,狗,是毛茸茸的狗。
在她的右侧,是发出的光,滴出的血。
光是站在青鸾前面一个圆脸姑娘发出的,血是从枭阳的左臂上流出来的,那圆脸姑娘头上发出闪闪的黄光,和手中的焚星杖上的光芒交相呼应。
“我就说吗?只要认真找,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涂山九尾的,只不过没想到一下子找到这么多人,芝罘先生,你们也在这儿。刚才那一招狐媚猿攀啊,可真是好险、好险啊!”
那手中握箫的人慵慵懒懒的开了口,气得涂雪娇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我们与姬水宫从无恩怨,你们为何也来我鸣鸦城捣乱。”
“捣乱,你们陷害我龘哥哥在前,毒我姬伯父在后,如今又要杀死芝罘先生和龘哥哥还有我,用心何其歹毒。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青鸾气得嘴唇发紫,厉声叱责。
“青鸾妹妹,不用如此生气,既然我们除了命以外,什么都没有,雪瑶姑娘,我们就拼命如何?”
风幽鸣似乎已经懒得逞口舌之快,也放弃要讲什么道理,他催动全身真气,将气全部灌注在了那灼辰珠之上,双目也由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血红、接着竟化作了幽蓝。
涂雪瑶虽未曾和风幽鸣动过手,只知他当日曾抵挡金目暹龙,今日见他如此,上来就是以命相搏,而且催动的居然是独目老鳄炼化的那只可毁天灭地的灼辰珠,莫名的有些心中生骇。
“这位朋友好心急啊!”昏暗之中,黄光普现,把这刚刚还血雨腥风的战场照的光亮和煦,只见一老者白衣素靴、肋上生翅,玄冠牛首、红须飘洒、最为奇特的是在他身后还长有一条长长的蛇尾。
那老者双手持一前圆后方,通体金黄之物斜横于胸前“老夫鸣鸦城神罚尊者陆斩,城中人都习惯称老夫一声神罚王。”
风幽鸣并没有理会老者,那灼辰珠和凝魂箫已经漂浮在了他和陆斩的中间。
“这位是风先生,是帮助幽云州姬少主讨解药的。”
芝罘转过身来,看着陆斩“陆老,我出手是为救人,可这鸣鸦城却有人要出手杀人,是我不守承诺,还是?”
芝罘顿了一下,冷冷说道“我姜芝罘虽无昔日之能,但若本根俱露,枯槁立待而求一天道,可否?”
闻听此言,那陆斩不由脸色大变“芝罘先生,此事必有隐情,你我今日约好,三十招内定下输赢,如今输赢已分,虽,虽中间有些变故,是不是我们还遵守之前的约定,各自离去,待我禀报城中二主,由他们来判定这是非黑白可好。”
“不好,姬少主中了毒,拿不到解药,谁也别想走。”
涂雪瑶感到了一阵烈焰灼烧之感,她身后的狄皛月浑身如火,扶着姬龘,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假姬龘。
赤玦从未见过风幽鸣如此骇人的举动,焦急之下那身后的冥寞竟隐隐现身,里面居然映出了汹涌波涛之象。
手中焚星也有所感应似的向着灼辰珠发出阵阵黄光,只有小奇拳着毛绒绒的身子,一动不动。
陆斩心中暗骂涂雪娇,“不知从哪里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原只是想不要让姜芝罘插手此事,为了不叨扰城主,这才想自己出面,让那芝罘信守承诺,然后让六道司的人清理了这两个娃娃也就罢了,谁知又出来了个姬水圣殿,这可是个惹不起的大麻烦,还有那个浑身带火的丫头,那火隐隐的似乎是、是万灵古燚。她和赤灵子必有关系,要不凭他们能闯过赤灵子那道关,进到我鸣鸦城。”
“还有,眼前这个娃娃,他那箫上之物,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灼辰珠。那……”
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者数十万年修行的陆斩越是细想此事,心里越是有些后怕,不过毕竟是鸣鸦城十王之首,他略作沉吟。面露威严之色。
“诸位,既是如此,不如这样如何,让雪丫头把解药给这位少主也就是了。”
“既然陆老都已开口,雪瑶定当遵照执行,不过这解药确实不再我身上,小女子刚才所说非虚,这的确是我朋友生来就所带之毒,我只是带来了一点想让芝罘先生帮着看能不能解,至于我那位朋友有没有解药,我也是真的不清楚的,好在我这位朋友她也在这鸣鸦城中,如果诸位放心让我去取,就在此稍等,无论是否有这解药,我都会回来通告,如若诸位不信任于我,也可派人与我同往,诸位以为如何?”
见涂雪瑶如此一说,青鸾自告奋勇“我与你去取解药。”
“不,我们都去。”风幽鸣双目中幽蓝慢慢褪去,凝魂箫悄然回到手臂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陆斩,对着陆斩抱拳拱手。
“晚辈风幽鸣见过神罚王,不知我等何时能见到城主大人,为姬少主讨一个公道?”
“风先生,我自会禀告城主,也定会告知芝罘先生的。”陆斩双目如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风幽鸣,这气息——似曾相识——是她的气息。
“雪丫头,你带他们去取解药吧,我和枭副使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我相信有芝罘先生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陆斩说完就迅速的没入了昏暗之中,那枭阳恨恨的看了一眼狄赤玦,也飞身离去。
涂雪瑶见只剩下了自己和那假姬龘,不慌反笑,轻轻收回了手中的哀鸿,一步三摇的来到了风幽鸣的面前“这位小哥哥的眼神好吓人啊,还把国师大人的眼睛挖了出来镶在了自己的箫上,真是好残忍啊!要是我拿不出解药的话,是不是也要挖我的眼睛啊?”
“少废话,妖狐,快带我们去找解药?”赤玦满面怒容的骂道。
“哟,小妹妹几日不见,本事大了,脾气也见长,就是这小脸蛋儿,还是这么漂亮,招人怜爱!我要是个男子,一定把你抢回去,金屋藏娇,哪舍得让你整天出头露面、打打杀杀的,咯咯咯咯……”涂雪瑶瞬间就到了赤玦的身边,两只葱白般白嫩的小手轻轻搭在了赤玦的肩旁之上,前胸故意的贴紧了赤玦的上臂蹭了蹭,纵使赤玦这样未经人事的少女也被她弄得满脸羞红。
“九尾,前面带路。”
听到芝罘冷冷的声音“哎,芝罘先生的话,小女子自是遵从的,先生可是答应了我陆伯伯的,要护佑我周全啊,否则,这几个如狼似乎的青年要是逼我交出老国主的解药,小女子可是宁死也不肯受屈辱的。”
“呸,不要脸!”青鸾在赤玦的背后冲着涂雪瑶狠狠的啐了一口。
“青鸾妹子的这颗系着情郎的心啊,呵呵”涂雪瑶也不生气“走了”扭着腰肢缓缓的走进了昏暗之中。那假姬龘双目外突,狠狠的盯了一眼皛月,然后随着涂雪瑶而去,只是在行进之中感到那假姬龘的身材变得越来越小。
芝罘将盘古斧交给了青鸾,然后飞身跟在了涂雪瑶的后面,达达把鬼鞭围在了脖子上趴到芝罘的身上,赤玦手持焚星杖走在芝罘的左侧,以焚星照亮了周边之路,让涂雪瑶二人无所遁形,小奇则奔跑在芝罘的右侧,青鸾把盘古斧拿到姬龘的身旁,那神兵认主,自己隐到了姬龘的手掌之中,青鸾和皛月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姬龘紧随在芝罘的身后,风幽鸣则御气而行,在后面断后。
芝罘带领诸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涂雪瑶,有了焚星的光亮,也不担心二人逃离,见这行进的方向乃是水府司的方向,不由得在心里盘桓“这水府司中真有那个带毒之人还是九尾设下的一个陷阱,这九尾不遗余力、甚至搬出十王、司魂使对抗诸人,包括要置自己于死地,莫非真是为了那件事,若果真如此,这九尾的幕后到底是谁?不过,现在最让他想不通的一件事是——风幽鸣三人是如何来到他们遇险之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