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如果我们是神,那你们就是鬼!”那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接着三道金光奔向了三鬼。
三鬼自恃本领不弱,闪过三道金光,各持手中兵器,寻找着袭击自己的金光的来源,他们很快找到了来源,那金光就是出自伏羲琴。
“原来这伏羲琴是一把魔琴。”三鬼相互看了看,一时竟想不到降伏这伏羲琴的办法,正在此时,却听得背后的墙上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们三个就如此见识,穷奇居然会把你们派出来丢人,难不成你们魔族已经没人了吗?”
“你们到底是谁?”三鬼中的无奢举起手中的鬼头紫金枪对着那传出声音的地方狠狠的刺去,但却碰到了非常奇怪的阻挡,被直接弹了回来。
无念和无妄二人一个握紧了鬼头紫金刀,一个横着鬼头紫金铲,眼睛叽里咕噜的传个不停,“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对待我们九黎三鬼。”
回答他们的是一张琴、一把伞还有一只玉笛,留下的是三条贪婪的命……
浮伥体会到了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可惜这璞玉宫没有数万的兵将,否则自己今日是不是就可以上演一出好戏,璞玉宫的主人一夜屠尽了无双阁,可谁知有人一夜杀光了他的璞玉宫,这才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可是有人打破了他的美梦,二名老者齐齐出手,挡住了浮伥。老者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纵使是百万年修行了老魔,见到这少妇竟也心猿意马。
“没想到这璞玉宫还有这样的高手”浮伥口中虽如此说,眼睛却没有离开那少妇,心中念道“这璞玉宫中居然藏着这么漂亮的女子,简直嫩的出水,真不知道璞玉宫内谁这么有福气,今天,今天真是要便宜了我。”
“我等在璞玉宫中自算不得什么高手,但对付像你这样的人,我们就足够了,敢问尊驾何许人也,闯我璞玉宫所为何事?”
“哈哈哈哈,连我浮伥老祖都不认得,你们这璞玉宫是见识太短还是目中无人啊?”
“浮伥,我们倒是听过一个,当年女娲大神抟土造人的时候,一个刚被捏出来的家伙不知深浅,跑到了河中,结果被淹死了,可死后他的魂魄未息,却怨恨起是河水有眼无珠,敢伤害他尊贵的性命,结果恰逢九黎七目恶虎作乱,这自命不凡的魂魄居然附在了七目恶虎的身上,为祸一方,最后人人喊打,没有立锥之地,不得已逃回了九黎,谁能想到今日竟登堂入室、大言不惭,自诩什么浮伥老祖,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你是什么人?”浮伥被人揭了老弟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眼前这名老者。
“很不巧,当年你被淹死之时,我本救了你一次,但你却不认为是再救你,而是不让你探知水下的奥秘。”
“你,是那个往水里扔石头的人?”
“我,姬水管獠。”
“哈哈哈哈,我活了这么久,就是想找这姬水之人报仇雪恨,当年女娃落海,魂化精卫,衔石填海,万古留名,如今我浮伥,魂生大魔,持壶灭神宫,想来千百年后,亦可留名于宇内,亦是一件快事。”
“可惜,你选错了地方,璞玉宫亦深似海,就看你有没有女娃的本事了!”
管獠与和鸣同时出手,哪里还给浮伥机会,可是浮伥的本领确实高强,三人战在了一处;站在那里的美少妇片刻也不敢分神,她的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法宝,不知道能不能一击中的。
牤潦三人在璞玉宫中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的乱窜,可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璞玉宫还真是有古怪啊,怎么绕来绕去就找不到人呢,而且似乎有又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牤潦对着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说道。
“是遁甲天书和五行禁制,我们可能落入阵中了,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什么建功立业,而是想办法逃出生天了。”曼珠沙华皱着眉头说道。
“逃,我牤潦率众前来,若是就这样铩羽而归,那岂不是让魔族诸部笑掉了大牙。”
“少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假如我们把命留在了这里,那即使被人笑话我们都不知道了才是最惨的。现在能全身而退,速速禀报蚩尤王,再让穷奇先生重新筹谋,一切都不算晚。”
三人正低声争论间,就听得月牙门里的一处小阁楼中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三人相视一看,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应该就是狄赤玦和风幽鸣两个生的小崽子,还说什么替青鸾孕子,抓住了他,哼哼,这可比抓他们那几个徒弟强百倍,两位妹妹,我们的运气来了。”
牤潦说完,飞过月亮门,手中枫雷一晃,直奔那阁楼的窗户而去,他想破窗而入,却已有人破窗而出,一把柔中带钢,至刚至柔的刀在那少年手中运用得极快,转瞬间劈出了十几刀。牤潦虽自恃本领高强,但应对这十几刀也是有些手忙脚乱。
“没想到璞玉宫中竟有如此好手,本少主还真是小瞧了你们,只可惜就你一个,连本少主都对付不了,又如何保护那个小杂种呢?”
“如若今日在这里的是蚩尤或是穷奇,吾等或有此忧,不过区区一个有血无骨的冒牌货也敢在璞玉宫如此放肆,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阁楼的门打开,只见一个屋内一命女子抱着一个娃娃,他的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老者,那女子双目只有眼白没有眼珠。那老者则穿白带素,唯那八角凤冠却是七彩相合。
“一个老不死的,和一个瞎老婆子,就想挡住我们,真是大言不惭。”
牤潦一举手中的枫雷“二位妹妹,我来对付这个不知深浅的娃娃,你们把这个小杂种弄来掼死。”
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却没敢擅动,相反,两名女子不进反退,各自向后退了三步。
“呵呵呵呵,是啊,我乃一个老不死的了,算起来这娃娃可是我的曾外孙了,我这个老不死的为了这小娃娃拼上这一命还是值得的,只是不知这天毒的二位花族可有要我羽嘉这条老命的想法?”
“谁不知道耆山老族长嬴羽嘉的能为本领,我等天毒微末之女,怎敢与耆山老族长动手,还望老族长高抬贵手,我等即刻退出璞玉宫,并保证此次神魔大战之际绝不再踏足璞玉宫半步,可好?”
嬴羽嘉没有说话,那瞎眼老妇却缓缓说道“天毒花族地处边陲、远离诸族,本该休养生息,安分度日,何必要来搅魔族与圣族之间的事呢,若听老身一言,不如就此遁去,或可保全性命,不招祸端,否则,恐怕魔族兵败之日,就是你族灭顶之时。”
“你是哪里来的老瞎婆子,敢如此托大,今日本少主就先取了你的性命。”
牤潦双目圆睁,手中枫雷劈出了万千电闪雷鸣,一时间竟把整个阁楼都笼罩在了其中……
此刻遥远的镜水之滨和韶华之城,几双眼睛都凝视着璞玉宫的方向。这些人中最焦急的不是风幽鸣,也不是狄赤玦和狄皛月,更不是蚩尤、芝罘,而是部署了这一切的穷奇。
“我还是小觑了这璞玉宫,或许此事本该我自己去的,有些时候,这天意难违啊!现在也只盼他能够全身而退,不要坏了我下一步的谋划才好。”
穷奇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门外道“让缙云带着仓庚来见我。”
“皛月姐姐,璞玉宫的后患该解除了吧?”
“这种事情你要么去问那个眼神好的,要么去问你那不着调的风大哥,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怎么救出我的宝贝徒弟。”
“这可是你说的,那是我的风大哥,看下次见面你叫他什么?”
“死丫头,不过,风大哥到底去哪儿了,而且,这家伙还拐走了宇洛和达达。”
“自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是赶回去了吧?”赤玦故意笑着道。
“他,就他那心肝宝贝的璞玉宫,别说一般的魔族,就是穷奇亲自去,怕也占不到便宜,走之前又是禁制、又是请人的,在这宇内,恐怕没有哪个王宫圣殿还能强过它的守卫了,而且他连我爷爷都搬去了,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的,风幽鸣并不担心他的璞玉宫,此时在三苗的中军大帐之中,蓐泽、游光、九皋、司狌四人看着稳稳坐在正对着大帐门的两个人和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怪物,一个立在苍梧之侧,一个趴在白发青袍之人的身上。
“苍梧王,您终于肯出现了,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收拾残局的?”蓐泽气哼哼的对着苍梧说道。
“大王,不要听蓐泽左王的一时气话,不过,这一次我们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二十万前锋大军几战下来已经折损了一半,如今,穷奇又拨来十万大军,可却仍不允许我们前锋之军换防,不仅如此,如今梅蛮隐我身后之兵,由过去的游走埋伏也变成了强弓硬弩,只要我们败退,就会和退向四危所守之城的族众一样,这一次穷奇是吃准了我们,恐怕我们会成为这神魔之战的最直接牺牲品,只要七狄联军十日后再发动一次攻击,我们就彻底面临亡族之忧了。”
“右王难道没有什么良谋,你不是与穷奇有旧吗?”蓐泽出言讥讽道。
“蓐泽,如今是我三苗之祸,震动根本。穷奇是何等样人,不需在这里多讲,我游光虽然一向被视为奸人,但万不会不顾三苗的族人、疆域,没了三苗,你我都不过是马前之卒,猎兔之犬,这点自知自明我游光还是有的,倒是你蓐泽,此刻是不是还心怀二志,意图借此良机成为三苗之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战之下,我三苗男儿死伤十万之众,更有所谓的盟军背后插刀,我蓐泽此刻但又一死以谢全族之心,哪还有争权夺位之志,可恨我不能手刃四危羱山,难泄心头之恨!”
“各位可是想远离战火,不再让族人受难?”风幽鸣看着四人,缓缓开口。
“现在来看,这恐怕已是奢望!”九皋叹了口气。
“哦,听说你是这三苗第一勇士,勇武过人,只不过勇则勇矣,不知胆识如何?”
“怎么,名震宇内的魔神此番来到我三苗大营是来嘲笑我吃了败仗吗,若是如此,就请风先生赐教,看看我九皋的勇气如何?”
“你勇气如何不是我来试,而是你自己去证明,你若有这个勇气,那你就是三苗人人景仰的大英雄,是三苗世代颂扬的勇士,你若没有这份勇气,我看你不如趁现在混乱之际,收拾些细软,逃到穷乡僻壤之处,待神魔之战尘埃落定,你再重现世间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岂不是一件美事。”
“哼哼,风先生何苦激怒于我,九皋万年来尊享三苗第一勇士之誉,自当与三苗生死与共!”
“好,就要你这句生死与共!”
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此时他们搀住了牤潦,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血顺着牤潦的脸上流了下来,仅差一点儿就刺穿了他的眼睛。那是竣蜓的快刀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腋下同样流着血,那是嬴羽嘉给他留的纪念。
“怎么样,牤潦少主,你觉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可还过得去?”
“好、好、好!”牤潦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伤,看来我……”
牤潦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璞玉宫门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声响和冲天的火光,牤潦见状一声狂笑“浮伥上魔的九黎壶岂是你们所能能挡住的?”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或许我会看在你们活了一把年纪的份上给你们留个全尸。”
“牤潦,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念你虽是穷奇之子,但却并无滔天大恶,本想留你一条活路,没想到你如此不知进退,那就把自己留在这里吧。”
一个女子之声自身后传来,同时飞来了三个圆滚滚的“暗器”。
三人循声而望,又见暗器袭来,忙急急躲闪,却见那三个圆滚滚的暗器竟是三颗头颅——九黎三鬼的头颅。
那抛出头颅的女子此刻手中握着一把伞,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断臂的持笛之人。
“无极伞,望舒?”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不认识望舒,却认得那把伞。二女子又看了看那断臂笛之人和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持刀人“他们不会是伏羲弟子苍毅和竣蜓?”
“你们两个还算有些见识,他们正是伏羲弟子,你们觉得就凭你们三个还要一试吗?或者说你们觉得浮伥还有机会来就你们吗?”赤玊冷冷的说道,似乎让空气中都带着寒冷。
“没想到这璞玉宫中藏龙卧虎,上神无数,我们倒真是见识短浅,贻笑大方了,既然今日吾等折在了这里,自是无话可说,若能逃出生天,今日之恩,定当报还!”
曼珠沙华嘴上说着,手上却没闲着,道道寒光闪现,三人飞出了璞玉宫,竣蜓正要追赶,却听得嬴羽嘉道“竣蜓小友,算了让他们去吧,他们也回不来了。”
曼珠沙华三人飞出了璞玉宫,路过璞玉宫大门之时,却见那九黎壶已经一分为二,他的主人也同样一分为二,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赖以成名的九黎壶会被这样一个美少妇手中的一个小鼓破解,只不过自己被和鸣劈开之际他认出了那只鼓——那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夔鼓。
“饕餮后人,蒙山缙云”穷奇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缙云和被缙云绑来的仓庚。“你为什么要投奔于我,你该知道,是我夺走了你的风火之眼,你该恨我入骨才对!”
“穷奇先生,您只是夺了我的风火之眼,可风幽鸣屠戮无双阁时却杀死了我蒙山近百族众,不仅如此,七狄狄皛月为了威逼我来诈降,还派人囚禁了我蒙山所有的族众,所以我只有抓住她的徒弟仓庚来防止她害我族人,并通过羱山左相帮忙引荐,才得以见到先生;若是穷奇先生觉得我所说有诈,或者我在先生眼中乃是一个无用之人,那先生尽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哪里,哪里,这仓庚抓的好。”
“呸,可耻的叛徒!”仓庚怒气冲冲的看着缙云,缙云上去就是一脚,然后伸出手道”再看我,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不必如此,哈哈哈哈,缙云,一个小孩子,何必放在心上。”
“先生,这仓庚刁蛮狡诈,更是一肚子的坏主意,不如先把她弄晕或者禁锢住她的神识,不然后患无穷。”
“饕餮后人还真是有趣,本尊倒是有点喜欢你了,这小东西就交给我吧,你就在我的帐下听用。”
“是,那缙云告退。”
“好,呵呵呵呵,哦,对了,你和羱山的交情不错吗?”
“羱山左相与我蒙山乃是旧交。”
“好,好,还是老交情靠得住,靠得住。”穷奇脸上堆笑,那两个鼻子的鼻头却显得特别的红。”
缙云退出了穷奇的房间,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十天,似乎很快就过去了,三苗大军已经补充到位,七狄兵马与之相距不过三十里,每逢饭食那袅袅炊烟可见。
双方只有探马在频繁的活动,其余的一切似乎都很平静,难得的大战之前的平静,只是对魔族来说,有两个坏消息,一个是牤潦没有回来,一个是苍梧也没有消息。
穷奇在自己的房间之内盯着眼前一个通体黑色,人面狗身,却没有尾巴的怪物“蟛蜞,你是说这方圆千里都没有少主的气息。”
“大国师,没有,甚至更远一点的地方也没有,明日要不要我去远些的地方寻找?”那叫蟛蜞的怪物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明天,不,今夜你就出发,多带些人手,记住,要选择可靠的人,请藤萝和你同去,她的两个宝贝女儿不是和少主在一起吗。”
“好,我这就去选人”蟛蜞刚要退出去,穷奇道“慢,缙云就不要叫了,他初来乍到,和大家还不是很熟,一路上可能配合不好。”
“明白”
看着离开的蟛蜞,穷奇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距离上次的一战已经十天了,今夜看来注定要发生点什么!”
他站起身来,缓步来到了城楼之上,在那里,蚩尤正在的羭环的服侍之下看着那被战船填满的镜水。
“穷奇,你说今夜三苗会给我带来好消息吗?”
“吾王,如果三苗今夜不能把给您带来胜利的捷报,那明日在魔族各部中就再也不会有三苗的存在,就算有也只有暗苗一部。”
“可我还是希望他们活着,最起码他们该做一件振奋人心的事,不是吗?”
“吾王放心,即便三苗无能,此番我所派的梅蛮大军已经挺进锋线,我已获悉,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七狄本部兵马,这一战之下,想来就让七狄大军彻底伤了元气,到了那时,恐怕这七狄联军就不攻自破了。”
“穷奇,你觉得梅蛮能做到吗?”
“吾王,四危左相羱山,右相羴化此刻都摩拳擦掌,我已令二人自城中各率一半的人马出战,如此一来,无论在兵力上还是在战略上,我们都抢占了先机,只要不出意外,最差的结果也是把七狄联军赶回镜水对岸。”
“嗯,这一战要是再败了,穷奇,我就要亲率大军直捣敌营,直接拧了狄皛月的脑袋,省得你们这些麻烦。”
“是,吾王,穷奇谨遵王命。”
“另外把九黎大军调过来三十万,我觉得在镜水之滨该布上我的先锋大军。”
“吾王想做的事,自然是属下定当完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