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风幽鸣迈开大步,走出了房间。阵阵冷风袭来,那酒在腹中突然之间像燃烧了起来一样,然后反着流向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好久没有喝这么好的酒了”风幽鸣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似乎踩到了棉花上一样,他摇摇晃晃向着自己印象中中来的方向走去。就听得有人一声轻呼“风幽鸣,我们又见面了!”
“厉行!怎么就连堂堂魔君也投靠了冰山雪海?”
“哈哈哈哈,投靠?我厉行虽然一生为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不至于如此不堪,我只不过是需要千手何罗帮我完成我一个未了的心愿。不过在这里遇见了你,或许我就不需要去见何罗了。”
“怎么,魔君厉行的未了心愿还和我有关?
“有关?关系非常大!”厉行又狂笑了起来“本魔君自出世以来,这每一天、每一月都在无尽的杀戮中度过,早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但是,只有一件事,是我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与我同枝而生的厉阴,他虽然不争气,但纵有千般错,也是我的弟弟,可是他却死在了狄赤玦那个死丫头的手里,她不是你的相好吗,这回好了,杀了他或是杀了你,都是一样的……
雪冷峰,
高耸入云,
雪花漫天飞舞,
一道寒光来到了峰下,
全身上下只露着一双眼睛他几个腾跃,来到了半山的一处洞口,洞中传来了声音“主人,您来了!”
蒙面人口中“嗯”了一声,然后冷冷问道“明天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主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伏羲琴已经放在了何罗的案头,他也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
“你不怕吗?”蒙面人问着山洞中的人。
“怕!主人,您认为我该怕吗?”
“对方是四族的圣主,身边又有两个魔头,伏羲琴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你成了杀死蝉鸣的人。
“主人,没有您,就没有属下的这条命,对于属下而言,能为主人的宏图大业尽一份力,属下就是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
“辛苦了!”蒙面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蒙面人飞身下山,只留下了雪花漫天飞舞的雪冷峰。
山洞中的人看着已经远去的蒙面人,回身进入山洞之内,对着洞中坐着的一个身材瘦小、弓背弯腰、其貌不扬的白衣老者人施礼道“师父,您要我种下的仇恨之种,徒儿已经种下了。”
“你,真的不怕吗?”
“师父,徒儿的心里只有恨,没有怕。”
“呵呵呵呵,放心,你那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而且很快就会发出仇恨的小芽,还有仇恨的大树,只是……”
“师父,灭族之恨,不共戴天,我只恨以我的本领能为无法亲自手刃仇人,所以我只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他能灭我的族,我就要绝他的种!为了这,明天无论我死在谁的手里,我都死而无憾,不过我更愿意死在他的手中,这样才能作实他是杀人灭口。”
“看来你心意已决,为师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放心,明日为师一定会祝你一臂之力。”
“多谢师父,那徒儿告退。”
雪冷峰的雪从未停过,让一切变得更加冰冷……
黑纱罩面的望舒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霜冻轩——海内四圣最美的地方,冰山雪海之中唯一的一处春意盎然之地。
“世人但知倏忽乃四大吉兽,却不知他乃是冰山雪海的四圣之一,当年前往宇内大陆历练之时化身兽形而已。”望舒心中默念着师父对自己所言,看着眼前这片世外桃源。
“这就是朝在天南,暮至海北的雷主倏忽所住之地”望舒有些激动,她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然后恭恭敬敬的冲着大门躬身施礼“雷泽伏羲座下望舒求见倏忽上神!”
霜冻轩的大门没有开,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望舒姑娘,凡事自有天定,你我既已都踏入了凡尘,就自当完成这些凡尘之事,相信所有的一切,明日自会见个分晓。望舒姑娘只管早些回去安歇,或许明日会有许多的意想不到等着你和你的那些朋友,这个中秋,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中秋!”
望舒静静的站在霜冻轩的门外,咬了咬嘴唇“这个中秋,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中秋!”
“你,要杀我?”风幽鸣看了看厉行。
“哈哈哈哈,是,我要杀了你,不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杀死你?”厉行手里现出了自己的枉直“我能杀死你就能杀死那个狄赤玦,我若杀不死你,就杀不死狄赤玦。所以,我要试试。”
“就在这儿?”风幽鸣看着厉行。
“就在这儿!因为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天亮之前,我若杀不死你,我就会把你的命交给何罗。虽然我只能提出杀一个的要求,但我知道,只要我要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们就会一起出手。”
“那我们能打多久?”
“大约两个时辰。”
“太久了,我们用不了两个时辰,不如在我死或者你死之前,再解答我心中的一个疑问?”
“嗯,我也觉得两个时辰太久了,不过为了让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多活一会儿,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在黔灵镇你为什么要把谶语告诉我们?”
“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一段对我毫无意义的谶语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我又为什么要替不相干的人保守秘密呢?”
“有趣有趣”风幽鸣感到自己腹内的酒开始向上涌“魔族的魔君和万魔之魔的穷奇成了不相干的人。”
“怎么,风木主认为我再说假话?”
“魔君虽然穷凶极恶,不过我相信你绝不说假话。”
“就为这一句,一会儿我若能杀死你,一定给你一个痛快。”
“好,看我们谁给谁更痛快些。
风幽鸣的凝魂箫也从手中现了出来……
“他走了,你该问我第二个问题了吧?”赤鱬看着芝罘。
“我本来要问那第二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重要了。”
“哦,不重要了!”
“赤鱬上神不是已经给了我要问的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吗?”芝罘冷笑了一声,然后将瓠蒲中的还阳水倒了风幽鸣刚刚喝过的酒杯之中,还阳水瞬间变成了黑色。
“济世者的确是聪明绝顶,我只是不明白为何……”
“为何我还让风兄弟喝下了你的毒酒。”
“毒酒,不不不,这是真正的、上好的鸩酒。不是鸩羽所泡之酒,而是鸩胆之酒,生或者死,在胆不在酒!”
“可它依旧是毒酒,不是吗?”
“济世者既然这么说,那就当它是毒酒吧,因为我想他已经没有机会参加明天的中秋之约了。”
“呵呵”芝罘笑了起来“堂堂的赤鱬上神也要用这种卑劣的方法,在下真是开了眼界了。”
“哈哈哈哈,卑劣,如果这也算卑劣,那老朽所作的卑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今天老朽可以光明磊落一次,一直以来,支持何罗的不仅仅只有一个鼍围,还有一个赤鱬。
只要杀死了你们五行之主的任何一人,这天地之劫的胜利者就是我们冰山雪海,而要除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很麻烦,但现在简单了,因为我可以一夜之间除掉两个。”
“这么说来,赤鱬上神认为我肯定逃不出去了?”
“不,我从来不认为你逃不出去,但即便逃出去我这彻寒谷又能如何,外面至少有两位朋友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