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一气,助灵辅翼。神现妖隐,夺魁立世。恶灵屠戮,族散魔兴。这是什么意思?”皛月拧着眉头看了看赤玦和寂灭。
赤玦摇了摇头,寂灭却若有所思道“似乎羌浑曾经说过前面这句,而且羌浑好像就是听到了是魁灵对固牢说过的这句话才会父母殒命,自己被追杀。”
“如此说来,我们应该马上返回万福洞,或许固牢能够给我们一个答案。”
赤玦诸人听了皛月所言,全都点头称是,不在纠结那朱衣怪人和冰山雪海之事,急急赶回万福洞。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血洒满了万福洞,
芝罘站在那里,面色冷峻中透着难以名状的悲伤,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涂雪瑶和蝉鸣都盘膝坐在地上,调息疗伤,羌浑站在血泊之中——那血泊中躺着的正是万福洞的现任洞主,他的叔叔固牢——浑身与鲜血融为了一体,锦苏和青鸾在他的身旁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
灵飞张着大嘴,双手死死的握着一把短刃,直直的向前举着,满脸的惊恐,那短刃上仍滴着鲜血,倒在她前面的却是沐尘。此时蝶舞正把沐尘揽在怀中,试图阻住那仍汩汩流淌的鲜血,可沐尘已经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玉篪站在灵飞的身后,一双美目直直的看着前面的灵飞。
姬龘握着盘古斧还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气,从不沾血的盘古斧上被血染的通红,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他的四周躺着四具尸体,只不过他们的致命伤并非盘古斧带来的。、
大殿的座椅之处,一个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面,更准确的说是被钉在了上面,钉住他的是一把乌黑色的长的刀,只是刀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皛月认得那被钉住的人——那正是曾在壶中洞天绕武扬威的顾道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皛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万福洞的每一战都如此惨烈。
芝罘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然后缓步来到了沐尘和蝶舞的身边,轻轻搀起了蝶舞,又回身握住了灵飞的手,把那日月分心刺从他手中拿了出来,然后蹲下身子把那一只单刺轻轻的放在了沐尘已经僵直的手中。
“日月分心亦分身,何苦世间沐凡尘,有些事情本不是你的错,却让莫名的让你来承担,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也给万福洞一个交待。”
听着芝罘在那里喃喃自语,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皛月和赤玦有些乱了分寸,只能默默的看着芝罘。
芝罘做完这一切,缓缓的站了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着众人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大家也都看见了,看来这万福洞的隐情远比我们想的复杂,如今,固牢被杀,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其制下四窟的首领全部殒命,我们此刻抽身一去易,宇内正名难。现在我们这些人除了皛月姑娘他们没有参与刚才战斗的人之外,其余人暂时都不得离开这万福洞的洞主大殿。稍后我会贴出告示,告知万福洞的族众,这里发生的一切。”
“可……”赤玦刚要开口,就被皛月轻轻的拦住。
“寂灭大师,现在请你帮忙找些这千福窟的守卫来,让他们把这些尸体全都放在阴凉之处停放,待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再说。”
“无量佛,贫僧这就去办。”寂灭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皛月姑娘、赤玦姑娘烦请你二位找到皮鼯、堃昭二位统领,然后把他们保护好再来告诉我,我有许多不解之处需要找他们二人问个明白。”
说完,芝罘又看了看芝罘和达达“你们两个也跟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不过,不要去招惹这万福洞的族众,或许他们真的是被蒙蔽和无辜的。”
“哦”仓庚虽然低着头,但还是用眼睛瞄了一眼芝罘,这才跟在皛月的后面往外走,达达趴在仓庚的背上,背对着诸人,那双核桃般的眼睛却一直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见皛月诸人离开,芝罘长叹一声道“蝶舞姑娘,等固牢诸人的尸体被处理之后,还是要劳烦你用幻化之法护住大殿,既不能让外人进到大殿中来,也不能放人离开大殿。
皛月众人离开了千福窟,皛月却犯了难,她看了看赤玦和仓庚,然后叹了口气道“芝罘先生也不说在千福窟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用灵眼帮我们找那什么皮鼯、堃昭。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们,这唱的到底是哪出啊?”
“师父,或许芝罘先生根本不是让我们去找什么皮鼯和堃昭。”仓庚在旁边插嘴道。
“不用我们去找,那让我们出来干什么?”
“芝罘先生连话都不让我们说,显然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在场的人知道,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再潜回去,不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去听听他们现在都在说什么、干什么,然后再说。”
“这?”皛月看了看赤玦“这样好吗,大家可都是生死相托、患难与共的朋友……”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有秘密,我们就把这些秘密找出来,也免得我们在这里瞎猜疑,况且,芝罘先生的确有些反常,我没那么高深的参悟本领,很多事情我觉得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你说是不是,达达。”
“哒哒,哒哒”达达焦急的把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
皛月和赤玦都不明白达达的意思,唯有仓庚似乎悟到了什么,用手一把把达达从自己的后背举起来“有了达达,就没有什么是不清楚的了,芝罘先生真是太厉害了。”说完,也不解释,放开达达一手拉着皛月、一手拉着赤玦道“师父、赤玦姐姐,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什么皮啊、昭啊……。
达达被仓庚一撒手,双手下意识的向下一捂,正捂住了仓庚的眼睛,仓庚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乱得不成话了。
皛月和赤玦见这小丫头古怪精灵,也不愿意多问,却见她煞有介事的带着二人,飞身腾跃,很快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她们从没有来过的所在,红墙绿瓦、假山奇石,乍看起来似乎是个富足翁家的园林,细细一看,或者说细细一闻,却处处散发着药材的特有的味道。只是这庭院之中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仓庚,这是什么地方?”皛月轻声的问着仓庚。
“我不知道,是他带我来的”仓庚委屈的看了一眼皛月,压低了声音道。
“看起来非常的整洁,一尘不染,东西也都摆放的规规矩矩、错落有致,这肯定是有人在,但是人都到哪儿去了呢?”赤玦正想的出神,忽然脑后金光闪现,接着焚星杖以簪形飞了出去,一个躲在暗处握着川流三股双叉、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见一支金晃晃、明亮亮的簪子飞来,忙拿双叉阻拦,可凡间之兵哪里挡得住这上古神物,双叉就如同一张白纸被飞驰之箭射过一样直接被穿透,那小丫头吓的“妈呀”一声把双叉直接扔了出去,然后仰面倒地。
可焚星杖是有灵之物,一击未中,返回身形,又直直的对着那小丫头,小丫头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簪子在空中转了弯,又对向了自己,早吓得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死,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小骷髅头瞪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想伸出只有骨头的骷髅手摸自己的脸,吓得“嘠”的一声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