鸫甲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仓庚,把旁边的灵飞吓得都不敢直视,仓庚才不管那些呢,干脆凑到了鸫甲的面前“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所谓的神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就得逆来顺受?”
鸫甲气得脸上的肉似乎都要和自己的骨头分离了,一双虎目瞪着仓庚可似乎倒还和她真讲不出什么道理来。
“鸫甲上人,我若是您,就绝不和这娃娃计较,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沾上了这个娃娃,别说吾辈,恐怕就是盘古大神在世,也恨不能离她远一些。”一个独臂之人缓缓开口劝慰着鸫甲。
鸫甲似乎对着独臂之人十分的尊敬,闻听此言,竟真的向后退了两步。
仓庚听这人如此说自己,不觉得一双大眼睛看向了这独臂之人,芝罘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此人身上,只见此人一身青衫,只余左臂,头上带着一顶如意紫金冠,脚上却穿着散腿的布鞋,看起来非儒非道。
芝罘猛然间在心中想起了一个人来“难道是他?”却也不好多言。
倒是锦苏见他开口,忙施礼道“莫非旋木真君认得她?”
“哈哈哈哈,认得,当然认得,不仅认得,而且还是惹不得天选之人。”这旋木真人说完不再搭理锦苏,而是对着七隐说道“她就是仓庚。”
“仓庚就是她?”那刚刚还冲着仓庚瞪眼睛的鸫甲此刻眼睛瞪得更大了。
“哟,瞧瞧,这仓庚小妹妹长得多么可爱让我想起了那可怜的孩儿,仓庚小妹妹,走近些让我看看。”
仓庚闻听姑获所言,竟真的迈步向她走去,皛月在旁心道不妙,忙运用神识高声的呵斥道“仓庚,不得对姑获上人无礼,还不快退下。”
此言一出,仓庚猛然清醒,忙依言后退,可眼中对姑获却现出了隐隐杀气。
“姑获上人的夜游迷幻果然是名不虚传,芝罘受教了。”芝罘见姑获突然对仓庚出手,心中也愤恨不平,虽心知目下以众人能为或很难有所胜算,但还是不卑不亢的回敬了姑获一番。
“哪里哪里,济世者谬赞了,我这些都是逗小孩子的玩意儿,只不过和仓庚小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姑获毫不觉得羞耻,反而轻描淡写之间把此事推了个干干净净。
赤玦在旁看在眼里,几乎气炸了肺,心中暗道“一会儿我也好好和你开开玩笑。”
芝罘见姑获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也懒得与她纠缠,而是对着那独臂的旋木道“原来名震宇内的旋木真君竟墟夷七隐之一,实在是失敬失敬。”
“呵呵呵呵”旋木用手轻捋自己的颌下长须“世人不也但知大神炎帝而不知济世者乃其荣枯转世吗,世间一切事皆逃不过一个缘字,旋木真君也罢,墟夷七隐也好,都不过尘世虚名而已。”
皛月、姬龘众人见芝罘和那旋木两个人一唱一和,彬彬有礼之状,竟一点也没有大战之前的剑拔弩张,更对这旋木真君的身份都划了一个问号。
“旋木上人,这惺惺相惜的事还是等到我们了了这正事再说如何,到时候你们是把酒言欢还是触膝长谈,我们都乐见其成。”姑获见二人毫无要出手之意,不由得稍稍添了把火。
“姑获上人说的是,早些了结了这里的事我们好各自散去。”鹨殄不失时机的恭维了一下姑获。
芝罘心知此战难以避免,也正色道“锦苏公主和羌浑还有灵飞本与此事无关,仓庚也不过是个娃娃,切让他们远离阵中,免得伤及无辜,可好?”
须鴷本就对锦苏在其中略有顾忌,听芝罘所言,甚是高兴,正要答应,却不料人群中传出一声童声“既到此,就必和此事有了联系,我情愿入阵。”
众人闻听循声望去,却见羌浑昂首挺胸,张口放言。
“羌浑,不可胡闹!”锦苏见羌浑来了倔脾气,忙急急喝止,灵飞更是吓得拉着羌浑的手道”小祖宗,我背了你一路了,哪料想你竟要寻死觅活的,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救你了,你还是和我站到阵外吧。”
“喂,灵飞,你说你比他大那么多,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呢?怕什么,你以为躲到阵外我们就能独活,那林子里那么多人盼着我们死呢,我们在阵里,就是死,他们还得多废上一招半式的呢!”
“嘻嘻,瞧瞧,我们仓庚小妹妹多有气魄,这才有几分英雄年少的样子吗。”姑获笑逐颜开的看着众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领教领教墟夷七隐的本领吧。”赤玦也不再多说废话,腕上湘君怒抖动,直取姑获。
“哎呦,姬水少主怎么冲着我来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怎好受你欺侮。”
话音一落,那姑获竟哭了起来,这哭声初听起来嘤嘤咿咿,可很快,所有人都感到头痛欲裂,特别是灵飞、羌浑诸人,法力神识较弱,被这哭声折磨得以头抢地、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里的东西都逃出来。
小奇疯了一样在人群中的乱窜,呜咽之声与那姑获的哭声融为了一体。
鹨殄见状哈哈大笑“如此一来,我们根本不用出手了,再过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各行其是了,只是可惜了这些神兵利器,我说石雉上人,你觉得她们谁的神兵适合你?”
“我觉得你这颗硕大的脑袋最适合放在我的宫中做宫灯,你肯不肯割爱啊?”石雉冷冷的说道。
“你,哈哈哈哈,石雉上人总是这么幽默、幽默。”鹨殄自讨了没趣,却把这股怨气发在了阵中诸人身上。手中飞魔斩现出,只听得雷鸣电闪,劈向了众人。
“啊……”一声鸣叫响起,阵中诸人全部被震得腾挪而起,阵外七隐也全都飞身向后,特别是那姑获忙把怀中的襁褓打开,现出自己的法器鼗(táo)怨,意图用鼗怨的声音抵住这鸣叫。
可这鸣叫之声不仅响彻这里整片树林,甚至穿透了山洞宫殿,传到了墟夷群山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昌鳺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尖锐而明亮的声音。
林中的墟夷族众很多被这声音震得七窍流血,灵飞、玉篪、羌浑、锦苏和尚未恢复的寂灭本意被那哭声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鸣叫更让他们难以抵挡,多亏赤玦早有准备,以冥寞护住了众人的心脉,纵使如此,灵飞还是从口中吐出了红的、绿的来。羌浑干脆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小脸茫然的的看着众人,因为他突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赤玦的双眼紧紧盯着仓庚。仓庚似乎是完全无意识状态下的鸣叫,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尖过一声。
赤玦清晰的看到仓庚的双眼之中现出了幽冥之力,她知道那是属于谁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会在仓庚的身体之中。到底仓庚是怎么醒过来的,看神情语态她确实是仓庚,可为什么如此的强大?
姑获的脸变得惨白,她万没有料到这个连自己一式夜游迷幻都抵挡不住的小丫头片子,这一声鸣叫险些毁了自己的神识,这哪里像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
鹨殄的雷劈电闪正在自鸣得意,没想到被这一声鸣叫反把七隐陷入了被动。鹨殄还来不及惊诧,皛月的九曜来到了他的面前。
鹨殄没有想到皛月的速度这么快,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直直的奔着自己的哽嗓咽喉而来。鹨殄虽看起来粗鄙,但粗中有细,又是几乎与天地同寿的上古羽族,哪能如此容易中招。手中飞魔斩旋起,竟把皛月控制在了法器之下。
论神识能为,皛月本就不是鹨殄的对手,再加上身上有伤,刚才只是趁机偷袭,不料未能得手,只好奋力抵抗。
雪瑶见皛月受制,来不及多想,手中哀鸿飞出直取鹨殄。
鹨殄本是想趁伙打劫,一方面溜须姑获,另一方面他看上了姬龘的盘古斧,想此战结束之后有个理由借口能够将其据为己有。怎料形势有变,他再想脱身却是万难。雪瑶的哀鸿飞速刺来,鹨殄忙运自己的神通相抗。那坐在地上的羌浑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手中现出自己的武器,飞身而起直直的戳向了鹨殄。
鹨殄是何等身份,平时不要说一个羌浑,就是再来一个涂雪瑶也休想近他的身,伤他半根毫毛。可今日偏偏被这仓庚的声声鸣叫叫晕了头,羌浑冒冒失失的现出法器向他攻来,鹨殄按理只需一口真气不把羌浑吹个魂飞魄散,也至少是伤筋断骨,可他偏选择了急急侧身。
羌浑的法器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那是他的母亲,锦苏的姑姑送给羌浑的防身之物,也是从她自己爪上所练化出来的一枚顶刺。这顶刺如同女子闺房缝补所用的顶针,套于手上,偏有其上生出枝桠。这枝桠锋利无比,切金断玉,不输神兵,平日里就隐藏锋芒戴在羌浑的中指之上,待放出之时则化成了顶刺。
羌浑的顶刺在鹨殄的脸上划过。鹨殄的脸上露出了白色的颧骨。
白色的颧骨和红色的面庞相互映照,显得鹨殄的面容更加狰狞恐怖。鹨殄的眼中满是杀气,口中喷出一口绿雾,全部喷在了羌浑的身上。
羌浑躲无可躲,眼见就要倒仰倒地,芝罘腰间神农鞭直直飞出,欲要卷起羌浑。鸫甲看似随意的将手一推,一股妖风吹向了神农鞭,达达手疾眼快飞身到了羌浑的身边,把羌浑抱住,旋即把他带回到了芝罘的身边。
趁此机会,蝶舞手中现出了青烟渺,点点金粉弥漫在了山谷之中。
“幻形迷梦”蝶舞口中念念有词,顿时这山谷之中看不见了众人的身影。
旋木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不屑“须鴷上人,看来需要我们布阵了”说完,他将那右侧的空荡荡的衣袖微微晃起,但见阵阵带着绿雾的狂风席卷而来,把那些金色粉末全都吹得无影无踪。
众人刚刚在蝶舞的“幻形迷梦”发动之下,刚刚脱离了缠斗,被这阵狂风吹过,又全都暴露在了七隐的面前。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娃娃竟有如此的神识本领,不愧是天选之人,将来的确不可限量”须鴷轻捋胡须“可惜要没(mo)在我等的大阵之内,实在是一大憾事啊!”
“怎么,须鴷上人还要悲天悯人不成,如今怕是不行了,本尊这一刺之仇今天若是不能得报,那我们墟夷七隐就不要再在这宇内出现了。”鹨殄看着阵中众人,恨恨的说道。
“就是,今天我们已经够丢人的了,让一个小丫头的一声鸣叫就乱了方寸,这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我们墟夷的笑话了”
听姑获阴阳怪气的说完,那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蓝衣男子缓缓言道“那还等什么?”
旋木看了看石雉,又看了看须鴷,似乎有一些犹豫,石雉冷冷道“早晚都要打,不如就趁现在,生死只能由命了。”说完,石雉飞身而起立于空中,手中现出了一片奇怪的羽毛,那正是她的法器没羽。
“那是五行光煞!”锦苏一见石雉手中羽毛轻动,急急提醒道。
“人都说女生外向,瞧瞧,我身为女子,遇到此事竟也无法反驳。哎”姑获说完,忽将手中鼗怨摇起,只听得“拨浪、拨浪”之声响起,接着整个墟夷山全都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锦苏喊了一声“啊,五行夜煞”就再也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了。
虽然以众人的神识能为,多数都能在黑暗之中视物恍如白昼,但这片黑暗却与众不同,就连赤玦、皛月这样入圣之人,居然也受到了影响。
赤玦本想祭出焚星杖,却被芝罘止住。“大家都在黑暗之中虽对他们有利,但若祭起焚星杖,那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黑暗之中的七隐看着众人全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那警觉防备,不由得都面露自得之色。
旋木手中现出了他的法宝朔凛,那法宝一手足可盈握,看着象似一个玉净瓶的样式,但却如皮质般柔软,他将朔凛的瓶肚反复的捏下放开,但见狂风旋起。
阵中众人目不能清晰视物,本都以听风辨位之法护住自身,这狂风一起,众人无法再依靠听风辨位自保。皛月知寂灭此时已无力用绿羽护住众人,只好把自己的九曜化盾抵住前方的狂风。
须鴷看了一眼被自己从众人中带出来的锦苏失去了意识的躺在身后,心知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把自己的玄天棍飞出,由天而降,砸向众人。
经过刚才的试探,须鴷已经感觉到那刚刚护住众人的姬水殿少主应该是众人中神识法力最强之人,是以玄天棍搂头盖脸自空中砸向了狄赤玦。
只要被开山裂石,劈江分海的玄天棍砸上,那就必然是粉骨泥肉、魂飞魄散。
须鴷清晰的看着玄天棍砸在了赤玦的头上。但他没有看见脑浆迸裂的狄赤玦。一座小山般巨大的白光出现在了大阵之中,耀眼的白光把所有的地方全都照得睁不开了眼睛。
鹨殄一见忙用飞魔斩发出雷鸣电闪,劈向众人。姬龘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伤痛,抡起盘古斧,又飞奔而出。
寂灭只能堪堪依靠绿羽袈裟自身的法力来把灵飞、羌浑,玉篪和仓庚四人护在袈裟之下。但双眼却始终盯着众人。一见姬龘冲出,心中好笑“姬少主虽平时傲骨英姿,盛气凌人,但却本非这种冒失、莽撞之人,为何此次在这墟夷之战,却如此强出头?这本是风失主和赤玦姑娘的一贯打法吗,不过此番之战,这种误打误撞之法或可减少众人的压力,未必不失是一种歪打正着吧。”
姬龘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盘古斧,不管不顾的朝着鹨殄猛劈起来。
鹨殄前番一战吃了小亏,虽未影响自己的神识本领,但却丢了面子,如今见姬龘扑来,他又觊觎着姬龘的盘古斧,下起手来就是夺命的招式。
芝罘看在眼里,不敢怠慢,忙把神农鞭飞出化做金龙奔向了鹨殄。鸫甲朗声笑道“我来会会济世者的神通”可声未到,人先到,手中伏舆镜把众人全部罩在了其中。
伏舆镜中旋出黄沙黑土,要把众人全部淹没在其中。蝉鸣和雪瑶各显神通准备和这伏舆镜抗衡,可却毫无作用,那朔凛之风和这漫天黄沙黑土眼见就把众人全部淹没封印。
那始终未出手的蓝衣男子终于出手了,他手中握着一管同样蓝色的骨质笔杆的判官笔无声无息的穿到了狂风黄沙黑土之中,连续使出了仙女引针、白猿献果、叶底偷桃,双蝶舞花等招数,然后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鲜血混在风沙黑土之中,渐渐的大阵的中央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阵中除了七隐之外,只剩下了越战越勇的赤玦和苦苦支撑的姬龘,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锦苏……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旋木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难道我所窥的天机有误?如果应对天地之劫的五行之士只是如此的能为,那他们真的死不足惜。”
“哈哈哈哈,小子,现在把你的斧子双手呈送于我,本尊或许发发慈悲,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不然,一会儿我就把你剥皮抽筋、让你生不如死。”
“白日做梦”姬龘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然后把所有的神识都灌注到了盘古斧中“鹨殄老魔,我这就与你玉石俱焚。”
“鹨殄就是再活上百万年,还改不了骨子里的愚蠢。”那刚刚出手伤了众人的蓝衣人看着和姬龘战得正欢的鹨殄,鄙夷的摇了摇头。
“蓝鹇上人就不必说风凉话了”姑获收了法器,满目含情的看着蓝衣男子“谁不知道蓝鹇上人的本领手段,只要您出手,就绝不会无功而返。不过现在鹨殄那蠢货到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他愿意和那小子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就让他慢慢玩吧,可这姬水圣殿的丫头还是有些棘手,蓝鹇上人索性也一并解决了吧。”
蓝鹇冷哼了一声,斜眼看了看姑获,却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看来蓝鹇上人也有忌惮之人啊。既如此,就由本尊来吧。”鸫甲见蓝鹇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走上前来。
众人已经全都被黄沙黑泥所淹没,大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若不是还有人在这里战斗,绝对想不到这里曾是如此惨烈的战场。
密林中的轼道、无寐看在眼里,对着那些死里逃生的族众道“看见没,这就是咱墟夷七隐的能为,和他们相比,那六镇屁都不是。”
鸫甲将手中的伏舆镜对向了赤玦,口中道“姬水少主,本尊这就送你与诸位挚友到地下相见。
伏舆镜祭起,又把黄沙黑土全部移来自下而上的攀附着赤玦的身体。
赤玦腕上湘君怒寒光闪闪,滔天之水自地下涌出,把赤玦带到了高空。焚星杖化成万千万分身,刺向了七隐。
石雉手中没羽急动,拨开了面前的焚星之刺,没羽同样发出微小的羽毛状毒针刺向了赤玦和姬龘。
姬龘已经精疲力竭,唯有那盘古斧还在与鹨殄抗衡,道道闪电劈在姬龘的身上,巨大的痛苦反而让他更见清醒,那强大的电流反而从盘古斧中导出,又劈向了鹨殄。
羽毛状的毒针一簇簇的飞到了姬龘的身边,腾蛟甲竟有灵性一般发出了痛苦的嘶鸣之声,而这嘶鸣之声更让姬龘体内聚集的力量和潜能进一步暴发出来,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似乎只有一件事是他要做的,那就是和对手共同走向死亡……
须鴷没有想到,合墟夷七隐中三人之力竟无法制住赤玦,再看阵中诸人基本都已被降伏陨灭,顿时动了杀心“合我七人之力料那水姬也奈何不了我们,休怪老夫无情了,玄天化影”
玄天棍陡然变大,然后从四面八方夹着风带着雪砸向了赤玦。同时须鴷手中也握住了一条玄天棍,对着赤玦的心脏直直刺来……
被赤玦照的明亮的天地变得暗淡,血从玄天棍上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再一次染红了黑土黄沙,也染红了伏舆镜。